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不再争执,直接起身从教室里退了出去,在闻道堂的前院抄写起《清净经》。
沈楼寒看似顺从地抄写着经书,一遍又一遍,眼神却冰冷。
闻道堂的午课结束后,其它弟子们陆续离开,路过前院时都要朝沈楼寒身上多看一眼,看完了也难免嘻嘻哈哈笑上几句。
沈楼寒一直埋头抄书,直到天色渐渐暗了,月光皎洁地铺洒下来,闻道堂也变得静悄悄,再没有其它人的声音。
明明写的是清净,念的也是清净,沈楼寒的心却始终没能静下来。
三月才刚初春,晚间春寒料峭,与山间冷风一道穿堂而过,冻得人手也变僵。
闻道堂的前院常常用来惩罚不听话的弟子,所以只有桌子没有座位,罚抄时也得跪坐着。时间一长,身体也会非常难受。
沈楼寒指间渐渐没了知觉,却还是一笔又一笔的抄写着经书。
这样的苦,他也不是没受过。
后来灵力被缚,终年风雪不歇的天弃谷,再后来血肉消解,与万千魔物厮杀的魔狱……
比这更苦更惨的罪他都遭过了,这又算得上什么呢?无非是在冷风里枯坐上一夜,明早交上罚抄的经书,也就过去了。
沈楼寒想,只是这样而已,没什么好难过的。
抄写到后来,沈楼寒手脚都僵住了。巨大的倦意袭来,让他终于抵挡不住。
手中的笔无意识乱划了几下,沈楼寒最后还是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楼寒:弱小可怜又难过,要师尊抱抱才能好。
陆师尊:来了来了,在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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