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曲靖天搂着她的腰,低声问。
叶果果垂下眼睛,“没什么。”
“脚站得累不累?”今晚她穿的是一双水晶高跟鞋,高贵华丽,可叶果果还是没有适应。
“嗯。”
曲靖天牵着她在一角坐下来,当音乐响起时,有几位绅士来请叶果果跳舞,都被她婉言拒绝,当一位中国人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时,叶果果迟疑了一下,脱掉高跟鞋站起来。
这个人,她认识,香港大律师,莫非凡,在送常笑送监狱的事上出过大力,算起来也是帮了她的大忙。
莫非凡看了看叶果果的脚,朗声笑起来,对曲靖天说,“你夫人很有意思。”
曲靖天有些不满莫非凡受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待遇,哼了一声,“抓紧时间,莫等我反悔。”
莫非凡牵着叶果果的手走向舞池。
“我不会跳舞,不过这慢音乐可以陪你走一走。”叶果果老老实实地说。
“没关系,我带你。”莫非凡远远地暼一眼阴着脸看着他们二人的曲靖天,微微笑起来。
“上次的事,谢谢你。”
“份内之事,不客气。”莫非凡摇头,带着叶果果走了几个圈,突然问,“你是不是很想摆脱他?”
叶果果脚步慢下来,缓缓对上莫非凡的眼睛,那眼睛里带着认真。
“有办法吗?”
“几乎没有。你不能指望狮子口下还有猎物逃出来。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安心接受,我跟他认识多年,从没看见他这么在乎过一个人。你可能不知道,他的心里这么多年来一直充满着压抑的恨,但现在,你改变了他,让他知道,除了恨,还有别的东西。”莫非凡说。
叶果果略略有些惊讶,曲靖天心中充满压抑的狠?
“这与他的妈妈有关,等你哪天不想摆脱,安心接受,他也许会对你敞开一切。但前提是你,得放下。”
叶果果心中充满苦涩,难道他在乎她,她就一定要去在乎他吗?全是强盗逻辑!
“莫先生,我若说我已放下你相信吗?我们之间算是扯平。我不恨他,可我也不爱他。如果他对我的在乎算是爱的话,那这种爱让人窒息,我消受不起。”
叶果果不是不明白,曲靖天在她爸爸的事件上,的确是无心之举,她最终的报复目标从来不他,所以,从一开始,她也只想把他弄垮,失去他禁锢她的能力,现在,随着对他的世界了解越多,这个可能性越小,这让叶果果疲惫,可是,她内心是多么渴望能离开他,能逃离那个笼子。
“我可以肯定,他不会对你放手,如果他不放手,你就走不脱。不如你试着去接受他,以后的日子将会少些煎熬。人生苦短,何必跟自己过不去,靖天他不是坏人,你只要稍稍用心,就能感受他对你的好。”莫非凡语气充满真诚。
叶果果没再说话,眼敛低垂,小心地走着步子。
“好像有个女作家说过,选择爱你的人做你的丈夫。你认为呢?”莫非凡轻笑。
叶果果一怔,也浅浅笑起来,她对这个睿智好心的律师充满感激,“那个女作家还说过,选择我爱的人当情人。你认为呢?”
“这可真不是个好主意。你爱的人太弱了,一下就会被拍死。太强了,曲大被拍死。旗鼓相当吧,又会斗得头破血流,你愿意看到这场面?”莫非凡眨眨眼睛。
叶果果沉思片刻,继而摇了摇头。和曲靖天斗,无论输赢,都累。
莫非凡轻叹,但愿这个聪明的女孩能解开心中的结,不然对上那头狮子,随时会鲜血淋淋。
一曲完,曲靖天迎上来,将叶果果拉到他身边,另一只手里还拎着鞋子,“穿上。”
叶果果将鞋子接过来拎在手上,“不穿比较舒服。”
莫非凡笑,曲靖天倒也没坚持,就要蹲□子,“后跟是不是破皮了?我看看。”
叶果果连忙后退,她看了一眼不远处,好像有人在拍照,更加慌张,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拎着鞋子就想跑。
曲靖天追上几步,搂着她的腰,几乎将她夹起,一回到宾馆,曲靖天就将她扑到了,啃着她的唇问,“你和莫非凡聊了这么久,都聊些什么?”
