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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袭城

第二百三十六章 袭城

清晨,山陇郡东城门的城门刚刚打开,乔装成普通百姓的周凤等几个乡兵便出现在了城门口,而与此同时,城外的两百多乡兵、六百戍卒中的一小队精锐乡兵,也乔装出现在了城门口,伪装成百姓想要入城,为首之人,正是小校郑钺!

在城门口接受戍卒盘查的时候,郑钺和身后十几个乡兵,却突然掏出随身佩戴的钢刀,猛地向城门口的戍卒扑了过去,手起刀落,瞬间便砍翻了三四个戍卒。

城门处,原本就只有十来戍卒,有两个在城门口盘查进出城门的行人,剩下的全都拿着长枪在一旁警戒。事出突然,那几个拿着长枪警戒的戍卒,根本就还没反应过来,盘查行人的戍卒就已经被郑钺等人砍翻在地了!

愣了好几息,剩下那些枪兵戍卒这才回过神来,一边大声叫喊道:“来人啊,有贼人,贼人袭城了,快来人啊!”一边挺着长枪,朝郑钺等人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这时,城门里边的周凤等人,却又突然加速,朝城门口冲了过来,冲到那几个乡兵身后,掏出怀里藏着的兵刃,兜头便朝那几个乡兵劈砍了下去,瞬间便又砍翻了几个乡兵。

在周凤和郑钺等人的内外夹击下,山陇郡东城门口的十几个戍卒,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被砍翻在地,周凤、郑钺等人更是趁机冲进了城门,顺利多占了城门。

而城门口那些原本想要入城的百姓,更是被突然发生的战事,吓得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尖叫着哭喊着,抱头四下逃窜。

东城门城楼上,原本还有一个百人都的戍卒,听到城楼下的喊杀声哭叫声,几个戍卒不由得探头往下张望了一眼,还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城楼下的郑钺等人已经掏出了手弩,对着几丈高的城楼上探出身子的戍卒,便射了出去。

没羽弩箭快似闪电,一眨眼就射进了那几个戍卒的脖子、脑袋,那几个戍卒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一声,便从城楼上摔落了下来,掉在城下,变成了一滩肉泥。

解决掉城门口的十几个戍卒,顺利夺取了城门口,郑钺更是朝城外一招手,乡兵营另外一个都头大声吼叫道:“兄弟们,发财的时候到了,跟我冲啊!”

两百多个戍卒,几乎同时大声吼叫道:“兄弟们,冲啊!~”

被胁迫而来的六百零陵邑戍卒,其中一些还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看见别的人大声吼叫着往前冲,便也跟着头脑发热,往前冲去,还有一些戍卒,特别是一些下级官弁,却已经弄明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呆在那里,双腿不住地打着颤,连步子都迈不开了!

这可是犯上作乱,是叛逆啊!一旦事败,那可是抄家灭族,绝无幸免的事!那甘豫莫非是疯了,放着好好的甘家公子不做,放着好好的游击将军不做,竟然发疯似的去攻打一座郡城?就凭他那区区两三百个虾兵蟹将,怎么可能成功?这不是明摆着拿着鸡蛋去撞石头么?

原本,那些零陵邑的戍卒,还真以为有财可发,毕竟每次那三百个乡兵出去‘剿匪’,可都是赚的盆满钵满的才回来的,可以说,现在每个乡兵的家里,都富得流油,这不知道羡煞多少戍卒呢!

虽然每次‘剿匪’回来,守备校尉大人也或多或少的会分点汤给零陵邑的戍卒喝,可分出来的那点汤汤水水,怎么可能比得上参与‘剿匪’那些乡兵大包小包的往家里搬来得实在?每次看见那些乡兵出去‘剿匪’,那些戍卒看在眼中,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呢!

这次郑钺突然半夜返回零陵邑,说是将军大人在半道上发现了一大股盗匪,劫掠了无数金银财宝,只要剿灭了那股盗匪,人人都可以分得几十金,将城中那几百戍卒全都诓骗了过来,剩下那三四百个留守零陵邑城的戍卒,心中不知道多郁闷呢!

原本那些戍卒还真以为是来剿匪的呢,可没想到事情根本不是那样,甘豫不仅不是在剿匪,而是在带着他们攻打山陇郡城!

那可是一郡之郡治所在啊,足足有三千戍卒驻守呢!甘豫仅有区区两三百乡兵,就算再加上他们这几百不明真相,被诓骗而来的戍卒,也不过一千人不到而已!真不知道是自己没睡醒,在做梦呢,还是甘豫已经彻彻底底的疯了?

刑不上大夫,甘豫是先太师之子,虽然没能继承先太师上大夫之爵,可也是堂堂世族子弟,就算犯下天大的罪责,只要不是谋逆之类的死罪,基本上就不会受到什么惩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竟然聚众谋反,犯下谋逆死罪,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被诓骗而来的那几个戍卒都头,心中的念头还没转完,夹杂在戍卒中间的乡兵,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摸到了那几个都头的身后,用刀胁迫着那几个都头,低声喝叫道:“想活命的,马上下令冲杀,我们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城门,只要冲进城中,金银财宝,美女豪宅,任尔等自取!是死是活,尔等自己决定!”

带着威胁的话在耳朵边响起,身后又是冰冷刺骨,明晃晃的钢刀,那几个都头哪还有选择的余地,更何况,他们已经被诓骗至此,就算没有随着那几百个乡兵冲杀进城,他们身上也早就被标上了‘逆贼’的标签,赵国平叛大军到时,只会将他们一股脑儿全数剿灭,将他们的首级当成剿灭叛军的斩首功,呈递上去,换取军功,才不会管他们到底是自愿的还是被胁迫从贼的!

