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莺后续的低烧又足足持续了叁天才彻底退下去。

这叁天里，她醒着就能看见秦衍，每天都在他的陪伴下吃饭吃药，然后再握着他的手沉沉睡去。

等到她再一次一觉醒来，病痛已经远去，身体与大脑都无比清爽的时候，小姑娘第一件事不是冲进浴室洗澡洗头，而是呆坐在床上思考一件事：

什么时候能再生一次病？

秦衍推门进来就看她自己坐在床上发呆，直接就走床边手探向她的额头。

“我没发烧了…”

小姑娘刚就摸过自己额头了，是令人失望的凉。

“那就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秦衍摸了摸她的瘦削的脸蛋，“李阿姨还等着给你换一套床上用品。”

一听李阿姨，林莺顿时来了精神，翻身下床进了浴室。

李阿姨正在准备晚饭，好像生怕林莺食欲不振，把她喜欢的菜都弄了一点，量不多，但盘盘碗碗摆了一桌子，满汉全席似的。

林莺把接连多日的黏腻感洗干净，头发都没吹就迫不及待地下楼去找李阿姨了，她虽然之前发着烧，但还记得秦衍已经答应她不再住校的事情，想着之后能继续和李阿姨生活在这里，开心得好像出笼的小鸟。

她的情绪极富感染力，秦衍眉眼也因为那点似有若无的笑而柔和，李阿姨被留下来一起吃，叁个人一起渡过了一顿氛围不错的晚餐。

餐后，秦衍接到了许莹的电话。

“阿衍…”

他叁天没有回去，寸步不离地守在林莺旁边，林莺睡了他就去处理工作，或者小睡休息一会。

“莺莺身体好点了吗？”

不过秦衍倒是给许莹打过电话，告诉她这几天他回不去，要在这边照顾林莺。

“嗯，烧已经退了。”秦衍说话的时候还能听见厨房里传来林莺和李阿姨聊天的声音，她刚吃完饭就主动追进厨房要和李阿姨一起洗碗，两人亲得像是母女一样。

“那就好…那你什么时候回家，我哥说知道这次是珊珊做错了事，想替珊珊当面和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她，她毕竟还是个孩子……”

虽说这件事是许珊珊做错在前，但许莹服软倒也不全是因为自己这边没有道理。

事发第二天上午，实高就对许珊珊下发了开除学籍通知，她的哥哥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就跑到了实高要求校方给个说法，又在充分的事实证据面前败下阵来。

许莹确实没有想到这次秦衍会做得这么绝，等于直接断了许珊珊未来的前途，哥哥在电话里已经拿出了壮士断腕的决心，说只要秦衍消消气，让这件事大事化小，他可以替女儿付出任何代价。

“她是做错了事，但受害者不是我，也不应该向我道歉，我没有权利替林莺原谅任何人。”提及这件事，秦衍的语气冷漠得几乎没有商量余地，“她是孩子，林莺也是。”

“阿衍，那你看这样好不好……”许莹当然知道让秦衍动怒的症结在哪，她软下声音：“莺莺是准备回学校去还是再休息两天？我和我哥哥这两天带上珊珊登门去给她道歉，你看看什么时候方便……”

“没这个必要。”

林莺一直懂事，如果许珊珊真的上门道歉，她一定会因为不想让他难做而选择原谅。

但她不该原谅。

那天他发现这件事情是处于一种极其机缘巧合的情况，如果许莹没有把许珊珊发来的短视频与他分享，如果他的飞机没有准时到达觅城……

可以说只要有一星半点的差错，这件事情就会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

秦衍每每想到那种可能性，都有一种强烈的后怕感。

林莺洗完碗从厨房里出来，笑着送走李阿姨，才凑过去钻进男人怀里，轻声撒娇道：“我才想起来，刚忘了吹头发。”

秦衍手滑入她的发隙间试了试，发现确实差不多干透了才开始教育她：“刚退烧就又开始胡作非为。”

少女的心因为胡作非为四字加快了速度，她忍不住仰起脖子朝他索吻：

“那我……可以再胡作非为一点吗？”

*

开荤了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