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佣人来报,有客来访,来人说他叫常迪夫。
“说我不在。”曲靖天手一摆。
“对方说他找叶果果小姐。”佣人低头禀告。
曲靖天原本也说想叶果果小姐也不在,话到嘴边,又忍下了,他看看她,“果果,你想见吗?”
“为什么不见?”她这些天一直被拘在屋里,没见过一张陌生的脸,眼前这张脸,看得生厌!
一辆奥迪开进别墅大院,一个中年男人走出车子,他身材高大,面容严肃,走路却不紧不慢,带着儒雅。
阳台上的叶果果眯起了眼睛,这个人,她见过,在宣南一家饭馆里的楼梯拐角处,在电视播放的春运新闻发布会上。
叶果果被曲靖天牵着手下楼来,常迪夫已经客厅等候。当他看见叶果果的脸时,眼睛里满是震惊,一下站了起来。
“你是卫英?”常迪夫明明记得她自我介绍,卫英,母亲叫陈娟。
“我还叫叶果果。”叶果果点点头。
旁边,曲靖天心中流过疑惑。
“那你母亲?”常迪夫有些激动。
“我母亲叫赵如景,她已经去世。”
“赵如景!如景已经去世!?”常迪夫身子有些晃,他抓住了沙发的一角,气息有些不稳。
“是的,我爸去世,我妈日日夜夜思念,怕他孤单,怕他没人说话,于是跟着去了。”叶果果平静地叙述。
常迪夫跌坐到沙发上,脸色很不好看,眼睛失神,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微微颤抖。
“跟着去了?”他喃喃自语。
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仔细地看着叶果果那张脸,眉毛,眼睛,鼻子,然后落到她的手上,纤细,小巧,白晰,十指纤纤,指头圆润,像个艺术品,精致,玲珑,手背上能隐约见到细小的青筋,给人一种怜惜之感。
常迪夫紧紧地紧紧地看着,眼前这张脸,这双手,和记忆中的一模一样,那么年轻,那么美丽,却又那么倔强,多少年前的往事在此刻,从没有如此的清晰生动过,却又如此悲伤。
曲靖天微微皱眉,将那双手握到自己手里,紧紧包住,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贴向自己,像在宣布某种主权。
常迪夫回过神来,收回眼神,尴尬一笑,“你不但脸长得你妈妈像,一双手也像。”
“是啊,我爸也这么说。”叶果果坦诚地说,“不过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谈这些的吗?”
常迪夫似是才记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有些艰难地开口,“我是常笑的父亲,很抱歉她给你带来这么大的伤害,我恳请你撤去诉状,我会尽我的能力去补偿你。”
在那一瞬间,叶果果只觉得周身血液凝固,她只顾去查曲碧宁和正天了,竟然漏过了这么一大条消息!
常笑的父亲?常笑的父亲!她不知不觉手握成拳头。
曲靖天一手搂住了她的腰,一手紧握她的手,轻声说,“果果,有我在。”
叶果果镇定过来,在常迪夫对面坐下,“原来你就是正天的后台老板,怪不得前些日子铺天盖地的新闻这么快就平息了。”看来她得注意力度了,“只是,我为什么要撤诉呢?她难道不应该为她的行为负责吗?”
常迪夫满脸惭愧,“她是应该为她的行为负责,只是她年纪还不大,我相信她会从中得到教训,请你给她一个机会。”
教训?叶果果冷笑,雷小米给的教训还不够她吸取?
