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敛猝不及防惨遭公开处刑,羞得耳畔红了一片,再次打断:“师父!”
长梧子终于看了他一眼,安抚道:“敛儿莫闹。”
沈梧惊得忘了形,目光不加掩饰地就落在了周敛身上。
周敛与他对视,面色平静,眼底寒意阵阵。
沈梧小脸一白,别开眼。
长梧子对自己一手挑起的矛盾视而不见,继续道:
“虽然我烟萝派并非专精剑术,但历代先辈上下求索,也摸出了一套法子。本派弟子入门,拿的第一把剑,均是自己削成。”
他低头看剑,眼神慈爱:“你师兄削这把剑的时候,也才七岁呢。”
周敛已经快要绷不住脸色,嘴角直往下撇。
长梧子及时收了他那缺德的嘴,话锋一转:“于本派内有从别处移植的神树一株,性情凶了点,人止辄死,鸟过必坠,从前也是一方祸害。不过木材是真的好,祖先施法困住它后,本派新弟子铸剑,就只从上面取材了。”
他顿了顿,叹道:“可惜了,如今我们是在外边,只能便宜行事,用石榴木将就一下了。”
沈梧眼睛瞟向庭院角落里那株孱弱的石榴树,心生不忍:“师父……”
他也不太想给自己来一把丑丑的木剑。
长梧子变戏法似的摸出一把柴刀,毋庸置疑道:“去罢。”
沈梧的神色,顿时便直追周敛而去。
偏偏长梧子看他犹豫,还把柴刀往他跟前递了递,鼓励道:“乖,不要怕,师父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哪家修仙是从做樵夫开始的!
沈梧捏着鼻子接过了刀,入手便觉双手一沉,身子一坠,整个人都被拖着往前踉跄了几步,然后柴刀脱手而出,哐叽一声掉到地上,长梧子地拽了他一把,才叫他没有一脚踩在刀上。
周敛把他不中用的样子尽收眼底,心里平衡了不少,还轻轻地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