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你不用这样的……”
黄毛以为叶天是在开玩笑,但宋浅语却知道叶天并不是在开玩笑,在为叶天如此帮自己而感动的同时,更是略有那么一点儿羞赧。
她让叶天来,只是希望他能帮父亲看看病,并没有想过要借助叶天的能力,来帮自己完成什么心愿。
“没事,我不为别的,只求个心里舒坦。”叶天摆了摆手,笑道:“你不是说这鬼地方是绝望之城吗,那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努力把它变成希望之城!”
叶天这话,并不是在宽慰宋浅语,而是肺腑之言。
无论是宋浅语的际遇,还是小虎一家的情况,都让他发现自己手里拥有的那些财富和能力,其实可以做一些除了享受之外,更有意义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在药王山时的那个穷小子,说句不客气的话,洗劫了流沙的老巢之后,他现在穷得就只剩下钱了。
别的不说,单就是那批金条,别说是买这片破楼了,就算买一百片都绰绰有余。
让绝望之城变成希望之城?
宋浅语愕然看着叶天,目光闪烁,眼神中满是感动之色。
知道绝望之城的人不在少数,但真正想过改变这里,让身处绝望的人看到希望的,却没有一个,而叶天,是第一个这样说的。
而且她知道,叶天既然这么说了,也一定会努力去改变这里的情况。
“呵呵,吹牛掰谁不会吹,装模作样的,给谁看呢……”黄毛冷笑连连,不屑至极。
叶天根本不搭理这个杂碎,和这种人争辩,就是自降身份,他转头对宋浅语道:“不说这些了,趁着医院和房东还没来,我先帮叔叔检查一下吧。”
说着话,叶天来到了宋父的身前,道:“宋叔叔,你把手给我下,我给你把把脉。”
宋父闻言,便将胳膊伸了出来。
病入膏肓啊!
他的胳膊一伸出来,叶天心中不由得轻轻叹息一声。
宋浅语父亲的胳膊如今已是细得就像麻杆一样,皮包骨头,而且仅有的那一层皮肤,也是又薄又亮,几乎都能看见皮肤下那纤细的血管。
这种种一切,正是得了重疾之后身体太过虚弱的表现。
心中感慨着,叶天将手搭在了宋浅语父亲的右手,而后又把了一下左手的脉象。
脉象把过后,叶天的眉头微微皱起。宋浅语父亲的脉象极其微弱,左手脉象虽然还有鼓动之力,但那股力道,却是旧力散却,新力久久无法滋生;至于他的右手,寸、关三候皆为芤脉,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能把血管撑起来,然后马上软下,就像血管的内壁黏在了一起。
除此之外,宋浅语父亲左手和右手的脉象,都出现了洪脉的症状。
所谓洪脉,便是来盛去衰的脉象,属于邪盛正衰之兆。
而这样的脉象,出现在一名肺部疾病的病人身上,便意味着他的肺癌已经到了后期,这个时候,疾病用药石之力已经非常难以逆转,起到的作用更是无比有限。
简而言之,这种病症的恶行程度较高,预后不良,患者的生存时间已经较为短暂。
“叶天,我爸爸的情况怎么样?”
宋浅语虽然从叶天的表情看出结果不妙,而且她也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
她父亲还不到五十岁,正值壮年,也还没有享过她的一天福,她不想就这样失去父亲,更不想自己在这世上从今以后再也没有爸爸!
“等一下……”叶天摆摆手,没有直接给予宋浅语回答,而是站定在宋父身前,而后法力运转,开启了火眼金睛,照彻宋父全身。
宋浅语父亲的病,药石已经很难起到作用,唯一还有希望的,便是拔病术。叶天想要看看,宋浅语父亲体内癌细胞病气的情况,看是否还有回旋的可能。
嘶!
火眼金睛一扫,叶天不由得微微抽了口冷气。
只见此时此刻在宋浅语父亲的身体中,到处都是赤黑色的病气,那病气盘亘在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狰狞无比,宛若是魔鬼般可怖。
尤其是以双肺的位置,色泽更是深沉到了如墨般的地步,粘稠流转。
这种情况,按照叶天的推断,宋浅语的父亲如果能再坚持一个月,应该就是个奇迹了!
更重要的是,宋浅语父亲病气扩散的程度实在是太严重了,四肢百骸都充满了病气,这样的情况,即便是拔病术,想要奏效,也难如登天。
这种情况,就好比是一棵树,如果仅有一部分枝干被虫蛀空了的话,那么只要将那些枝干砍掉,树木还有焕发新春的可能;但如果一株树全身上下的枝干都被蛀空,而根茎也已腐烂,那么人们所能做的,便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它枯萎凋零。
这样的情况,想要治愈,即便是对叶天来说,难度都太高了,或者说,几无可能。
如果是早期或者中期的话,他还有一展身手帮忙的机会,但到了晚期,而且是如此严重的晚期,他所能起到的帮助真的有限。
就这么放弃吗?!去告诉宋浅语,她的父亲没救了,自己束手无策?!
但当叶天看到宋浅语紧张而又渴盼的双眼时,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吞回了肚子。
癌症或许的确是恶魔,但恶魔也不见得没有被降服的可能!
华夏人,从来是不可能被任何困难打倒的,也从没有轻易言弃的习惯!
共工氏何其强大,头撞不周山,天塌地陷,洪水四溢,女娲便斩鳌足补天!
金乌是天帝的儿子,十只金乌出巡,晒得民不聊生,那么后羿便弯弓搭箭,射落九个太阳!
王屋山挡住了愚公,愚公哪怕拼着祖祖辈辈,子子孙孙,也要把山凿穿搬空!
怒海淹死了精卫,那么精卫哪怕是变成了一只弱小的鸟,也要衔石填海!
现在,癌症这个魔鬼挡在了他叶天的面前,他就要放弃吗?!
不,他绝不放弃!
没有试过,怎么就能轻易言说没有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