因此,在乡兵的胁迫下,那些都头,也全都自愿,不自愿的,下令所有人跟随着乡兵一起朝山陇郡城东门冲了过去。

数百乡兵夹杂着戍卒,眨眼间就冲到了城东门,在周凤、郑钺等人的接应下,顺利的占据了城门。

而后,周凤更是带着二三十个乡兵,杀气腾腾地朝东城门城楼上冲去,正好撞见城头上驻守的那个百人都的都头,慌里慌张的往楼下跑来,看见周凤等人杀气腾腾的冲了上来,那都头折身便想要往楼上跑。

周凤见了,大喝一声:“呔,贼子哪里走!”握着钢刀刀柄猛地用力掷了出去,钢刀在半空中划过一道闪电,笔直地扎进了那个都头的背心,透胸而出。那个都头惨叫了一声,身子往后一倒,从楼上倒了下来,翻滚着滚到了周凤脚边。

周凤反手拔出钢刀,连血都没擦一下,大喝一声:“兄弟们,给我上!”又带头朝城楼上冲去。

刚冲上城楼,正好看见几个戍卒,手忙脚乱的拿着刀枪弓弩,往楼下跑来,那几个戍卒看见周凤等人,慌乱地挺着刀枪,便朝周凤等人冲了过来,几个弓弩手更是手忙脚乱的拿着弓箭,想要拉开弓弦,不曾想或许是因为害怕,竟然手脚无力,连弓弦都拉不开了!

“呔!”周凤大吼一声,如平地炸雷,那几个冲上来的刀兵枪兵,其中一个顿时被吓得魂飞天外,手一软,手上拿着的钢刀“哐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

周凤却趁机猛地向上跳了一步,冲上城楼,一把抓住一个枪兵手中的长枪,用力一扯,便将长枪连同戍兵一同拉扯了过来。周凤却趁机手起刀落,手中钢刀猛地一下看在那个枪兵脖子上,顿时将那个枪兵的脑袋砍飞,鲜血一下子就从没了脑袋的枪兵脖子上喷涌了出来,喷洒得周凤满身都是。

周凤却连擦也不擦一下,大喝一声:“呀啊!~”恍如杀神一般,浑身浴血,往前窜了一步,手中钢刀一个横扫,顿时又将另外三四个戍兵给懒腰劈砍成凉半截,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顿时,其余几个戍卒见了,更是被吓得手脚酸软,浑身无力,更兴不起半点抵抗的勇气,转身便逃,周凤却大声吼叫道:“哪里逃!”提起钢刀便又猛冲了上去,手起刀落,再次将两个转身逃走的戍卒从背后砍倒在地!

郑钺就落后了周凤一点点,看见周凤带着十来个乡兵冲上了城楼,生怕周凤有失,急忙带着另外十几个乡兵,也跟着冲上了城楼。

冲上城楼时,郑钺却正好看见周凤好像杀神一般,提着钢刀正追着二三十个戍卒猛砍猛杀,那二三十个戍卒,竟然连回头跟郑钺一战的勇气都没有,被周凤追杀着四下逃窜!

见此情形,郑钺不由得又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大声吼叫道:“降者免死,降者免死!想活命的,立即丢下兵器,跪地投降!想活命的,立即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听到郑钺的吼叫声,顿时有戍卒反应过来,急忙扔掉手中兵器,跪倒在地上,大声叫道:“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不要杀我!~”

有人带头,其他戍卒见状,也急忙丢掉手中兵器,全都跪倒在地,大声叫喊了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周凤却是杀得兴起,哪管你投降还是不投降,冲上前去,就是一阵猛砍,顿时又将几个跪地求饶的降兵也砍翻在地!其他戍卒见此,正要重新抓起兵器反抗或是逃窜时,郑钺已经冲上前去,冲到周凤身后,一把抱住周凤,大声叫道:“哥哥,住手!”

“郑钺,你干什么?别挡着老子杀人,待老子杀光了这群狗贼!”周凤猛地一挣,便要挣脱郑钺的束缚,继续砍杀降兵。

郑钺见状,急声叫道:“哥哥住手,住手啊!这是将军的命令,你难道连将军的话也不听了吗?”

周凤一怔,这才停了下来,转头望着郑钺,却听郑钺又说道:“哥哥,将军有令,投降的就不要杀了,那些不肯投降的,一个不留,全部杀光,哥哥害怕杀不尽兴吗?”

“真的?将军真是这样说道?”周凤瞧着郑钺,有些怀疑地问道。

郑钺肯定地点了点头,急声说道:“那还有假?难道我还敢假传军令不成?将军现在正在攻打城南军营,哥哥,咱们不要在此耽搁,马上赶往城南支援将军!到那时,有不肯投降的,哥哥尽管杀个尽兴!”

“好,老子信你!”周凤瓮声瓮气地说道,提着钢刀,杀气腾腾的转身又朝城楼下冲去,一边冲,一边大声吼叫道:“兄弟们,跟老子去城南军营,杀光那群鸟贼!”

郑钺见周凤提着钢刀离去,这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又转身对身后十几个乡兵说道:“你们几个,收了他们的兵器,把人关进城楼厢房,有胆敢私自逃跑的,格杀勿论!”

“喏!”十几个乡兵一起轰然应道,提着钢刀,将那群降兵赶进了城楼厢房,那群乡兵也是被周凤给杀怕了,吓得胆子和勇气全都没了,虽然人数比看守他们的乡兵还要多,还足足有五六十个人的样子,却真个儿连一个反抗逃跑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