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个的沈梧百口莫辩,只能忍气吞声道:“对不住。”
周敛看了他一眼,没再纠结此事。而是起身,整了整衣襟,对着沈梧道:“起来。”
沈梧:“?”
周敛理直气壮地说:“地面凉,我坐着不舒服。”
沈梧便瞥了一眼那微微凹陷的叠了几次的厚实的大氅,不作声。
周敛又面不改色地搬出理由二:“且这般坐着,也不太好看。”
什么玩意儿?
好看?
沈梧简直以为自己听错,又惊又疑地望着周敛。
周敛也看着他,表情十分冷静。
于是沈梧败下阵来,无言以对地站起身,起了之后忽然想到,等等,他嫌弃坐着不舒服不好看,与他何干?
但是已经起来了,总不好下一瞬又直接坐回去,只能不尴不尬地与周敛对视。
周敛转身,走了几步后才道:“过来。”
行至一处相对开阔平坦的地方,周敛拔剑出鞘,非常不守规矩地指着他,道:“来,你我切磋一下。”
沈梧不知道他这又是犯了什么病,还被冷意无孔不入地侵袭着,本能地不乐意伸展肢体,便婉拒道:“天色很晚了,大师兄不如早些歇息,明日再切磋,如何?”
周敛凉凉地看了他一眼:“不如何。”
顿了顿,不太情愿地补充道,“我怕明日醒来,你已经在火里了。”
沈梧噎了一下,少顷才有些窘迫地道:“我会注意。”
静坐时总是更容易觉得冷,但那只是对普通人而言。如他们这般已修行了数载之人,且不说本就该寒暑不侵,便是方才,他也并非就是干坐着打瞌睡,而是在一刻不停歇地运转功法,照理说更不应该觉得冷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