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展迅速取了大黑的口水开始化验,但化验结果告诉他,这和未知病毒毫无关系。
大黑站起来想跑,被舒展摘下手套揪住,“过来,坐下,把你喷那个女研究员的口水往这里喷一点。”
大黑:“汪!”
舒展拉下脸,冷声道:“别跟我玩这套,你在那能喷火的大型铁甲兽,还是兽群追击的情况下,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就不问你了。但是你对那个女研究员喷的口水很可能导致了一种新型病毒,你现在配合我,我能尽快弄出相应药剂,这事怎么都好说。但如果你继续说谎,在仍旧无人能解决甚至有人死亡的情况下,就是我也保不住你。”
大黑发出呜咽声。
舒展硬着心肠继续说:“还是你觉得你已经牛到可以对付国家的力量?你能打败几个士兵,但你能打败一支带着精良武器的军队吗?你能打过铁甲兽,你能干得过坦克吗?导弹你怕不怕?如果你让人类知道你有巨大威胁,你绝活不过三天,这绝不是我危言耸听。”
大黑:“呜汪!”乖乖把嘴巴伸进密闭的试验箱内,朝里面挂着的一块曲型玻璃板喷了一点口水。液体滑下,汇集到下方试管内。
舒展猜测病源有可能与大黑有关,但还是抱着一点侥幸心理,但看大黑如今的表现,他……基本已经能肯定了。
舒展把自动密封的试管放入检测仪器,这种检测方法可以尽最大可能防止病毒扩散或感染到检验人员。
等待仪器出结果的时间不长,一人一狗全都盯紧了电脑屏幕,神情看起来神类似。
检测结果出来了,舒展拽出打印的纸张一看上面出现的几个表示未知的数据,立刻按住了额头。
为什么会这样?都是采自大黑的嘴巴,为什么前后两次的检测结果会如此不同?
舒展转身,压低声音问他家狗儿子:“你老实说,在你去天柱星之前,你有没有这种能力?”
大黑:“汪!”
舒展:“我觉得我竟然能听懂你的话,这是幻觉吗?”
大黑歪头看他,一脸无辜。
舒展轻轻踢了踢它,“说实话。”
大黑:“汪,汪汪汪!”
舒展脸色一变,放下报告,一把抓住大黑,控制住它的大脑,扒开它脑门上的毛发仔细看。
这一看不得了了,他在自家狗儿子的脑袋皮肤上发现了一些黑色的纹路。黑色的纹路掩盖在黑色的毛发下,不像这样扒开来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就算不小心注意到了,也只会以为是皮肤的一点异常。
舒展用手指梳理着大黑伸手的毛发,一点点检查下去。
最后他发现那纹路竟遍及大黑全身,但不是密密麻麻那种,而是一种成型的图案,就好像一尾鱼勾勒在大黑的皮肤上。
好了,肯定了,他和大黑跑了一趟天柱星,父子俩竟都觉醒了符纹能力。
舒展傻了一会儿,突然笑起来。
大黑一直很乖巧地让它爸扒毛,这时听到它爸的怪异笑声才转头看他。
舒展点了点它湿润的鼻头,“如果每个地球生物过去都能觉醒,那倒是不用担心咱华夏人和地球会吃亏了。就是不知道这是普遍情况,还是就你我。如果就你我……”
舒展想,如果再有开门的机会,也许让大黑留在那边会更好。
舒展用手指敲敲自己的脑袋,在想到大黑身体的特殊后,他贴着大黑的耳朵低声问:“除了刚才你喷出的那种口水,你是不是还能喷出其他成分的口水?”
大黑很老实地:“汪!”
舒展眼皮一跳,“血液呢?你是否也能有意识地改变血液成分?”
“汪!”大黑什么都能告诉爸爸,它深知这世上最爱它的就是爸爸,它也最爱舒展爸爸。
舒展轻轻吐气,事情搞大了,根据大黑的原身体状况,他推测大黑觉醒的符纹能力很可能能让大黑自由改变身体里各种病毒成分,而托天柱星的福,大黑还能在原有病毒的基础上加入天柱星的特有病毒,这样大黑能弄出来的病毒种类不要太多,最可怕的是,两个世界很可能都无法轻易治愈它弄出来的混杂了两个星球病毒的新型病毒。
就大黑给王冉喷的口水成分,还是它认为危害比较低的那一种。而且它根本不知道这种病毒能像感冒一样传染,它只是单纯地想要报复王冉。
他之前跟陈冕说大黑的秘密能让他研究一百年,现在他觉得给他两百年都不一定够。那么多病毒的排列组合,天知道大黑下次还能弄出什么病毒来。
大黑的这个能力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你能弄出……那种武器,那你能解决它吗?比如你不小心把那种口水喷到我身上,我因此得病,你有方法让我恢复吗?”舒展抱着一点侥幸问。
大黑陡地立起身体,无比骄傲地:“汪!”它也不知道能不能,但对着爸爸肯定要说能啊。
舒展:“……真的?”
