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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跟我谈恋爱。”

喻星的生活似乎又回归到没遇到梁屿前的样子,晚上有时会和喻青出去玩,但只要是有机会碰上梁屿的局她都没去。

快叁个月过去了,一年中最重要的世界赛已经落幕。休假时间过半,假期喻星一直在家里住着,今晚陪父母在外面吃了饭散了步,回家时碰上了在楼下等她的喻青。

喻青把车里的保健品一股脑给了喻星父母,乖巧地问候了几句,就把她带走了。

“听说你跟梁屿掰了?”

十二月初,晚间的气温只有十几度,下午还突如其来下了一场雨,现在空气里都是湿润的水汽,喻星在外头顶着低温陪两老散步,脸都快冻僵了,这会缩在副驾捧着喻青给她带的热拿铁暖身子,听到这个名字晃了晃神,疑惑地看向他:“怎么突然说这个?”

“前晚听张则他们说的,说很久没见你和梁屿出去了。”喻青前几天才知道,上次陈游那畜牲被梁屿的人搞得半死不说,家里的生意这几月也被搅得乱七八糟,他身上的伤好点之后又被他爸揍了一顿,现在天天在他爸面前战战兢兢做人。这些他也没打算告诉喻星,他不想喻星又想起这个人。

喻星坦然:“就是散伙而已。”

“哦,那没事了。”

喻青下午刚从日本出差回来,吃了几天日料,嘴里都没味儿了,死活要去吃一顿小龙虾。

车子在店门前停好之后喻星才发现这家店她跟梁屿他们来过。余光扫到不远处停车位停着一辆哑光银的保时捷,眼角莫名一跳。

店员在门口热情地喊“欢迎光临”,他们走到最边边的两人桌,刚坐下就被人喊住。

“嘿bro!”

喻星闻声回头就看见中间圆桌那的几个老熟人,毫无悬念,梁屿在那。他换了个发型,剪掉了半长的头发,现在就比寸头长点儿,露出了饱满的额头和剑眉,但没戴眼镜,手指夹着烟,整个人看上去比之前多了一些清冷的疏离感。

陈绶也向他们招手,梁屿呼着烟,视线追随着她,目不转睛。

喻星定了定神,若无其事地移开眼。

喻青在一旁直呼邪门:“这都能碰上。过去吗?”

硬说要分开坐那就太矫情了,她无所谓地点点头。服务员把她们的桌号调过去,张则多点了叁斤小龙虾,给他们拿了冰可乐。

桌上突然安静下来,另外叁人面面相觑。

陈绶也率先打破尴尬,喝了一口可乐之后对喻星说:“喻星你现在快成竞圈女神了啊,之前世界赛直播那几秒你的镜头,现场都快被掀翻了。”

喻星迷惑地抬头,“啊?”反应了几秒后才知道他说的是赛前官方摄影师在休息室拍到几个画面。

“......就挺突然的。”休息室除了大屏幕之外还有一台电脑是开着弹幕的,当时小编静君也看见了,告诉她上电视了,喻星那会才想起自己没戴口罩。

梁屿跟陈绶也一起在现场看的比赛,没漏掉那个拍到了她的镜头,那张五官精致,气质清冷的脸在巨大的电子屏幕上的那几秒,他甚至忘记挪开视线。

原来他已经有这么久没见过她。

陈绶也怕冷场,硬着头皮跟喻星硬聊世界赛,哪个高光时刻,哪个下饭操作,她听得留心,偶尔也会说两句,梁屿垂眸听着,没插嘴。一顿小龙虾吃完倒也没想象中的尴尬。

张则中途走了,说夜场有事,等吃得差不多了,陈绶也顺势拉着喻青和喻星跟他们一起过去下半场。

张则的夜场取了个又骚又土的名字,叫“Orgasm”,从开业被嘲笑至今,要不是装修设计花了大价钱,朋友可能都不会愿意来。

他们坐在卡座,请来的rapper刚好到点上台,rapper在圈内人气颇高,很多粉丝知道他要来,也都跟着过来了,rapper一连唱了几首热门曲,场内气氛直线升高。

喻青也嗨了,举着酒杯在场外在粉丝堆里跟着晃,喻星和梁屿之间空出了一个位子,两人就那样一动不动,各自看着自己的手机,偶尔喝一口酒,宛如四周的吵闹喧嚣都是假的。

等他们都嗨完了下来,这两个人身边分别多了一男一女,梁屿往前倾身撑着膝盖,侧过脸和身边的女人聊天,喻星身边的男人看上去比较木纳,戴个粗框眼镜穿着白衬衫西裤,小心翼翼地跟喻星搭话,喻星也没嫌弃,满脸笑容。