“年纪不大?是不够判刑吗?那恭喜常先生,你女儿顶多就是劳教几年而已,出来后仍然一身洁白,像白莲花一样,没有污点。”
常迪夫暗叹一口气,这个女孩跟她妈妈一样倔强,不甘屈服,如果这只是一个不相甘的女孩,他会采取一些相应的手段,可是现在,他下不了手。
“常笑今年二十,已够判刑。只是她就算判刑,也挽回不了对你的伤害,相反,她的妈妈会因此而恨上你,果果,你就饶她一回吧。她一出来,我就送她出国,绝不让她再出现在你面前。”常迪夫恳求,不知不觉间称呼变了。
“你是在借正天总裁的身份威胁我吗?”叶果果冷漠一笑,“让她来吧,我就怕她不来。”
正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常迪夫没再说话,怔怔地看着她,眼神复杂。后来,他起身告辞,在上车的那一刻,他回过头来,静静地注视叶果果几秒,然后关上了车门。车子转了个头缓缓跑向院外。叶果果眼睛掠过那个车牌号,一愣,立即又重新看回去,眼睛微微眯起来,慢慢沉入沉思。
曲靖天做好一切准备,静候常迪夫的反扑,倒出乎他的意料,常迪夫没有任何动作。一个星期后,法院宣判,常笑挟铁棍行凶,犯故意伤害罪,判刑五年。
金佳妮并没有受到任何法律惩罚,因为她只是无意中在电话里提了一句叶果果的去向。
常笑不服,上诉,可无力回天,维持原判。
开庭那日,曲靖天牵着叶果果来听证,在法庭上见到曲碧宁和常迪夫,曲碧宁面容憔悴,却不失高贵,她冷漠地看了曲靖天一眼没再回过头来,常迪夫一直看着叶果果,略微动容,他已知道了很多事情。
在庭上,叶果果见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人,楚年风。
见她望过来,他微微一笑,朝她点点头。
曲靖天皱眉,“那人是谁?”
“师兄。”
宣判落下,常笑大哭,几度想朝曲碧宁扑过去,“妈,救我,救我,我不想坐牢!爸,我保证以后听你的话,不再出去惹事了,救我,我好怕!”
曲碧宁冷着脸,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出来,常迪夫没有往日的严肃,伤心地劝慰常笑,“笑笑,五年很快,好好改造,争取减刑,出来后还年轻。”
常笑绝望了,大哭大喊,转而看见曲靖天,更加伤心了,“靖哥哥,救救我,不要把我关进去,我知道你能做到,你一定能做到,我那么喜欢你,你就救救我吧!”
曲碧宁脸都扭曲了,大喝一声,“给我有点骨气!你不知道就是他把你送进去的吗?你喜欢了一个六亲不认的魔鬼!你进去好好活,妈妈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
常笑在哭喊的绝望中被带走。曲碧宁和常迪夫匆匆离去。
叶果果走出法院,看见院子里站着楚年风。
“果果,下个礼拜天是我订婚的日子,希望你能来参加。”他双手递上一张精致的请柬。
订婚?叶果果眼睛里闪过疑惑,打开了请柬,只见楚年风的名字与一个陌生的名字并排,并不是钱梦梦。她疑惑看向楚年风。
“我和她分手了。”楚年风知道叶果果在疑惑什么,随即解释。
钱梦梦进入到大四,他利用手中的关系给她找到了一个好的实习单位,却不想她和该单位的领导好上了。被他亲眼撞见后钱梦梦没有抵赖,供认不讳,并提出分手。楚年风对钱梦梦性格早已产生了厌倦,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恰好这时院长牵线说媒,对方是副院长的女儿,楚年风在见过女方一面后同意。
爱情只是一个人的传说,婚姻是两个人的互惠,她喜欢他的才气,他喜欢她的家世。
那日订婚,叶果果没到,因为曲靖天不让她去。原因只有一个,他看楚年风不爽。紧接着,曲靖天向媒体宣布了他的婚讯。
这一消息,让曲江山暴跳如雷,曲夫人看了一眼金佳妮低落的面孔,细声劝慰丈夫,“算了,他什么时候听过你的话?他早已没把自己当曲家人了,不然,何必不顾北宇的利益一定要将自己的表妹送进监狱呢。你若管多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来,我只庆幸,北宇没再在他的手里。不然,非败了不可。”
