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悠一边挂吊针一边生无可恋,秘书说等他打完针就给他买花,谢悠道:“我家院里花花草草一大堆呢……”
思及此,联想到那个种植这些花草的人不见了,更加郁闷,小声地提出要求,治愈自己受伤的心灵:“我要去游乐园。”
陪谢悠去过游乐园的秘书不假思索地拒绝了他的要求,上回陪小少爷坐过山车,险些没把自己交代在那里。于是出了医院,秘书开车带谢悠到处转,和他聊天说自己昨天看到帅哥了,特别像林沒。
谢悠无语,不知道是秘书陪自己解闷,还是自己在陪秘书解闷,到了花店的门口,他几乎蹦起来,这什么叫特别像,就是林沒啊!
他扔下秘书冲进花店:“我的天——”
林沒在给花浇水,被这么响亮的一声叫唤吓得差点把水壶摔在地上,愣着看谢悠抱住自己,死活不肯撒手。
秘书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眼前这青年并非普通人,就是以前在大荧幕上看过好几次的林沒。
差得太多了,倒不是离开舞台后气质变得平庸,因为林沒像是病了很久,大病初愈还没恢复过来,病恹恹的散发出一股马上要随风飘走的虚弱气息。
眼前的架势让秘书左右为难,保险起见给谢在苑打了电话,没想到谢在苑沉默半晌,居然让她回公司,不用继续管谢悠。
秘书边答应下来边内心不解,林沒和谢在苑的关系她是知道的,现在是一拍两散了,那林沒见到谢悠岂不是烦都要烦死,他们两个大人会很尴尬。
其实谢在苑就是要给林沒“添堵”,没想到秘书这么误打误撞帮了一个忙。
林沒看着谢悠蔫成这样,完全蒙了,讲:“还以为谢在苑虐待你呢。”
“他是虐待我!”谢悠抓紧机会控诉,“谢在苑给我安排每天补习三门主课,周末还加了物理化入门!”
“你自己争气点。”林沒头疼道。
眼见这没能博得林沒的同情,他给林沒看他手上的针孔,告状:“爸爸一点也不关心我,看我不肯打针还嫌弃我,妈,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他盯着林沒看,眼睛都不敢眨,生怕林沒跑了。
谢悠可以说是林沒从小管到大的,他舍不得林沒,林沒同样对他很牵挂。电话里能狠心拒绝掉谢悠,在面前这么一见,林沒就难以再这么坚定了。
发现谢悠在发烧,林沒没多想其余的,让谢悠把医院里配好的药冲泡喝掉,谢悠难得乖顺,再苦的也捏着鼻子喝完,怕自己表现不好,林沒会把他送回谢在苑的公司。
过了五分钟,谢悠发现了,林沒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自己卖惨卖那么久,对方还是把他送回了谢在苑的公司。
林沒没预料到昨天还说过再也不见面的人,第二天又见了,他牵着谢悠,在公司的接待室见到了谢在苑。
谢在苑看上去很憔悴,但穿西装打领带和精致的袖扣一个没少,袖扣还是林沒好几年前送他的。他面无表情地走进来,路上还有好几个员工朝他问候,前台弯腰把接待室的门开了,这么短短几秒,林沒有些发愣,摇了摇头回过神。
“谢悠,你怎么跑别人店里去了?”谢在苑坐下来,先马上给自己撇清关系,这可不是他故意的。
谢悠嘀咕:“秘书姐姐想看帅哥,我哪知道正好是我妈!你知道他在哪里,还不和我说!”
瞧见谢悠说完把嘴巴一撇,这架势是要哭了,林沒心里发慌,他见不得谢悠掉眼泪,谢悠也不怎么爱哭,可见自己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很大。
他打断谢悠,不愿意待下去了,再拖一拖八成得对谢悠心软。林沒说:“你们两个不要吵,谢悠你有什么话好好和你爸讲,哭不能解决问题,我先回去了。”
哭不能解决问题,但能解决你啊。
谢在苑和谢悠想到一块去了,两人短促地对视了眼,谢悠满是谴责,谢在苑下巴往林沒的方向抬了抬,示意谢悠继续努力。
谢悠见林沒起身要走,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不像谢在苑,冷静自持四字与他无关,刹那间,他差不多是整个人挂在林沒身上,不让他走,耍赖:“不要不要不要,我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要我爸!”
林沒内心道,谢在苑怎么除了被自己躲避之外,还被他儿子那么嫌弃,谢悠当面这么否认谢在苑,不太像话,也不看看往日的吃喝玩乐都是谢在苑买的单。
“这不是你不想要就不要的,懂吗?”林沒说。
他平时是很袒护谢悠的,说是溺爱也不为过,嘴上训斥着谢悠爱乱花钱,转头把谢悠想要买的东西全部备齐,从不硬逼着谢悠写作业,有几回要期末考了,他陪着谢悠打了两天游戏。
目前不可以这样,林沒不买谢悠的账。
“那我是你不想要就不要的吗?”谢悠反问。
气氛凝固了半分钟,林沒道:“你要这么问,我们两个还真没什么关系。”
谢悠噎了下,伤心透了:“你当我爸爸嘛,让我爸办个手续,反正他也不管我……”
“不要天方夜谭。”
“没有和你胡扯,你看我骗过你吗?我数学考了十七分都没骗过你!”
谢在苑惊讶:“你还考过十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