喻青迷惑地看了眼两人,“啧”了一声回去在他们中间坐下。陈绶也看了眼梁屿,觉得好笑,就没见过他出来玩跟女人之间的距离像现在这么远的。女人还想挪一挪贴着他坐,梁屿抿着嘴拉开,自己反而贴着喻青。

喻星应付了一会儿实在顶不住了,打了招呼率想离开。

喻青:“走,陪你出去等车。”

大门一关,里头的吵闹被隔绝,只剩下一点沉闷的低音震感。两人在大门口等了几分钟,网约车到了,不速之客也到了。

红色法拉利停在网约车的前头,喻星在上车前,陈游下来拦住了她。

喻青没嗨够,想着送喻星上车了就回去继续玩,他顺着轰鸣声看过去,望清来人之后骂了一句“操”,抓过门童交代了两句,然后果断上前,格开陈游的手。“这不是陈少爷嘛,伤都好了?没落下什么病根吧?”

注意到喻青的目光停在他下身,陈游记起了那天晚上的耻辱。他眼神毒辣,牙关因恼怒紧了又紧。

“我好心提醒你一句,我要是你,现在掉头就走,保平安。”喻青双手插袋,站在喻星前面。

陈游懒得应付他,坚持站在车门旁边阻挠喻星上车。

喻星面露不耐,退了一步直视过去。“你有病?”

陈游自从那次被梁屿重重踩了老二之后,真的病了,他不举。试了很多方法很多女人,他都硬不起来。喻星的一句话让他敏感的神经被触碰到,面目开始狰狞。他伸手抓住了喻星的手臂,咬牙说道:“对啊,所以来找你还债。”

他的手摸上来那一刻,喻星的心脏像是停跳了一秒,她缩着身子往后,身上的外套被他扯下来半个肩膀。夜场里头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放大,大门被打开又关上,喻星手上一松,手臂被人拽住往后一拉,被喻青扶住。下一秒,一只酒瓶在陈游的脑袋上爆裂,玻璃碎片在她眼前炸开。

玻璃碎哗啦掉了一地啊,痛感回笼,陈游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四周的惊叫骤起,陈游身后的小弟一哄而上,扶住了他随时要倒下的身体。

“我说没说过,别在我面前蹦哒。你是不是真的想死?”梁屿阴着脸一脚踹开了挡在面前的小弟,手里还握着半截酒瓶,用力得指尖泛白。

陈游摔在地上捂着冒血的头,眼神里一半错愕一半惊恐,张着嘴却说不出一个字。

陈绶也上前拉住了梁屿,“差不多得了,都是监控。”

梁屿挣开了他,把半截酒瓶丢在陈游身上。陈游吓得一激灵,举起手抱着头缩成一团。

梁屿轻嗤,回身搂过还愣着喻星,帮她把外套拉好,拥着她走向自己的车,司机早已等在里面。

银灰色的车子发动,司机摇下车窗探出头,对着陈游的车说:“麻烦挪一下车,挡道了。”

围观的寥寥几人一阵哄笑。

陈游被小弟扶上车,一秒钟都呆不住,仓皇而逃。梁屿的车下一秒呼啸着开出,围观群众被远远甩在后面。

两人在后座规矩地坐在一左一右,空调清凉,梁屿开了半个车窗,外面的冷空气钻进暖和的车内,把两人身上的烟酒味暂时吹散。

司机边开车边察言观色,自家小少爷脸色漠然,一个劲儿盯着车外看,好像能把路边的路灯瞪出花儿来。旁边的小姐则是低头看手机,仿佛两人只是拼车的乘客。

司机开了近十分钟,衡量半天,还是低声开口问道:“小梁总,去哪儿?”

