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波可是亲眼目睹秦朗发威,一拳便将在云海市武术圈内数得上号的东方广打飞的整个过程的,此刻被秦朗叫住了,他自问不可能在秦朗眼皮子底下溜走,只好硬着头皮站在了原地。
心中,廖波七上八下的,如同十五个吊桶在打水。
谁会想到,这个秦朗如此厉害!
而且更要命的是,秦朗还明显是白豹的靠山!
廖波自然清楚两年前自己将白豹往死里整的事情,换成是他,也肯定会对当年的事情怀恨在心,白豹想要报复他的心情如何迫切,稍微想想他就知道了。
“秦……秦朗,比斗都完了,我……我可以走了么?”
廖波又忐忑地说了一句。
秦朗笑着摇摇头。
廖波的心猛地一沉!
双腿几乎都快把持不住,要打摆子了!
秦朗戏谑地问道:“廖裁判,你是不是尿急了啊?”
廖波臊得满脸涨红,心中拼命: 祈祷着秦朗放过他,不与他一般计较。
廖波却是不知道,秦朗向来是有仇报仇的性子。
“廖裁判,我和东方广的比斗是结束了,可身为裁判的你,还没有宣布比斗结果呢?”秦朗说道。
廖波擦了一下额头,暗道还好,秦朗只想让自己宣布一下之前比斗的结果而已。
于是,廖波站在原地,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话筒,就要对着话筒宣布获胜方是秦朗。
秦朗这时候叫停了,他看着廖波笑眯眯道:“廖裁判,宣布结果应该要在擂台上的吧?”
廖波抬头看到高高的擂台上,只有秦朗一个人如同君王般站立的时候,吓得尿都快从嘴巴里冲出来了。
“这个……这个……”
廖波支支吾吾,自然是不想上擂台去。
先前,他就是在擂台上被秦朗一脚踢中了蛋蛋,到现在裤裆那儿还拼命作痛,命根子估计都肿了不止一倍呢,哪还敢上去等着被秦朗揍?
秦朗见廖波犹豫,脸色一沉,声音变冷了一些:“廖裁判是不愿给秦某面子,连宣布比斗结果都不愿意了?”
廖波喉咙中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口水下去,同时小腹却不受控制地收缩,一股湿湿的东西尿了出来,慌得他赶紧收腹刹车,才没落个当众尿失禁的下场。
“秦……秦朗,不是……不是那样的……”廖波艰难地说道。
他哪里敢不给秦朗面子啊!
秦朗却依然冷冷说道:“廖裁判既然这么不愿给我面子,我可要发飙了。”
发飙?
廖波脸色立即苍白,面无人色。
真让秦朗发飙,他不知道会惨到什么程度。
牙齿一咬,廖波只好小步小步地朝擂台上挪,每走一步都好像是背后有士兵在拿皮鞭抽他、逼着他走一样,显得极不情愿。
可到最后,廖波还是站上了擂台。
毕竟,有秦朗亲自看着,廖波万万没胆退缩逃跑。
“宣布吧。”
秦朗发话道。
廖波如蒙大敕,赶紧举起话筒,清了清嗓子,只是因为到底忐忑,说话声音不仅小,还带着明显的颤音。
“我宣……布,秦朗与东……方广之间……的比斗,获胜……胜的一方是……秦朗!”
简单的一句话说完,廖波却感觉像是完成了一件举足轻重的大任务,连忙抬起手抹汗。
全场再次响起了欢呼声和掌声。
他们在为秦朗的勇猛而喝彩。
廖波赔着笑脸朝秦朗笑笑,脚步迫不及待地想往擂台下挪。
秦朗叫住了他:“廖裁判,我取得了胜利是一件好事,要不我与廖裁判来一张合影吧?”
“好……好啊。”
廖波机械地回答道,到了这个时候,廖波也算是绝望地明白了,面对秦朗的任何提议,他这么个大活人,没有任何话语权,唯一要做的,就是配合好秦朗而已。
否则,触怒秦朗的后果,很可能比凌空飞出十几米、摔个狗吃屎的东方广的下场,还要惨。
秦朗自然不是为了留作纪念才选择和廖波合影。
他走到廖波身边,正想伸出手搭住廖波的后背,然后使用真气让廖波这个黑裁判受到一些惩罚,不料从一上擂台开始情绪就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的廖波,却自己发病了。
廖波突然变得面色通红,手捂着喉咙,喉咙中发出如同拉风箱一般沉重的呵哧呵哧声,紧接着廖波就倒在了地上,喘息如牛,明显陷入了呼吸困难的病症中。
“嘿,姓廖的自己哮喘病发作了!”
“是啊,秦朗都没摸他一下,他自己就吓出病来了,可怪不了秦朗!”
“我记得这个姓廖的黑裁判,在省散打队担任副领队的时候,就有哮喘病的病史,没想到这个时候发病了!”
