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集团我可以帮你管。”墨轩钧手上的力气更大了,恨不得把怀里的人连皮带肉,勒碎了融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墨染那边我去多帮你招一些顶级的设计师,一定有办法让你不操心的。”
“老公,可是我们都还没有准备好承担为人父母的责任啊。看看你父母,再看看我父母,你觉得他们尽职吗?他们的一念之差,带给我们的可是一辈子童年的阴影。”语轻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而你现在又想把这份阴影延续到我们的下一代。”
墨轩钧有些颓然地松开了手,眼底流星似的划过一抹失落,但是很快又归于平静:“是我想得不够全面,快到医院了,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嗯,那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我觉得我都好得差不多了。”语轻这次终于如愿以偿地摇上了窗户,把头放在他肩膀上,撒娇似的蹭了蹭,“我这两天脑子里闪过了好多好多灵感,可是医院里的环境让我没有办法好好创作。”
“本来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你今天喝了酒,会抵消一部分药效。”墨轩钧沉吟了一下,“这样吧,后天体检,如果体检没有问题我们就回家。 ”
“好。”语轻像只树袋熊一样,双手抱着他的手臂,很快就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即便是在梦里,她脸上的红晕也依旧没有褪去,肌肤雪白,脸蛋儿通红,浓密的睫毛像两只蝴蝶,随着汽车的波动,在脸上投下蒲扇似的阴影,真是可爱极了。
墨轩钧就这样一路痴痴地看着她,连车开进了医院都没察觉。
“少爷,到了。”十七干脆利落地停好了车,然后恭恭敬敬地拉开车门,“夫人似乎睡得很甜,需要让人开推车过来吗?”
“不用了。”墨轩钧直接把人横着抱了起来,让语轻的脑袋靠在自己手臂上,“我太太,我自己抱。”
是是是,我知道这是您太太。十七总觉得自家少爷这几天好像有些不对劲儿,仿佛看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情敌,都要抢他老婆似的。
墨轩钧把语轻抱回病房,体贴地为她换好了睡袍,掖好了被子,这才扭头回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给管家打了个电话:“你去一趟我们的卧室,把夫人平时吃的药换了。”
正在哼着小曲儿巡视墨园的管家听得有些懵逼:“少爷,夫人每天要吃很多保健品,你想换哪一款?”
虽然中间隔着长长的电话线,但墨轩钧还是觉得脸上有些发烫:“就是不吃就可以生孩子的那款。”
“呀,好消息啊,看来夫人准备要小少爷啦。”管家顿时笑得脸上的皱纹都没了,一张嘴咧到了耳根子后边,怎么也合不拢,“恭喜少爷,恭喜夫人,咱家这一年可真是好事临门,接连不断啊!”
“这件事夫人不知道,她也不需要知道。”墨轩钧的声音很冷,带着几分威胁的味道,“你悄悄去做就行了,记得隐蔽一点儿,别被她发现。”
连续奔波两天,语轻终于美美地睡了一觉。
就算手机铃声再怎么响也不肯起来的她像只还没睁眼的小奶猫,蠕动着圆滚滚的身躯,在纯白色的床单上蹭了又蹭:“谁呀,大早上的给人家打电话,有没有公德心。”
坐在旁边整理文件的总裁大人看这家伙滚着滚着,已经滚到了床沿边上,吓得赶紧丢下电脑,托着脑袋把她又抱回了枕头上。
床头柜上不停震动的手机上开启了来电显示,墨轩钧低头一看,发现居然是自己那个天杀的便宜大舅哥。
江无情,他打电话来干嘛?
墨轩钧警觉地按下了接听键:“喂。”
“墨轩钧,怎么是你?”江无情准备了好久的深情款款男中音,在听见墨轩钧声音的那一刻瞬间破功,“我妹妹呢,你把她怎么了?”
