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阮白虞无话可说的样子,白阅看着君深,顿了顿,一揖就出去了。
那树林有进无出,以君殇的看法,君深自然是不会进去的。
可谁曾想到君深会反其道而行之呢。
至于如何破解迷障,这等隐秘事情还是不要问。
阮白虞抵着额头揉了一会儿,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开口,“君殇知道只怕是会吓死?”
君深沉默了一会儿,煞是认真的开口说道:“吓死不太可能,吓到还是有可能的。”
阮白虞微微挑眉,很是期待君殇看到君深的反应。
没一会儿,他端着茶盏进来放在了君深手边,然后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
苏梅给阮白虞续了茶水。
阮白虞喝了一口温水,屈指算了算时间说道:“如果真得打起来,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芜州那边可以顶住?”
君深淡声开口,“君殇来过后,本王就走,军队留给皇婶。”
以君殇的性子,肯定会前来说服阮白虞同他合作,虽然知道希望渺茫,但他是不可能放弃的。
最迟也就是明天,君殇就会来。
等见过君殇后,他就回芜州。
阮白虞放下茶盏撑着脸颊,“你确定不带回去?”
“嗯。”君深颔首,“到时候暂时归入这边由皇婶统筹,等战事结束,在调回芜州。”
阮白虞顿时有了主意。
“不,不用归入,绕到京城西门,入京城。”阮白虞说完,看着白阅,“此事你去,正好回去看看浅姐。”
白阅微微蹙眉,“王妃娘娘,不若你亲自去吧,父亲和姑父他们甚是担忧你,你也可以趁此机会和他们团聚。”
“顺道再给君离办个葬礼?”白阅的话音未落,阮白虞的接上了。
白阅嘴角一抽,“如果王妃娘娘你乐意的话。”
没事,多大点事啊,都举办过一次了,在举办一次也无关痛痒,就是不知道王爷知道了后是否能不生气。
“行,就这样。”阮白虞敲定。
君深颔首,淡声开口,“明天劳烦皇婶随本王去交接。”
阮白虞点头。
既然是要等候君殇到来,白阅也就给君深安排了一个住处。
次日,一早。
号角声结束了好一会儿,阮白虞才起身洗漱更衣吃早饭。
等君殇被白阅带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阮白虞一手拿着馒头,一手拿着筷子夹着咸菜,碗里似乎是清水。
阮白虞抬眸懒懒瞥了一眼人,“幽王前来有事?”
说完,夹起咸菜就着馒头吃了一口。
君殇目光暗沉了一些,温声开口,“你身份金贵,早饭如此敷衍未免糟蹋了自己。”
像阮白虞这样的人,不说要吃多么精细的早饭,可也不能就馒头咸菜吧?
阮白虞抬头看着君殇,放下筷子和手里的馒头,淡淡开口,“军营不比其他地方,这点幽王不会不知道吧?”
再说了,都有馒头吃了,她还有什么好挑剔的呢?
比这个难以下咽的饭菜都吃过,这馒头咸菜算是好的了。
君殇坐在一边的凳子上,沉默了片刻不答反问,“无兵符不能调动军队,本王很好奇你是如何调动的?”
青州的大军只认君离和兵符,阮白虞能调动军队,想来君宥手里的那块兵符是假的,而真正的兵符是在她手里。
阮白虞看了一眼君殇,冷声,“心知肚明的事,何必废话。”
君殇看着阮白虞冷若冰霜的面容,大概就知道结果了。
“你这是不想和本王合作?”君殇藏住眼里的一丝惋惜。
阮白虞喝了一口水,掀起眼皮子看着君殇,冷声,“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妃同你合作?”
兵权她有,朝堂的权势她也有。
君殇一个反贼,有什么资格同她合作,简直是异想天开。
白阅站在一边,闻言不由多看了两眼阮白虞,她身上倾泻出来的霸气,竟然不比王爷逊色半分。
到帐篷门口的君深止步,不急着走进去了。
说来,他为何会喜欢阮白虞,大概就是欣赏她的作风?
有人依靠的时候可以无赖,没人依靠了那就能顶起半边天,例如告御状那次,还有如今这次。
旁人敬畏的幽王,她张口就怼,高傲的说出你有什么资格。
这样的她,值得他那么做。
君深压了压感情,继续旁听。
君殇幽暗的目光落在阮白虞身上,看了一会儿后,道:“后位,给你。”
话音刚落,阮白虞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白阅蹙起了眉头。
当着他白阅的面蛊惑王爷的妻子红杏出墙?
当他是死人吗?
“白阅你听,居然有人想用个后位来让我叛变。”阮白虞和白阅嘲弄了一句,转头看着君殇,讥诮开口:“我能拿帝位,为什么要后位?”
当然了,如果这话是君离说,她大概会很高兴的,但若换了别人她可就高兴不起来了,只有满满的排斥。
白阅温笑颔首,开口,“娘娘愿意,臣誓死追随。”
不得不说,王妃娘娘还真是语出惊人,只不过是真的霸气。
君殇两手一摊,开口:“所以你是要灭了皇族吗?”
杀了他和君宥,那还有其他王爷,还有皇子。
阮白虞想要称帝,最好的法子就是杀光所有亲王,扶持君重言继位,这朝政自然都在她手里了。
“不可以么?”阮白虞反问了一句,眉眼温温和和的,可说出来的话却是狠到了骨子里。
君殇耸了耸肩膀,“既如此,本王在金銮殿等候。”
阮白虞微微歪头,“你的人头,本妃预定了,对了,还有方延川的,你们两可别提前死了哦。”
看着面色不改的君殇,白阅垂眸不语。
论挑衅嚣张,王妃娘娘谁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只不过君殇这感情掌控是真的不错。
王妃娘娘挑衅成那样了,看着都没不生气动怒。
“皇婶说这话都不忌避一下吗?本王也姓君。”淡漠的声音自外响起,随之而来的身影让君殇的目光有了些波澜。
惊讶,杀意,转瞬即逝。
阮白虞抬头看去,淡淡开口,“一条战线上的,没那个必要。”
君深坐在一边,接过苏梅倒的茶水抿了一口,道:“言下之意就是皇婶不动本王?”
“本妃觉得,挟持你也不错。”说完,阮白虞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君深瞥了一眼这人,沉默。
君殇压了压心里的怒意以及杀意,温声开口,“楚王怎么会在这儿?”
君深淡漠开口道:“被皇婶说服了,帮她。”
直白至极,丝毫没有一丝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