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夏北豪催促着,回头又看了看裘允,
“你怎么样?”
“我还好,谢清王惦念。”
裘允说着。
“你怎么会被魔君的人抓住,凌靖宇他们呢?”
刚才光顾着逃跑也没来得及问他,这一边走也就一边问着他。
“清王有所不知,我们和昆王一离开‘斐厉’就一直向东而去,先是到了‘临夏’然后就直奔‘布越’。我先是安排好他们住宿,就回侯爷府复命去,不想在返回客栈的路上发现几个形色可疑的人,就一路跟过来,竟然发现他们朝一个破庙奔去。偷听半刻才知道他们在收集死尸,我就想到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或许可以从他们身上找到些什么。”裘允说着。
“嗯,看来他们已经开始撒网了。”
夏北豪担忧的语气越发的沉重了。
“然后我就跟着这些人,一路到了这里,伺机装成死尸混进了寨子,本想着夜深的时候跑出来查个究竟,没想到刚一跑出来,就被那个魔君给发现擒住,后来的你们就都知道了。”
“看来我们要赶紧找到昆王他们,这件事情还要从长计议,”
牟海岩?夏北豪还是在心里给这个名字打上个大大的结,他是怎么知道‘驱尸术’的?难道是他的师傅药王纣恬?不,纣恬他不是毒门之人,他又如何会‘驱尸术’?可牟海岩明明就是这些人里,一个重要的角色。他纣恬怎么能撇的清?
哎!头都大了一圈,也许,这件事情还要问问毒王巫盛天,希望他会带来一些好的消息吧。
山山岭岭,灰头土脸的这几个人,终于在黄沙漫天的缝隙里看见了一道希望。
“看,树”
唐三绝看着不远处那颗虽然也是灰沉沉的树,但是那里泛弄的绿色还是让他满心的欢喜,这都走了一天了,几个人不仅是滴米未进,滴水也未见呢。显然眼前这个绿色的小树,就是希望的开始。
“嗯”
夏北豪抚摸着唐三绝的后背,也看见了那颗泛着绿色的树。
“在走走就会有吃的了”
对于唐三绝这个半大的孩子来说,这样的困苦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而对于其他的四个人来说,都是久经沙场、江湖的人,这一点小意外到都是意料当中的事情。可,唐三绝的坚韧、懂事,尤其是对这么个暖窝里长大的王爷来说,最是难得的。
坐在火堆边,几个人都看着满脸灰土的唐三绝,看着他吃的满嘴是油,幸福可爱的样子,四个人相视一笑。这一刻,一种莫名的绳索将他们紧紧的缠在一起,是那么的安逸,温暖而又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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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在一起?”
看见夏北豪那一刻,凌靖宇就被裘允和他们站在一起感到奇怪。
“昆王”
裘允躬身施礼,
“是清王殿下救了我,”
“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靖宇问着。
“是这样的……”
裘允娓娓叙来。
“哦,你这小子,害得我们都快把这‘布越’翻遍了,也不见你的影子,吓得你义父也是派出不少人追找你的下落,还好都没事,下一步怎么办?”
凌靖宇看着夏北豪问着。
“等”
他要去见一个人,只有见了这个人,他才会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
“等?”
凌靖宇看着夏北豪苍莫的眼神,似有心事,也不再多问。因为他知道这‘等’的后面,将是一场巨大的浩劫,就算他们如何不想上演那一幕,可是有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不是按着你的想法来发展的。
“对,等”
夏北豪站起来,几天的荒岭一番周折,让他的脸颊黑了很多,眼神也更忧郁了很多。他看着苍莫的天际,黑压压的一层密云压来,怕是一场大雨将至。初春的雨总是来得这么急促,退去的也是那么的无情。
他的心就似这漫天的阴云,腻厚而又没有缝隙。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着光亮,阴暗似乎伴着他过了很久,可他不想在隐藏自己了,他要走出这阴影,去迎接光明。因为为了她,他也必须要走出来。
在知道魔君就是牟海岩的那一刻,他就彻底的陷进了自悔的深渊。这都是老天对他的惩罚,一个不能面对自己心的人,老天就要彻底的让他清醒过来。而这个代价就是让她深陷囵圄而自己却毫无办法。
雨终于下来了,淋漓的雨幕似乎在渲染着一场即将开始的杀戮,没有人可以改变他,在牟海岩带上魔鬼面具的时候,他就已经是魔鬼了。迎或是不迎,他都在哪里,不容你逃避,也无处可逃,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她。他,夏北豪也注定了是要来一场生死的决斗。
夜雨还在淋漓,哭泣。郊外的小亭里,一个人的影子被黑暗吞噬,孤独的站成了一颗凄婉的大树。
“你见到魔君了?”
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一走进小亭里就问着他。
“您来了”
夏北豪回头恭礼,看着脸色憔悴的巫盛天。
“我见过了魔君,”
几天不见,这毒王——巫盛天也苍莫虚老了很多。
“是你认识的?”
只是远远的看着他萧瑟的脊背,似背了千座大山,巫盛天就猜到些什么。
“是药王的弟子,‘昭和’的太子牟海岩,”
他说着。
“药王?”
显然巫盛天也被这个名号吓坏了,
“你是说,这件事情和药王也有关系?”
“您可了解药王?”
夏北豪看着巫盛天。
“纣恬?”
巫盛天眼神聊寂,苍莫的半天不语。
“要说这药王我也曾经见过几回,之前是给母妃医治病痛,还是您推荐的,”
夏北豪陷入了一个他极不愿意想起的回忆中。
“后来我为了一己私欲,也曾求过他,就这样我认识了他的徒弟牟海岩。那些年这个牟海岩成了我的帮凶,做了一些让我后悔的事情。但是药王很少露面,所以我对他的了解除了牟海岩的一些说法,也知之甚少。”
“哎!”
巫盛天一声长叹,让这黑夜里的雨滴更是惆怅了几分。
“纣恬我们很早就认识,那时候我们都是孩子,他家里很穷,我就经常带一些好吃的给他。只要有空闲了我就跑出去找他玩,他很聪明,在药理方面很有天分,我也对药理非常感兴趣,所以我们才会成为很好的朋友。后来他家突然搬走了,连最后一面我也没见到他。直到多年以后无意当中我们再次相遇时,已经都是暮色之年。那时候,你找到我给你的母妃治病,我第一个就想到他,你母妃也是认识他的,就推荐了他过去。但从哪以后他就突然再次消失,直到现在我都在没有看到过他。”
“您和他相遇的时候,他没说过什么?”
夏北豪希望可以从细节里找到一些东西。
“嗯,我也问起过这么多年他都去了哪里,”
巫盛天的银色发丝在、细细的雨丝的风吹下,凄婉的飘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