“东方天城。”

“锦乐路。”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司机冒出了一颗冷汗。

梁屿侧过头看她,喻星又把脸看向窗外。“麻烦去锦乐路,我回家。”

近半个钟的车程,两人硬是一句话都没说,一直到车子停在喻星家楼下,梁屿都没等到她一句好话。

喻星已经解了安全带,对司机说了一句“谢谢”,手指刚碰上车门,梁屿忍不住暴躁地迁怒了司机。

“我让你开锁了吗?”司机哑口无言,又把后座的门锁锁上。“你下去。”

没有了八卦的机会,司机努努嘴,下了车离开。

喻星愣了愣,未有反应,便被梁屿扯了回去。

手撑在他的大腿上,上半身紧挨着他,腰身被他紧紧箍住,不得动弹。

她面无表情,无声抗议,他掐着她下巴,幽幽地问:“我家司机都能得到你一句谢谢,我呢?”

在夜宵店就已经很气,几个月没见,见到他跟见到路人似的,在夜场还对没眼力见的眼镜仔笑,笑得那傻子都看愣了。

气得他肝疼。

喻星咬咬牙,掐了一下他的大腿,梁屿倒抽一口气,还是没松手。

“小梁总,注意分寸。”

梁屿一手掐住她的下巴,凑近发泄似的咬住她的唇。“我反悔了,我不分手。”

“那不叫分手,我俩不是叫分手的关系。”

“总之我不分。”

喻星翻了个白眼,不想跟他再杠,挥开他缠上来的手开了车门。梁屿这回没阻止,也下了车,紧紧跟在她身后。

当初喻星把话说绝了,梁屿向来不会委屈自己,他的自尊心使他不愿放低姿态,只身过花丛这么些年,他什么时候沾过身。冷静的结果就是让他认识到,只要碰到她,他就会沸腾。

梁屿跟着喻星走进巷子,快到家门口了,喻星皱眉转身,看着身后一脸淡定的人,开口问:“你不走还想干什么?”

“送你到家。这儿乌漆麻黑的。”

喻星停下脚步站定,看向他,“刚才谢谢你。但以后你大可不必这样。”

“为什么?”

不是每次你都会在。

喻星顿住,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唱大戏挺累人的,没必要。”

梁屿抬眸看着她,沉声说:“我不累。”

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下,喻星拖长呼吸,堪堪稳住失序的心跳,面前的人脸上有着一贯的漫不经心。梁屿把她逼到墙壁,伸手撑在两边,头低下去搁在她肩上,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幽幽地说:“想你啊。你怎么这么冷淡的。”

要不是听得见她擂鼓的心跳,差点就被她骗了。太久没看见她,今晚见到了,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一下被放大,他竟也做出了这种他向来不耻的舔狗行为。

喻星又是一怔,还没等她理清思绪,梁屿又开口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喻星被问住了,“什么?”

“男人啊。”

喻星的心脏再次被“咚”地敲了一下,她脑子里有两个小人,一个对她说,他喜欢你。另一个对她说,他只是在管理鱼塘。

梁屿向她靠近,喻星退到墙边,被他困住。

他低头去寻她的耳垂,热气撒在耳边:“我这样的行不行?”

喻星一阵颤栗,“……不行。”

耳垂一阵小小的刺痛,梁屿咬了一口后,又温柔地吮了吮。“哪里不行?”

大手伸进墙壁与腰之间的空隙中,自己往前贴了上去,两人严丝密缝,梁屿的下身触感明显。

喻星软了半个身子,双手撑在身后勉强站住,强作镇定:“你这是什么意思?”

“想跟你和好。”

喻星稳住理智,让自己不轻易下坠。这个男人之于她,太迷人,也太致命。一次次的缠绵里,她无意识地渐渐陷入,上一次,她在还未深陷之前抽了身。这一次,如果她还随他踏进去,直线下坠只是时间的问题。

“梁屿,One-on-one跟谈恋爱有什么区别?”

“那就跟我谈恋爱。”

此话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作者说:

文案回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