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推开锈迹斑驳的铁门，听到一声刺耳的吱呀声。之前她已经摁了一段时间的门铃，可一直没人答应。

这是一幢老旧的二层公寓，像个浑身皱纹的老人，看上去颤巍巍的。

大门紧闭着，沐心敲了敲门，还是没人答应。看来得用点非常手段了。

她绕到屋子后面，看到了一扇玻璃窗，上面有几块玻璃已经破了，糊着报纸。

沐心撕掉了报纸，很容易就摸到了里面的插销。拔掉插销，打开窗户，纵身一跃，就进去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无论是桌上还是地上都布满了灰尘，不像有人住的样子。她怀疑洛伊在拿她寻开心。

她放轻了脚步走上楼梯，到了楼上的走廊，看着紧闭的房门正想着先打开哪一扇门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束光，一个巨大的黑影站在面前：“找谁？”

沐心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平定心神，发现黑影拿着手电筒对着自己。身形也没刚刚看到的那么高大。

“我找霍顿先生。”

“找他干什么？”

“洛伊叫我来的。”

手电的光调暗了，黑影走到沐心面前。她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一头乱糟糟的灰白头发，一直到颈部。头发和胡子几乎连在了一起，一样乱七八糟，这让他看上去像只不得志的狮子。

“你是军情处的人？”

“算是吧？”

狮子盯着她，然后摇了摇头：“不，你不是南圭人。我知道军情处，南圭虽然是个移民国家，但军情处都是正儿八经的南圭土著。他们不相信移民。”

沐心拿出了洛伊交给她的一个勋章：“他知道你不见到这个不会相信，这是你和他的信物对吗？”

狮子拿起沐心手里的勋章反复看了看：“没错，这确实是我给他的。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

狮子稍微怔了一下：“谁的一切？”

“灵溪教，你，还有穆勒，妮雅，格蕾丝，所有女孩！”

狮子瞌睡般的眼睛突然睁大了，思绪如同雪花一般在飞舞。本能地想逃避：“我已经离开那里了，那里的一切和我没有关系了。”

“妮雅呢，也和你没有关系？”

“妮雅？”他轻轻念着这个名字，那个女孩的脸在脑海里再也挥不去了，“听说她现在过得挺好的。”

“她还是灵溪教的一员，顺利继承了科蒙特公司，成为了灵溪教最大的金主。”

“那穆勒应该很高兴，他终于挖到了金矿。”狮子带着点嘲讽，似乎还有点嫉妒，“他喜欢结交那些有钱人家的孩子，那些孩子被玩具和金钱围绕，却一直抱怨父母没有时间陪伴，觉得除了有钱什么也没有。穆勒抓住她们的心理，很容易就走进了她们的内心，成为她们的偶像。她们为他从自己家里偷钱，在父母面前说谎。可那不是我创办灵溪教的初衷。”

“你的初衷是什么？”

“把那些迷茫的年轻人聚集起来，听他们内心深处的声音，关注他们的成长。”

“好像很积极健康！”

狮子像受到了伤害：“你怀疑我的动机？”

“如果你的动机真如你说的那样单纯，为什么要以宗教的形势出现？”

“因为，宗教更有凝聚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