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然猜想，两个人应该是旧相识。

“杰瑞，我的造型做好了吗？”沈乐然追问着。

若是被旁人留意到，萧雨轩正在和一个妖冶的男人深情对视，恐怕又要闹出来可笑荒唐的绯闻头条。

杰瑞恍惚的回过神来，尴尬的一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萧雨轩也收回了惊讶的目光，拉了个椅子，坐到沈乐然的旁边，瞄了一眼手脚有点慌乱的杰瑞，低声道：“多年不见了，没想到能在娱乐霸业碰到你。”

“是啊，我呀，我现在是这里的首席化妆师、首席造型师，去泰国深造的八年时间，我学了相当多的东西呢。”

杰瑞骄傲的说着，一只手翘起了兰花指，轻轻勾了一下他耳边的碎发。能把红色短发驾驭得如此好看的人，恐怕整个圈子，只有杰瑞一人。

萧雨轩没有吭声，没有赞赏。

沈乐然透过镜子，瞥了眼他的神情，英俊的脸孔没有任何表情的浮动，他的目光幽幽，仿佛在回忆某些不开心的事情。

杰瑞察觉到了萧雨轩的压抑情绪，但，丝毫没有闭嘴的意思，依旧是滔滔不绝的说着：“我看到了公司主办方的节目，看到了你参加选秀比赛，当真是大吃一惊啊！你在酒吧唱歌挣了不少钱吧，何必抛头露面的往娱乐圈挤呢？”

沈乐然的心底一惊，原来萧雨轩过去是酒吧唱歌的？他不是说，他是小公司的练习生吗？看样子，杰瑞对萧雨轩的了解，要远远超过其他选手。

萧雨轩被人揭短，并不气恼，情绪不冷不热的：“晚上酒吧唱歌，白天给公司跑场子，没日没夜的忙，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的实力能挤进这个圈子，当然要找机会进来，站稳脚跟。”

“实力！？”杰瑞瞪了瞪眼睛，流转的眼波下闪过一丝不屑，把沈乐然黑发上的最后一颗卷发棒取下来，扔到盒子里，笑道，“娱乐圈最不吃香的明星，就是实力派。现在是流量明星的时代，你要有绯闻、有卖点、能圈粉、走另类。你想要挣钱，就要当偶像派，哪怕你再有实力，也要走偶像派转型实力派的路线。”

瞧着沈乐然和萧雨轩两个人严肃的嘴脸，杰瑞笑得更欢了。

“你们啊，都是实力选手，不想走‘爱豆’对不对？我告诉你们呀，如果想要大红大紫，一定要选择当偶像。能够档次、够资格让我做造型的明星，都是流量巨星。长这么大，我还没给哪个‘实力明星’捧过场呢！”

“我觉得有点道理。”沈乐然点点头随声附和，表示赞同。

萧雨轩却撇了撇嘴：“我敢肯定，我的粉丝群都是看中我的实力，认可我的水平。”

杰瑞哈哈一笑：“如果你长得又矮又黑又胖又丑，我就不信会有女人喜欢你？看颜值的时代，颜值！懂吗？”

很少有人这样子和萧雨轩讲话。

在沈乐然的印象里，永远都是萧雨轩怼别人，呛别人。

杰瑞胆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萧雨轩问东问西，指手画脚，足以见得两个人的关系并不一般。

“你们认识很多年了吗？”沈乐然好奇的问。

“……”

这一问，谁都不回答了。

杰瑞假装听不见，最后一步，给沈乐然涂抹锁骨，勾勒出深邃自然的感觉。

“完工！你的底子不错，稍微打扮打扮，就很惊艳。”杰瑞对着镜子里的沈乐然，赞叹道。

他让沈乐然站起来，正面、侧面，转到不同的角度，欣赏自己的完美作品。

“啧啧，以后呀，小姐姐你就是我的人了，我决定，只要你签约娱乐霸业，你的化妆和造型，我全包了！”

杰瑞反反复复的打量着沈乐然，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非常满意。

她的脸蛋不算是漂亮的，但是五官都很精致，身材也均匀，发质也很好，稍微加工，就能出类拔萃的显现出来一股与众不同的独特气质。

独特——最容易脱颖而出了。

杰瑞认定这一点，便瞧上了沈乐然。

萧雨轩突然不高兴的沉下脸，拉住沈乐然的手臂，冷声道：“我们要排练去了。”

“拜拜，小姐姐！”杰瑞俏皮的挥挥手，和沈乐然打招呼，“下次见喔！”

不等沈乐然回应，萧雨轩直接掰过来沈乐然打算扭转的脸，瞅着杰瑞期盼的表情，严肃道：“她是我的，不会再让你挖走，趁早死了这条心。”

沈乐然一脸茫然的被萧雨轩硬是拽走了。

回头远远地看到杰瑞愣在原地，若有所思的样子，沈乐然挣脱开了萧雨轩的大手：“你莫名其妙的说些什么鬼话？”

萧雨轩怔怔地凝视着沈乐然，蓦地，垂下眼睑，神情落寞：“杰瑞和我，曾经是情敌。当年，他挖走了我的女人。现在，绝对不能再挖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