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晨松微微一怔,很快又展眉笑道,“爱妃拂琴朕自然愿意洗耳恭听!”他又向们外吩咐道,“取朕的笛子来!”;
蔓尘正调着琴音,问言方道,“陛下还通晓音律?”;
康晨松叹道,“你以为这皇位坐的如何容易,世人皆以为是王弟推朕上位朕才有今日。又有几人知朕为今日一忍十数年。当年十王之争,若非当年朕用沉迷于声乐的假象迷惑他们让他们以为朕果真无心皇位,又如何能让他们对朕放松警惕进而一举除去他们!”;
顿了顿,康晨松复又笑道,“说起来阳儿的母后也是擅长音律之人。那日,你第一次进宫,在舞台上的表现像极了她!”;
调整琴弦的手不知不觉停了下来,蔓尘倔强的轻抿双唇,他终是道,“我不是她!”;
康晨松失笑道,“朕自然知道,你比她要坚强的多。她就象那境外不染事尘的生灵,单纯的因为音律而迷恋上朕。可当她知道真象时,却因为无法接受而选择逃避。她就死在朕登基的前一日,在朕即将拥有一切时她却永远的离开了朕。所以,那时你虽然像极了她朕却不会将你们弄混。你比她,要坚强、聪明的多!”;
宫人将笛子取来,笛身用白玉雕琢而成,尾部则挂了一只由黑发细细编结的同心结。;
康晨松取过笛子轻笑道,“登基之后朕就再也没有碰过它,不知是否生疏了。爱妃今日要奏什么曲子?”;
面对他那满是殷切笑意的眸子蔓尘不由微微避开。;
抬手震开双袖,纤长的十指置于琴弦之上,堪堪拨出一个音阶就不得不停了下来。;
他的头脑中一片空白,他不知道该奏什么曲子。屋外有那么多耳朵听着,明日一早他与康晨松康丽情深合奏一曲的消息就会传遍宫中,传到那人耳中。让那人知道,在他与旁人洞房花烛时他赫连蔓尘也与他的皇兄在一起。;
可是,此时他却一个音阶也奏不出来。;
一片空洞到另人窒息白幕之后忽闻一声清丽的音起,笛声淙淙如流水,一点点溶进他的心田。;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泓雁,快捎传。;
一曲《凤求凰》直到上半阙完结蔓尘才下意识的近乎机械的去跟上下半阙那欢快的节奏。;
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清丽的笛声带着他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守在屋外的人听痴了。趴在一旁熟睡的**也睁开琥珀色的眸子静静聆听。;
第一遍,琴声空洞中带着机械。;
第二遍,琴声仅是跟随着笛声,意境却依旧空洞。;
第三遍、第四遍。。。。。。;
那笛声不厌其烦,一遍遍引导着琴声与它相合。;
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当奏完最一遍时,康晨松凝视蔓尘的眸眸子已满是醉人的温柔,他用低柔的声音缓缓念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康晨松执起他的手将玉笛放在他掌心道,“绿儿,做我的皇后吧!”;
那玉笛明明是温润握在掌心却有种烫人的热度,执在掌心仿佛在坚硬的寒冰上凿出一道道裂缝,裂纹在冰面上快速的漫延开来。麻木的窒痛从胸口,一直扩散到喉间。;
蔓尘将眼眸低垂,纤长浓密的睫毛在他略显苍白的面上留下两片淡淡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