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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0 自己想!(二更)

言辞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见到了言一色,于他来说是惊喜,但此时此刻还不是暴露他身份的时候,于是只好暂时装陌生人。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做全礼数,波澜不惊,“末将见过言妃娘娘,今日来府上,是为二小姐送贺礼。”

言一色很配合,满意点头,“你倒机灵,识时务!”

她说着,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寒鸦手中的盒子,瞧见了那血腥恐怖的东西,惊问,“你从哪儿弄来的辣眼睛物件?”

言一色惊讶归惊讶,但没有半点被吓到的意思。

言辞给寒鸦一个眼神,让他把东西收起来,免得污了言一色的眼睛。

他口吻没有起伏,意有所指道,“为了送给二小姐一份毕生难忘的生辰贺礼,末将上刀山下火海,殚精竭虑,义不容辞。”

言一色忍不住轻笑,瞥了眼一脸菜色的言语,漫不经心开口,“我妹妹这般世间极品,确实值得你费心思。”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明嘲暗讽,言语气得胸脯起伏,朝两人甩出去的眼刀子如有实质,但言一色和言辞不痛不痒。

言一色走向了言夫人,伸手将她扶起来,并非出自对老年人的关怀之心,单纯是帮她“养精蓄锐”,好迎接下一波言辞带来的冲击罢了,她若在正关键时晕过去,未免太无趣了。

在看到言辞用一个诡异男婴,当言语的生辰贺礼时,她就明白了,他今日是要摊开一切!向大将军府宣战复仇!

言夫人重新坐回了椅子上,言一色又指挥几个躲在角落的婢女将花厅收拾好,同时送上茶点。

大将军府的下人手脚麻利,花厅很快就跟焕然一新差不多。

安排完,言一色招呼言辞、言序和言语,“大家坐啊,都别客气。”

说着,她先挑了个位置坐下,老神在在,俨然一副主人的样子。

言语愤怒,险些咬碎一口银牙,而很快,接下来发生的一幕,更让她怒,恨不能不管不顾扑过去,手撕了言一色!

言序和言辞,一左一右,都坐在了言一色身边。

一个即将成为她的夫君,却丝毫不跟别的女人避嫌,一个心狠手辣,似乎要找她报仇,转眼间却听从言一色的招呼坐下……

言序和言辞太出色了,但凡身边出现能吸引他们目光的女人,总会让别的女人嫉妒,虚荣心极强的言语,此时显然就成了嫉妒人的这种角色,相应的,言一色便是她嫉妒的对象,再加上她对言一色本来就恨!

种种因素,让言语嫉妒的火焰越烧越旺,心在一点点被恶毒啃噬。

言语孤零零站着,垂着头,脸色冷沉,眼神狰狞地像毒蛇。

花厅内静下来,言夫人还没回过神,自然顾及不到言语,言一色悠哉地喝茶,看都不看她,言序的心够狠也够冷,本来就对言语看不上,更别说关怀了。

倒是言辞,玩味地看了言语片刻,转头问言序,“言家主,你刚才是故意躲开?二小姐好歹是你未过门的夫人。怎可如此残忍对待?她可还有你的子嗣。”

言语要跟言序成亲的消息,传遍京城,而她珠胎暗结的事,却是府上秘密,言辞能知道这一点,明显费心查过。

他这番话里的“子嗣”二字,引起了言一色和言夫人的注意,都看向了言序。

言序语气冷硬,言不由衷道,“她该吃个教训,知道有孕就莫要乱来……言妃娘娘方才若不出手,本家主也会救。”

他的解释,听不出什么诚意,但了胜于无,对言夫人和言语多少是个安慰。

言语觉得自己的脸面被挽回了一些,同时认为言序的话,是在给她台阶下,她强颜欢笑,走到他身边,坐了下来。

他们四个坐的紧凑,倒显得言夫人孤零零。

言夫人如坐针毡,她向来不是能扛大事的人,看不透四个人之间的复杂局面,更解决不了。

古怪压抑的氛围,让她喘不过气,于是佯装头痛,站起身来,“本夫人身体不适,就不在此陪你们了……”

她话音一顿,目光闪躲着看向言一色,“小……”

一张口,才恍然意识到,她竟然忘了自己的嫡长女名字是什么!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言语觉得自己扳回了一局,心中畅快!

言一色不以为意,一眼看透言夫人的心思,摆了摆手,“夫人去歇息罢,大将军下朝回来,我会让人叫你,另外……你宝贝女儿的安危不用担心,今天她肯定死不了!”

以后就不知道啦!

这句话言一色没说出来,而且语气平缓,并没有咄咄逼人,但言夫人不知为什么,以前能做到对言轻视若无睹的冷漠,此时,却因她疏离的话,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踟躇片刻,落荒而逃。

言一色、言序、言辞三人,后两个虽然不熟,但因言一色的关系,是一个阵营的人,所以不必有试探彼此的心思,顾着自己的事就好,因此沉默。

但言语不同,她有太多的疑问,平复下暴动的情绪,看着言一色,平和问道,“言妃娘娘今日为何突然驾临大将军府?还跟我的……”

她扫了眼言序,不掩情意,“一道过来。”

言序垂眸喝茶,眼底闪过冷色和厌恶。

言一色眉眼间神采飞扬,直言不讳,“我还能有什么事?当然是在宫里太闲,所以过来欺负你找找乐子啊?”

言语冷笑。

言一色以手撑头,斜睨着言辞,笑嘻嘻道,“这不是一来,就看到如此精彩的大戏!我果然没来错!”

言语因她的话,跟言辞对上眼神,一再打量,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一种他可能的身份!

言语阴狠地盯着言辞,“明人不说暗话,你不妨直言来意!”

言辞见言语看到死状凄惨的男婴后,至今还没意识到什么,忍不住讥笑,她是因为作孽太多,完全忘记了手刃幼弟置他于死地这桩罪了吗!

他嗓音冷地像冰渣,一字一句砸在言语心上。

“还是那句话,二小姐贵人多忘事!既然是自己忘的,就该自己想起来!”

言语脸色倏而铁青。

言一色本在剥瓜子,闻言哈哈一笑,“小兄弟说得好!二小姐,仔细想一想,别等什么都让人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