她就没对他好好笑过,却面对莫非凡有那么轻松的笑,这让曲靖天恼火。
在当你的说客!叶果果暗恨一声,头歪向一边,不想理他。
曲靖天冷哼,“聊得可真投机!以后不许。”
他亲住她的唇,一路下下。叶果果闭上眼睛,咬住了牙。
曲靖天覆身上去,“果果,前头医生说了,身体没康复不宜怀孩子,现在可以了。听着,不许拒绝,不许再有第二次。”
他开始了战斗。
叶果果粉红的脸额上有了布了细密的汗珠,眉眼轻颤,红唇上有深深的牙印,媚艳之极,后来,她没了力气,彻底装死,由人摆弄。
......
第二天,叶果果出现在报纸头条,一袭白色长裙,左手轻挽裙摆,右手提着水晶鞋,眼睛又大又清澈,却隐约藏着慌恐,红唇微张,仿若轻呼漫出。她像一个从仙境中偷偷溜到人间玩耍却又被发现仙踪的仙子,姿态俏皮而清艳,神情单纯而感性,无比风情,绝美。
叶果果醒来时,就看见桌上堆着厚厚一堆报纸,再一看,地上也是,而曲靖天脸色铁青地瞪着上面的相片。
叶果果看了看相片,又看了看报纸,心里纳闷,这么多,是不是全部买回来了?
当天,曲靖天接到了很多电话,全与那该死的杂志有关。
为了避免麻烦,他立即启程,去了瑞士,此后半年里,他们跑遍了很多国家。
第二年春暖花开之际,曲靖天带着叶果果回了北京。
回到家里,行礼还在箱子里没拿出来,曲江山和曲夫人就到了。
曲江山一脸焦急,半年不见,头发白了一半,曲夫人往日的优雅也没有了,眼睛红肿,脸色苍白。
“靖天,救救靖昆吧,他被关押了!”曲江山说完这句话,眼睛也红了。
“被关押应该去找律师吧?找我,我是法官吗?”曲靖天并没有露出半天惊讶之色。
“靖天,他是你弟弟,你不要见死不救啊!”曲夫人哭哭啼啼。
“那你们说,我该如何救?”
“你人脉比较广,帮忙找找关系,另外,你认识大律师莫非凡,你把他请来给靖昆作辩护吧。”曲江山说。
“你说错了,我当初人脉比较广,那是因为当时我掌管一大公司,手中有钱有权,现在人走茶凉,谁还是谁的人脉?这道理就不需要我说多说吧?至于莫非凡,我确实可以请他来,但是很不巧,他目前正在英国为一公爵打官司,短时间里他已不会接另外一桩案子,这是他的习惯,你可以打听。”曲靖天不急不慢地说。
曲夫人表情有些绝望,顾不得许多了,“靖昆被关押,都是因为你当初掌管北宇时惹下的事端,原本就应该你来负责,靖昆是无辜的!”
“是吗?这么说,另一总裁上位,只接受公司的荣耀和成果,不接受公司存在的漏洞和纠纷?有这个道理?请问曲夫人,我在位十年有余,怎么没人来关押我?你说我惹的事端,请问哪些是我惹的,公司客户资料、公司项目任务、公司价格参数,这些全在靖昆手中泄密,也是我惹的?他是老总,是公司法人代表,公司出事,他就得承担负责,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你们如果执意坚持是我惹的,我不介意与你们对薄公堂,虽然如今已是闲散之人,但也不由她人恶意诽谤。”
“你!”曲夫人说不出话来,又惧又恨。
“靖天,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靖昆的哥哥,帮他一把又怎么了?难道你眼睁睁地看着他坐牢?”曲江山愤怒地指控大儿子。
“你们跑到我家来指责我的态度?”曲靖天脸色沉下来,“你们是不是想让我去承担一切责任,然后让他出来?”
两人顿时哑然。
“我只是让你想想办法,并没有这个意思。”曲江山涨红了脸。
“请回吧。”曲靖天洞穿他的思想,直接下令逐客。
“我是你爸爸,你是我儿子,靖昆是你弟弟,你怎么能这么无情地置身事外!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曲江山怒吼。
“靖天,我们愿意将北宇全部交出来,今后公司由你全权作主,只要你能救出靖昆。”曲夫人流着眼泪抛出最后的筹码。
“你还是留着吧。”曲靖天懒懒地说。
“靖天,你到底要如何才肯救人?”曲夫人咬着牙问。
“你们两个进出,他出来,愿意吗?”曲靖天缓缓笑起来,眼睛却冰冷一片。
“你这个逆子!就这么想看我进去!”曲江山气得大骂。
“既然这么迫切想让你那个好儿子出来,牺牲一下自己又何妨,曲夫人,你说呢?”
曲夫人惊恐地睁大了眼睛,脸色瞬间苍白如雪。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姑娘们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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