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17章

程一度和杨非在吸烟区那里说了几句悄悄话，紧接着还去上了个厕所，等到从电影院出来的的时候，没在以往约定好的广场中央附近看到顾尧和韩承家，有点懵，索性发了个语音过去，才发现这俩孙子已经跑到火锅店里，舒舒服服的坐着准备吃饭了，气的程一度二话不说拉着杨非就按着地址找了过来。

两人谢绝了迎上的服务员，站在门口往里面搜寻的一遍，终于在最角落那里发现目标，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生，视线稍微偏移一点，就瞧见顾尧那臭不要脸的的脸，老流氓笑的贱兮兮的，正对着两姑娘端茶送水暗送秋波，很是有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感觉，于是程一度出于无奈喊了顾尧一声。

许轻舟坐在椅子上，听见声响，下意识的回头，看着朝他们走过来的两个男生，两人气质相反，一动一静，倒是有点相得益彰的韵味，其中矮一点的那个一脸的复杂，脸上的表情异常丰富，从一开始的不悦到开心，再到现在的无奈，活像川剧变脸。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许轻舟觉得这人长得颇为眼熟，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程一度不知道自己被许才子惦记，几步走过来对着顾尧肩膀就用力拍了几下，看着后者疼的龇牙咧嘴的样子，刚刚的不悦消散，心里立马就舒畅了，出完气之后却又害被报复，因此还特意挑了两个离顾尧最远的位置。

刚一坐下就看见身旁的许轻舟，程一度眼神在顾许二人之间来回转悠了一下，暗暗有了想法，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语气轻快的说：“同学你好啊！你就是许轻舟吧，老是听顾尧提起你，也没空认识认识，今天终于见到真人了，果然和传闻里的一样帅。”

许轻舟正思考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男生，就听见程一度和他说话，虽然还是没想起来这人身份，但大概也猜到这是顾尧他们寝室的，出于礼貌微微侧过身，等听清说的内容后，一脸狐疑地看向顾尧，他当然是不相信顾尧会跟室友提自己，就算偶然提及，用脚想也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所以也不知道程一度这话里的传闻，指的是贴吧传的还是qq群传的，只能自动忽视话里其他内容，点头回了一句：“你好。”

程一度很是自然的接过杨非递过来的筷子，继续道：“我叫程一度，这是我男朋友杨非，对面那个是韩承家，至于顾尧，你和顾尧这么熟那就不用介绍他了，旁边这两个小姐姐叫啥名字呢？大家都认识一下就是朋友了。”

许轻舟之前在贴吧听其他人说过，顾尧寝室有一对男性情侣，当时也没什么反应，但是乍一听到话题中心的男主之一，用这么自然且落落大方的的语气诉说自己是个gay的事实，还是让他感到有点惊讶，毕竟在许才子看来，大众对同性恋人的接受度不高，因此这种特殊群体一向都是比较低调不张扬，像程一度这种恨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和杨非是一对的态度，到是独一份，挺出乎人意料的。

有点好奇，但是不太喜欢插手别人家世的许才子只好低头假装喝茶，从而遮挡住自己表情，等听完程一度的一番话，这才挑了挑眉毛，不是很清楚他从哪儿得到自己和顾尧很熟的结论。

难道gay和直男的观察方式不同吗？自誉为是个钢铁直男的许才子只能这样想。

但是听程一度这么一介绍，许轻舟倒是想起来这人是谁了，之前在贴吧被那个“咕咕咕”乱爆料的时候，有人翻出了张自拍，照片上面的人就是自己面前这个。

突然见到这个害他被众妹子yy的间接凶手，莫名的觉得有点怪异，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开心还是不悦，但是不得不说，有了程一度在中间协调，气氛一下子就和谐起来，至少没有刚刚那张剑拔弩张的感觉。

几人本来就年纪相当，顾尧不在里面当搅屎棍，许轻舟也不拿架子，看起来倒像是普通朋友的聚会，众人互相自我介绍一番，再就着火锅啤酒，酒足饭饱谈家常，聊着聊着也就熟捻起来了。

许轻舟甚至还知道了韩承家有一个女朋友，和他是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成绩不好，本来只能上个专科了，姑娘硬是一咬牙，狠了狠心，把自己当个学习机器人，为了韩承家重新复读了一年，这才考到上北成为他的学妹。