大黑表示它可以再喷一次口水。
舒展迅速把检测箱进行消毒,然后让大黑再喷了一次口水。
舒展拿着这次的口水小心翼翼地放进检测仪器内,再次等待起检测结果。
检测结果告诉他,妄想随意合成病毒的狗子还能随意合成相对应的抗体,那根本就是笑话。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效果,他拿到了原始病源,还得到了其具体成分,再加上大黑主动提供的“它认为能解决问题”的几次口水成分,加上他本身的能力,想要找出并合成有效抗体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更幸运的是,这里有着天柱星没有的大量精密仪器,可以让他的分析过程大大简化。
舒展再次埋进实验室就不出来了,连吃饭都不再出来,饿了就啃两个面包喝点牛奶,再在李运的强烈要求下补充一点维生素。
大黑就守在实验室做保镖,谁来都不让进,除非舒展允许。
一天过去,陈冕来了两次,每次都面带焦急。
两天过去,陈冕站在实验室门口对舒展喊话:“已经有人昏迷,医生说就要有病人坚持不住。你这边到底怎样?科研队的人强烈要求你交出大黑,我已经顶不住了。”
舒展终于走到实验室门口,对陈冕竖起两根手指:“再给我两个小时,我已经有眉目了。”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是否真的和大黑有关?”陈冕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舒展毫不犹豫地道:“不,和大黑无关,是那边的病毒跟着过来了,附着在我带来的那套衣服上,而我们之前的检查都没能检查出来,是因为那种病毒在和我们这边的感冒病毒融合后才在我们的检测仪器中能检测出来。详细我会在后面提交一份报告,现在别耽误我研究。”
陈冕舒气,有了舒展这句话,他就能和其他人交代。
但陈冕拿出的理由相信的人并不多,尤其是科研队的人员。
为了尽快找出解决方法,如今科研队的人员也已经知道最先的发病人是王冉,在见过她以后难免就听到她控诉的病毒与大黑口水有关的事情。
“舒教授不是说他已经有眉目了,让我们再等两小时,那我们就等两小时看,如果两个小时后他还没能拿出任何解决办法,那就不要怪我们……去追根究底。”不是所有人都敬着舒展这个大国宝,比如在药剂学方面自认不比舒展差、只是差了一点运气的另一位药剂学大牛过阳宙。
过阳宙是在昨天晚上被紧急请来。
尉迟部长原本不同意让和舒展有矛盾的过阳宙加入新世界部,但他也病倒了,更糟糕的是,因为他年纪大、原本又有胃癌,他一被新型病毒感染,发病比其他人要快得多,昨天下午他就陷入了昏迷。
然后在某些人的使力下,以紧急救人这一冠冕堂皇的理由,把过阳宙和另外两名生化、生物学家给安插了进来。
过阳宙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也不会被安排过来。他一来就理出了头绪,首先明确这次的新型感冒就是病毒造成,不是细菌、不是真菌,也不是寄生虫,而他认为解决问题的重点就在大黑身上。他也在不断化验和做实验,想要抢在舒展前面弄出针对新型病毒的有效药物,并直接宣言只要让他有机会研究大黑的口水,他一定能在最快时间内弄出对应抗生素。
到今天中午时,因为一名病人已经进入极为危险的状态,经过抢救才勉强活下来。
于是以过阳宙为首,特事局的汪森涛和老周给他撑腰,再加上担心病人的一些科研人员甚至是探索队成员,在新世界部内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力量,这些人集结在一起,几次表示想要见到舒展,并提取大黑的口水血液等。
陈冕不得不在舒展的实验室门口加派人手,以防这些人真的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当然这些人还是怕死的,他们敢冲击舒展的休息室,可不敢真的冲击舒展的实验室。到时候要是舒展“不小心”打破什么东西,天知道他们会有什么下场。
两个小时后,不止是过阳宙等人等在舒展实验室门外,还来了好几名医生和生化学家等。
陈冕当然也在场,可以说只要还能站着的新世界部头头脑脑,如今几乎都出现在这里。
六名士兵握着枪紧张地盯着门外这些人。
过阳宙抱着肩膀,面带不善地盯着实验室大门。
几名真心担心病人的人焦躁地在走廊里走来走去。
大门唰地打开,众人同时抬头向门口望去。
李运出来,面带疲累说:“教授正在合成,让你们不用等了,再五分钟,他会带着足够的药物前往医学楼病房。”
过阳宙变色:“你说舒展把新型病毒抗生素弄出来了?”
