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男人就是犯贱,其实,最初的朱婧还不相信。
虽然说她长得美丽,人又优秀,但是她的感情经历,真是少的可怜。
大约也是身边的男人像苍蝇一样围着,她也不那么渴望和男人谈情说爱。
在遇到何律京之前,反倒是单身了许久许久。也曾有一两段无疾而终的感情吧,但是朱婧什么都没有明白,就像烟花一样消失在夜空中。
是何律京蠢里蠢气的,同时又给人踏实的感觉,才让她放心大胆的把余生托付给他。
朱婧始终觉得何律京和其他男人是不一样的,不会趋炎附势,不会偷腥成瘾,不会犯贱。
但是,何律京再一次让朱婧失望。
第一次失望是偷腥。
果然,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偷腥的猫。
再一次,就是犯贱。
本来,何律京搬出去住,多自己不理不睬,朱婧也是可以接受的。
但是自从上一次江斛让自己年轻帅气的小男朋友,送朱婧回家,被藏在黑暗中的何律京撞见之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半夜三更,朱婧刚刚入眠,睡眠极其浅,又因为喝了酒,脑子昏昏胀胀,但是怎么都不舒坦。
所以,何律京打电话过去时,就算开了静音,因为屏幕亮起来,那微弱的光芒就让朱婧打了一个寒颤,然后皱着眉头睁开眼睛。
看见是何律京的电话,她又皱着眉头接起来,语气冰冰凉,不热络,也不生气,好像何律京这么久没有回家,对她来说也只是不痛不痒的事情。
但是,这语气在何律京的耳里,却更像是一个想要跳槽的人,找到下家后的有恃无恐。
此时,何律京在甜甜的住所,穿着薄薄的是纯棉睡衣,站在破旧的窗户边上,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的冷月。
他问:“朱婧,你今天去哪里了?”
朱婧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反问:“这些天,你不着家,又是去哪里了?”
何律京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他胸中涌起一股怨气,已经冲到唇齿间的“今天晚上那个男人是谁”时,又狠狠地把这句话吞回肚子里,然后说:“挂了吧。”
说完,就自顾自的挂断电话。
朱婧愣愣的看着手机,然后将它放到床头柜上,缩回杯子里继续睡觉,但是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何律京没有马上回到床上,而是继续站在窗边,望着深夜的帝都,像是一只沉睡的恶龙。
好像没有攻击性,却依旧散发着罪恶的气息。
甜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一动不动的望着何律京的背影。
这个男人在自己破旧的出租房里,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他身上穿的一件睡衣,就足够她一个月房租。
他,真的愿意放弃家中的妻子,优越的环境吗?
甜甜没有完全的把握,尤其是今天何律京匆匆离开酒吧,晚上回来的很晚,并且一脸失落的模样。
这些都预示着暴风雨将来临。
甜甜捏紧拳头,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尽量去争取才行,哪怕是指缝间的沙,不死死地捏住,怎么知道一点东西都不留呢。
之后,何律京又偷偷去找了朱婧几次,但是两人都没有打照面,知道朱婧和何律京约好:“我们周六的时候,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好!”何律京语气平缓,听不出情绪。
***
周六,帝都难得晴空万里,一开门就能看见阳光。
陶紫菀抱着溟麓的杯子,到四合院里的竹竿上晒起来,她感慨一句:“今天天气真好,不出门好好享受一下,简直就是浪费光阴啊!”
溟麓坐着轮椅在门口,也没有出去,就那么看着陶紫菀晒好被子,然后在院子里转悠。
“你找啥呢?”溟麓眯起眼睛,因为长时间没有见阳光,所以她觉得阳光既温暖,又刺眼。
“我找跟棍子,把杯子敲一敲,这样才能晒开。我跟你说,把杯子晒得蓬蓬的,晚上睡觉的时候都能够闻到棉花的味道。”陶紫菀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在农村的样子,奶奶拿着一根根子,用力敲打沐浴在阳光下的杯子。
溟麓其实很不想这么不解风情,但是,她是这么正直的人,所以:“紫菀,那什么,这不是棉花被,这是羽绒被……你真的要敲打吗?不会把羽毛打出来吗?”
正准备拿扫帚的陶紫菀像是被人点了穴,僵在原地,然后站起来:“啊,溟麓,中午我们几点钟走啊?”
强行转移话题,没得商量。
溟麓捂着嘴,忍俊不禁。
陶紫菀把自己的被子抱出来晒好,然后推着溟麓到院子里去:“走,晒太阳吧!”
“嗯,好!”溟麓点点头。
两人刚刚坐好,四合院其他几乎的老年人回来了,大概是没有见过溟麓,忍不住看了两眼,但是也没有打招呼。
溟麓不由自主的往后一缩,浑身都变得僵硬。
陶紫菀感觉到她的变化,连忙抓住她的手:“没事儿的,溟麓,你看,老爷爷其实并没有恶意,他的眼睛是那么浑浊,但是又那么澄澈……”
感受到紫菀掌心传来的温度,溟麓开始尽量让自己放松。
晒太阳的时间过得格外快,很快就到十点了。
陶紫菀确认朱婧和何律京要去的餐厅,查了一下地址,鬼使神差的去美团看了一下。
平均消费:三百!
陶紫菀脸色都变了,他们两个人要吃六百?她六分之一的工资!
肉痛啊!
加上还要出租车的钱,这一次是真的破费了。
溟麓看见陶绾在叨逼叨的说不停:“怎么了?”
她还没有回答,朱婧就打来电话:“陶小姐,你们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那什么,这个餐厅好贵哟……”
“没事儿,我报销。”
听见朱土豪的一句话,陶紫菀立马就眉飞色舞起来:“小的马上就来。”
溟麓听见,噗嗤一下,幸好嘴里没东西,不然还不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