还知道了杨非和程一度的恋爱关系是杨非先告的白，准确说是杨非掰弯的程一度，程一度说到这里还不停感叹自己当年也是花一般的少年，就这样被杨非辣手摧花了，甚至还说到可能是他俩谈恋爱太顺利了，遭到老天爷这个单身狗的嫉妒，后面出柜时杨非差点没被他爸妈打死。

杨非父母把杨非视为一生的骄傲，也不知道是自己教育的哪个步骤出了问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愣是没用，索性把他送到那种打着青少年疾病矫正中心的封闭学校去，当然最后也还是没把这性取向扭回来。

后面，后面程一度没说，只是握着杨非的手笑的格外开心。

许轻舟也没追问，他猜想那肯定是程一度心里一个不能碰及的伤口，即使结疤了，还是会扯着心痛。

现在只用知道现在程一度有一个男朋友叫杨非，他们过的很幸福就行了。

等几人吃的差不多的时候，尤慧和朱琴起身去了厕所，顾尧点着根烟夹在手指间和韩承家说着话，时不时的抽一口，再掸掸烟灰，整个人被浓浓的烟雾笼罩，像是打算羽化成仙，分分钟就能随风直上九千尺，许轻舟看了几眼就收回了视线，感觉肚子里的油量太多，正端着杯子一点点抿着里面的茶水。

程一度吃饱后整个人又来了精神，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用双手抬着椅子往许轻舟那边挪了挪，等两人距离不过一拳，他将椅子放平，凑过去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问：“喂，许轻舟，问你个事呗！”

许轻舟见他脸上严肃认真的表情，还以为程一度是要告诉自己神秘大消息，全身肌肉紧绷了起来，干脆放下杯子，凑过去，也学着程一度一样压低了声音回答：“你问。”

环顾了四周，目光所到之处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俩，程一度这才满意的用手挡住嘴巴，对着许轻舟的耳朵说：“你和顾尧，谁上谁下啊？”

许轻舟：“……”

许轻舟听完这个和认真严肃丝毫没有关系的问题，觉得认为程一度是个正经人的自己，比纠结孙悟空到底是胎生还是卵生的方祺更傻逼，一脸复杂的看着程一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纠结了半天，只是问了句：“你认识方祺吗？”

“方祺？谁啊？不认识，”程一度没搞懂，他问的这个私人问题里怎么牵扯出个陌生人来，也不好奇，只是不停地催促，“你就告诉我你和顾尧谁上谁下就行了。”

许轻舟不傻，自然不正面回答，只是把他推开，端起水杯，继续细细的抿着，“我室友，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认识，我觉得你俩应该会相见恨晚的。”

“行啊，改天大家约出来玩，”程一度很是爽快的答应，“但是你还是没说你和顾尧谁上谁下啊？”

“程一度你吃饱了吗？”

“吃的差不多了，非非不让我吃太饱，说消化不了，话说你和顾尧到底谁上谁下，或者换个说法，你俩谁站主导位啊？你就说一下，我保证不给别人说，谁出卖你谁是傻逼。”

许轻舟见他还在纠正这个问题，只能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唉！真的不骗你，我和顾尧不熟，加上今天才见过两三次，姑且能算得上认识一场而已，兄弟都谈不上，哪儿来的上下关系，而且你好奇这个干嘛？”

“听你扯淡，你自己上网看看，贴吧里面都传遍了，有图有真相，说吧，你和顾尧是不是今天约好的，我们其他人都是你们发出的□□吧”程一度对许轻舟敷衍的态度很是不满。

杨非就坐在程一度旁边，自然把他俩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听见许轻舟字里行间的不解，就笑着解释道：“一度非得要和我打赌，说你和顾尧肯定是一对，而且还拍着胸脯给我保证，肯定是你压的顾尧，顾尧那样要是在上，他就，呜呜呜呜…….”

“哇，要死了要死了，非非你怎么说这么大声。”程一度急急忙忙冲过去捂住杨非嘴巴，动作太快了，还差点把椅子掀翻，“你全部说出来等会顾尧听到了，肯定会和我反着来，到时候他先下手为强，把许轻舟睡了咋办，那我不就输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要脸又不是一天两天，要是脸能卖，他都不知道卖多少回了，霸王硬上弓这种事，他又不是不敢。”

听完全程的顾尧表示：“这主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