几个观众的议论,让其他人、也让秦朗明白了,原来廖波是哮喘病急性发作了。
廖波穿着裁判制服,显然没料到自己会发病,所以根本就没带特效药,此时已经躺在地上呼吸困难得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这里哪位是医生啊,帮帮忙!”现场主持人大声喊道。
虽然廖波之前的行为很让人觉得不耻,但毕竟涉及到了一条人命,观众中还是引发了骚动,不过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离奇地发现没有一个人站起来。
几千号人,恰好没有医生,也只能说连老天都想惩罚廖波了。
现场主持人马上得到了赛事组委会的命令,让人迅速抬着廖波,去医务室接受救治。
因为散打王比赛其实早就结束了,所以驻扎在现场的医务人员,也早就离开了,现在还有没有医生在医务室,还是个未知数。
“不用这样麻烦,我可以治好廖裁判。”
突然,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
观众见说出这话的人是秦朗时,没有任何人敢质疑秦朗。
毕竟,在关系人命的事上,人们都相信秦朗不会开玩笑、放大话。
况且,秦朗和廖裁判明显不对路,秦朗却主动说要救治廖波,肯定是有足够的把握才会做,否则一旦失手,就有借机报复之嫌了。
于是,秦朗的一嗓子,让现场差不多都安静了下来。
廖波此刻还保持着清醒的状态,听到秦朗要救自己,而观众又没一个反对的,不禁害怕到了极点。这如果秦朗使点坏,他这条命可就完了。
廖波急得两眼发黑,加上的确呼吸困难,马上晕了过去。
秦朗并没有马上实行救治。
事实上,即便不依靠银针,他也有不止一种法子,能够让廖波度过这次哮喘的危机。
“白豹,你上来帮我个忙。”
听到秦朗喊自己,白豹屁颠屁颠就上来了。
“秦老大,叫我什么事?”
但凡秦老大吩咐的事情,白豹不但乐意去做,而且一定会做到最完美的地步。
“踢他,朝胸口踢。”
秦朗背负着双手站立着,吩咐道。
场馆内比较安静,秦朗的这句话尽管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让很多观众都听到了。
观众们都傻眼了。
心想着,这算哪门子治疗方法?
怎么反而像是秦朗在伺机报复一样?
一个老者道出了天机:“你们想想,如果秦朗想要教训姓廖的,办法何止这一种,他会傻到当着我们的面害死姓廖的傻缺地步?”
众人齐齐点头,默认了老者的话。
同时,大家又十分好奇,秦朗这样做的用意是什么呢。
只有白豹,根本就不去思考秦朗吩咐他这么做的原因,一听到秦朗的话后,白豹都不带犹豫的,抬起一脚,皮鞋就踢在了廖波的胸口上。
“再重一点。”
秦朗又发话道。
白豹于是又加大了力气。
踢得晕了的的廖波,身体像死猪一样翻动着。
“再踢快一点。”秦朗又吩咐道。
反正廖波的生命体征情况,他都看在眼里,知道什么时候该实行真正的救治。现在消遣消遣这黑心的裁判,要不了廖波的性命。
白豹依言,干脆站在廖波面前,双脚交换着踢。
越踢,白豹越觉得解恨。
他第一个反应过来了,秦朗要求他这么做,就是在给他机会,让他有仇报仇。
当下,白豹对秦朗无比感激的同时,也愈发卖力地踢着廖波,教训着这个无良、心黑又贪婪无耻的人。
观众们早已经傻眼了。
直到现在他们也没看出个所以然,不明白秦朗独创的这种“踢人”治疗大法,究竟妙在什么地方。
倒是秦朗,仍然平静地倒背着双手,模样悠闲至极。
那潇洒淡然的神态,分外拉风。
“你再踢一下这儿。”
见该真的救治廖波了,秦朗才示意白豹往廖波左边胸口正中心下端一寸半处下脚,在那儿踢一下。
白豹领命,往那处地方踢了一下。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廖波挣扎了一下,不但四肢在活动,而且也抬起了脑袋,睁开了眼睛。
显然,廖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了!
观众中爆发出了不可思议的议论声,不明白秦朗的“踢人”大法,为什么真的奏效了?看廖波那样子,分明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廖波清醒了过来,也知道性命是保住了,不过看到白豹在踢他,廖波的第一反应就是开口让白豹停脚。
可廖波刚想说话,白豹又是一脚踢在了廖波胸口上。
白豹可不管廖波醒没醒过来,既然秦老大没喊停,他踢着廖波,报仇雪恨,多爽啊,自然不会主动停脚。
可怜的廖波,还没品尝劫后余生的喜悦,就被白豹左一脚右一脚踢得话都说不上来,偏偏人又无比清醒,只能眼睁睁看着白豹“施暴”,用这种正大光明的方式羞辱着他,报两年前的仇恨。
廖波非常郁闷和苦逼,吐血三大缸的心都有了。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被白豹踢来踢去,是有多惨!
就在廖波屈辱地等待着白豹的报复行动结束时,一旁的秦朗又发话了。
“这样踢,力度掌握不好,为了廖裁判能够尽快康复,白豹,你干脆改用踩的方式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