墨轩钧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揉了揉语轻圆乎乎的鼻头,把她肉肉的鼻尖揉到一片通红,看起来像极了抽动的小兔子:“在我怀里撒娇呢。”
江无情把脸一板,清冷的声音带着几分零下的温度:“是墨氏集团的事情不够多,还是江家最近少找了麻烦,让你太清闲。居然一大清早就有闲心鬼混。”
“我跟我太太待在一块儿叫闺房情趣。”墨轩钧冷笑了一声,毫不客气地纠正道,“你一大早就打电话骚扰有夫之妇,这才叫鬼混。”
“就你那副木头样子,还闺房情趣呢,墨轩钧你可真是有脸说。”李爱国最喜欢看江无情吃瘪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嗯,很可爱,“好啦,别扯东扯西了,把电话给陈语轻,我找她有急事儿。”
总裁大人对这两个家伙昨天把语轻灌醉的事情耿耿于怀:“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们两能有什么急事。别想再带她吃喝嫖赌抽,跟你们同流合污。”
“老公。”语轻被他吵得睡不着,迷迷糊糊地又听不清楚耳边在讲什么,只好揉了揉眼睛,奶声奶气地问,“谁呀?”
“没什么,诈骗电话。”墨轩钧满不在乎地直接按下了挂断键,然后把机一关,潇洒地丢到了床头柜底下,“还困不困?来,我陪你再睡一会儿。”
“我去,墨轩钧,你这个挨千刀的,天杀的王八蛋,你居然敢挂我电话!”李爱国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一整天的好心情瞬间都没了,“挂电话也就算了,他居然还敢关机,实在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墨轩钧毫不客气地冷嘲热讽道:“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这么久了,他有给过你面子吗?”
“发这么大火干什么?少爷一直就是这个样子啊,你哪次打电话给他不是被他提前挂掉。”小十一一脸习以为常,“主要是你的表述能力实在是太差了,明明几句话就可以说清楚的问题,老是颠三倒四,喋喋不休。我们少爷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哪有空陪你尬聊。”
“喂,你们两个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李爱国这下别说好心情了,连坏心情都没了,整个人心里哇凉哇凉的,觉得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她,“一个个吃老娘的,住老娘的,还净帮着墨轩钧那个天杀的说话,你们安慰我一下会死吗?”
“谁吃你的了,饭是我做的。”江无情冷冷地瞪了李爱国一眼,然后撤走了摆在她面前的英式早餐,“有本事你一口别动。”
“谁住你的了,你睡的还是我的房间呢。”十一更凶,张牙舞爪的样子像极了奶萌的幼年版哥斯拉,“我现在就联系人上门换把指纹锁,看你晚上还怎么摸起来。”
看了眼空荡荡的桌子,又看了眼已经开始选购指纹锁的小十一,李爱国突然觉得自己不仅心凉,连太阳穴都痛了起来。
人生好难,活着更难。
“老公,我饿了,今天中午吃什么呀?”另一头,医院里,语轻美美地睡了个回笼觉,直到中午十一点才悠悠地醒了过来,却发现墨轩钧正侧着身子,用手枕着脑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你干嘛呢?吓我一大跳。”
墨大总裁回答得非常言简意赅:“看你。”
语轻有些羞涩地垂下了眉眼:“我有什么好看的?”
“不知道。”墨轩钧坐直身子,在她圆乎乎的鼻头上轻轻刮了一下,“就是觉得一看见你心里就很安静,睡得香,吃得香,手里堆了多少事情也不觉得烦。”
“哼,什么一看见我心里就安静,我看你就是想打着陪我的借口偷懒。”语轻笑着在他脸上轻轻蹭了两下,“快起床工作了,这么多天没回去,沉云估计都快被你给逼疯了。”
“不用管他。”墨轩钧本色出演了什么叫刻薄老板,“我花这么多薪水雇他,要是什么事情都自己做,那岂不是要亏本。”
语轻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墨大总裁,人家就算拿你点儿薪水,那也是正常劳动所得,又没有卖身给你,总归还是要偶尔放个假休息休息,看场电影,逛个街谈个恋爱的吧。而且你老人家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人,缺他这么点儿工资吗?”
“我这不是压榨。”墨轩钧回答得一本正经,“我这是提前让他见识社会的险恶。”
要不是语轻太了解自家这个死奸商,估计还真信了他的鬼话:“啊呸,明明你就是这个社会里面最险恶的存在。 ”
墨轩钧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在亲老婆眼里形象就这么差呢?
为了挽回形象,他努力开出了一个语轻绝对无法拒绝的价码:“想不想吃火锅?”
“想,当然想!”语轻一秒双眼放光,“老公你真是太好了,太懂我了,你简直就是我千金难寻的知音啊。”
“那我去隔壁换衣服。”墨轩钧说完径直出了房间,走前还不忘把门合紧,唯恐有人偷窥到房里的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