李运:“是。”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是不是他已经拿到了病毒原样,大黑它……”
李运脾气好,也被这接连的打扰弄毛了,当下就打断过阳宙,怼道:“难道快还不好吗?难道你想等人死了再把药物研究出来?我们舒教授这么快能弄出结果,那是因为他有这个能力,而且他已经两天没怎么睡觉了。不要什么事都往大黑身上扯,那两人就是间谍,他们的话能相信吗?知道大黑存在又得不到它的人,巴不得把水搅得越混越好,还有些人得不到大黑就想干脆毁了它。大黑只是一条狗,请你们放过它好吗?”
李运怼完就转身关门,完全没给过阳宙反击的机会。
过阳宙气得脸色铁青,舒展讨厌,他手下的人也一样可恶。
陈冕出来打圆场,“只有五分钟,我们再等等吧。”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五分钟后,舒展拎着一个箱子出来,大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腿边。
“走吧,去病房。”五个字堵住了所有人的质问。
主要是舒展的脸色太难看,大概是两天没睡,他的双眼下挂着深深的黑眼圈,脸色难看得要死,完全没有研究出对应药物的喜悦和兴奋,反而是满脸暴躁。
看着舒展的脸,所有人都知道这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第一个出头撩拨这个人,省得被炮灰了。就是过阳宙,也不想往枪口上撞。现在一切且看结果。
一行人快速到了病房区。
左犴看到舒展过来,脸色一亮,这位这几天也没休息好,一直在盯着病人,还好新世界部火速在本市紧急调派了两名医生和护士过来,
“怎么样?有结果了?”左犴焦急地问。
舒展点头,他没立即回答左犴,而是先看向郑教授和陈冕等人,“对应的抗生素我已经研究出来,根据动物用药反应,可以确定有百分之八十的痊愈率。”
郑教授等人精神一振,“百分之八十?那还等什么,完全可以用在人体上了。”
舒展没动,也没交出他拎着的冷藏箱,“诸位可能不太清楚药剂应用的必要过程,我现在研究出来的属于实验室的实验化合物,在没有通过药监局的审核批准前,它们还不能算是药剂。”
相关行业的人都明白了,现在他们将面临一个现实问题,那就是责任问题。
谁来承担新药物的责任问题?
如果新药物使用,结果一切都好,那还好说,可一旦有任何一例出现问题,那么从同意用药的人到药物研发者都会受到指责乃至法律责任,这不是病人或家属肯签署试药同意书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副作用是什么?另外的百分之二十有致死的可能性吗?”左犴冷静地问。
舒展回答:“目前可见的实验动物展现出来的副作用有掉毛、厌食、恶心、腹泻这些状况。其中有一例出现心动过快,但被我抢救了回来。”
过阳宙抢着道:“也就是有一定致死可能咯。”
舒展没接他的挑衅,只望着病房里的病人,清晰说道:“病倒的人以体质差的病人为主,这些病人有的甚至本身就有其他疾病。两天时间太少,就算动物实验呈现百分之八十的痊愈率,但是真正用在这些病人身上,谁也不知道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过阳宙冷笑:“你不敢承担责任?”
舒展懒得理他,把冷藏箱交给跟过来的李运,他走过去开始查看病人的病例,并询问左犴等医生具体情况。
左犴等几个医生很仔细地跟舒展说明病人的情况,而几位医生的表述都在说明这些病人很危险,急需对应药物进行有效治疗。
“你好,我是尉迟部长的家属,尉迟鹰飞。”一名身姿挺拔的年轻人对舒展伸手
舒展握了握他的手,放开:“你好,我是舒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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