曲靖昆沉默了一会,还是说了句公道话,“妈,笑笑毁掉了哥的孩子,虽然我反对公司之间对抗,但个人责任还是要追究的。”
“你呀,孩子已经流掉了,就是把常笑枪毙,孩子也回不来,他若真的在意亲情,就该放过常笑,毕竟她是他表妹,就该接受正天的割地赔偿,毕竟北宇是他的心血,现任总裁是他弟弟!”曲夫人教训儿子。
曲靖昆没再说话,他只觉得前面是个泥潭,他有种越陷越陷的感觉,可是,他更有无力自拨的感觉,就让它淹没吧!他已渐渐触摸到了绝望。
当天晚上,曲江山去了他大儿子的别墅,见到别墅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很多人还在忙碌着装饰庭院里外。
曲江山走进大厅,看见曲靖天正在吃饭,对面坐着叶果果,曲靖天见他进来,理也没理,舀了两碗汤,他一碗,叶果果一碗。
“靖天,你不能和她结婚。”曲江山没计较这些,他今天一定要和大儿子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听闻此话,叶果果仿佛没听见,从容地舀了一勺汤送进嘴里。
“哦,说说理由。”曲靖天倒是抬起了头。
“曲家在北京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叶果果身份低微,与你不相配。”曲江山对叶果果已很不满意,不再考虑她的感受,直白地说出理由。
“我记得金燕子家境更贫寒,怎么你又娶了,莫非你不是曲家人?”曲靖天好整以暇地用纸巾擦了擦嘴。
曲江山气得拍椅子,可还是忍住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北宇没这么大,我也没有掌管北宇,无须管那规矩。”
“原来所谓的规矩只针对别人,自己不需要遵守。”曲靖天笑起来,“你不要忘了,我也没有掌管北宇,如今我也是一介游民,正好和果果相配。”
“靖天,你回北宇吧,不要负气,帮你弟弟把公司打理好,北宇是你们两兄弟的,目前他只是暂时管理,只要你离开叶果果,你就不会做糊涂事,明年,你还是北宇的总裁。”
“你有这精力劝我,不如去帮靖昆把公司打理好,也好证明自己的眼光终于对了一回。”
曲江山觉得自己的血压都上升了,又是眼光!又是眼光!
老的说他眼光有问题,少的说他眼光有问题,他从来不觉得自己眼光有问题!
曲江山把眼睛投向了叶果果,冷清地说,“叶果果,你离开靖天吧,什么条件你提!我尽量满足你!”
叶果果放下了筷子,慢条斯理地说,“这年头怎么有这么多人让我提条件呢?走了一个老的,又来了个老的,好吧,我就提条件了,你听好。”她转过椅子,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看向曲江山。
“你说。”曲江山更加看不起叶果果,她如果拒绝,他可以勉强看作一种骨气。
“我要北宇,你给么?”叶果果脸上浮起一个捉狭地笑。
曲靖天大声笑出来。
“叶果果,你!”曲江山无法淡定了,猛然站起来,手指叶果果。
“是你要我提的。”叶果果耸耸肩,事不关已。
曲江山觉得眼前这个女子太嚣张、太不可理喻了!没法谈!他重新将目光转向儿子。
“靖天,回公司吧,不要这么僵持下去,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你若一意孤行,我可以在这里告诉你,你的婚礼曲家没一个人参加!”他的语气加重。
曲靖天嘴角勾起,脸上惊讶,“谁要你们参加?你想多了,我就没想过请你们参加。另外,我还真不想和你是一家人,请吧,曲老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死不认父,蛇精病坐牢。这章有没有人心大快一点?
讨厌男主挺女主的姑娘多,不喜欢女主喜欢男主的姑娘也多,那下一章节要不要结婚?坨坨突然有双面胶的感觉。
姑娘们求双更,后天行不行?承诺后天。(家里电脑上不上来,在网吧更新,好难闻的气味啊!)
一个星期以来,文收一个也没涨,作死的掉,心都凉了。求作收,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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