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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

女人一听这话,瞬间瞪大眼:等等,我没有!这是污蔑!我

江烬回直接打断道:你和他是直系亲属吗?

不,但是

这间房子是你的个人财产吗?

这里不是你家,门里的也不是你的孩子,那你为何一大早带着人出现在别人家门口?想擅闯民宅还是扰民报社?

我,这是

其他人都穿着睡衣,明显是这层楼原住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教唆还是非法传销引导?

女人全身都颤抖起来,嘴唇一个劲打颤,指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江烬回也没打算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转向一旁的警员:警官,可以动手了么?

为首的警员早就回过神,一挥手,身后的队员瞬间展开行动,直接将门外的女人连同听到动静出来的七八个人尽数包围起来!

全部带走问话!

**

不得不说,人民公仆的行动能力真不是盖的。

一群人来的快去的更快,不消片刻的功夫,便带着一群人消失在了走廊里。

时倦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干,待最后一趟电梯合上门,方才看向一旁突然而至的人:江学霸,没看出来,你其实挺会说话的。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江烬回面对他时,要么闷着一言不发,要么口是心非。

好像只有在对待其他人,他才会拥有那种说得人哑口无言的能力。

这话的本意其实只是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评价,可落到旁人耳朵里,听起来就很像是反讽。

江烬回脚步一顿,刚刚还气场两米八的人,这会儿瞬间就软下来了:抱歉。

时倦平静道:怎么找来的?

警员可不是凭空能变出来的,人也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江烬回拉着绳子走到他面前,低着头:说来话长。

时倦:那就长话短说。

江烬回将手上的绳子一圈圈缠绕在手指上,又悄悄松开:我下来遛狗,刚好听到那个女的路过,跟她儿子在打商量,所以就打了电话。

你遛狗为什么非要到这边来?

江烬回抿着唇,不说话了。

还能为什么。

本来就是来找他的。

空气安静了许久。

一旁的苏牧乐此不彼地绕着两人转圈圈,顺时针一圈,逆时针一圈。

江烬回低着头,半天没听到对方的声音,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大。

他蓦然抬头,可面前的人却恰好在这时伸出手,抓住了他的胳膊。

江烬回愣在原地,有那么一刻甚至忘了呼吸。

那是一个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拥抱的拥抱。

时倦靠在他身上,微微偏头,轻声道:江同学,你真是个学霸啊。

江烬回不明所以:嗯?

时倦一双桃花眼玩味地弯了一下:学东西学得挺快。

**

回神了江哥!

曲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好端端的发什么呆?周末干嘛去了?

江烬回听到声音,总算从自己的思维里抽离出来,问道:怎么了?

化学老师找你。曲阔朝外面努了努嘴,他上回不是就把你扣在办公室写了一晚上的卷子?我估摸着又是竞赛的事吧。

江烬回站起身,想到什么,又从包里摸出什么东西,塞进口袋里。

曲阔眼尖,看到他手上反着白光的包装袋,好奇道:你拿了什么东西啊?

江烬回:不关你的事。

曲阔切了一声:不说就不说,那么神秘。

**

江烬回经过走廊时,向外一看,正好看见校门外一辆黑白相间的小轿车。

他愣了一下,原本要上楼的动作一顿,忽然改变方向,走下了楼梯。

此时此刻,一楼年级组办公室里,已经围了一群人。

年级组长擦了擦眼睛,陪笑地看着面前两位警员:二位警官,能不能请问一下,时倦这孩子他究竟是犯了什么事?怎么突然要找他?

为首警员的是个女人,看着很干练:我们说了并不是因为他做了什么才来找他,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向他了解一下情况。出于公民的个人隐私保护,这些我们没有权利告知。

年级组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个

时倦站在旁边,认出了为首的正是昨天带着人在他家门口一次性扣走了七八个人的警员,他听着两人间的交涉,忽然道:好。

双方皆是一愣。

时倦的目光却越过众人,落到门口突然出现的人身上:去警车上谈吧。

**

两个警员带着时倦离开了办公室。

江烬回站在走廊上,一直到三人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拐角,方才进了门,规规矩矩地叫道:老师。

年级组长一口气还在吊着,上不来下不去,这才发现他的到来:是烬回啊,怎么?找你们老师吗?

江烬回说:刚好路过。

他顿了顿,声音带上了迟疑,不确定似的道:老师,他们是

年级组长安慰地笑了笑:是警察。怎么,长这么大头一次看见,被吓到了吧?没事儿啊,他们就是来问几个问题。

江烬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接着道:可他们刚刚要找的人,好像是时倦?

年纪组长嗯了一声:是啊,怎么你们认识?

江烬回说:听说过,因为他在学校似乎还挺有名的。

年纪组长笑着道:这样吗?不过你们平日里还是要好好学习,别总是去传些有的没的,毕竟有些事谁知道是真是假,还是要自己判断。

老师知道我们在传的是什么?

年级组长擦汗的动作一顿,打着哈哈道:这不是偶尔路过你们年级听过几句么。

我不太相信一所公办学校会愿意收一个档案上有盲点的人。江烬回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所以,老师,您当初为什么同意他转入学籍?

**

不是我同样转入他的学籍。

许久以后,年级组长叹了口气,道:是我们请他入读我们学校。

第10章

很感谢你的配合,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会上报的。女警官拉开车门,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时倦摇摇头:不用。

女警官没有勉强,关上车门。警车离开停车位,绝尘而去。

停车场正好在艺术楼门口,时倦在警官面前做好笔录,正准备回教室,远远的,忽然有一个人影从一旁跑了过来。

女孩估计是刚刚运动过的缘故,一张脸红扑扑的,看见他,嘴角却露出笑容:时倦哥哥。

时倦应了一声:你这么在这里?

他刚从警车下来,她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了,这幅语气也明显不是偶遇。

我们刚刚训练结束,出来的时候看到你跟着两位警官往这边走,我怕林妍说着顿了一下,没把后面的解释补全,目光有些躲闪,现在快中午了,时倦哥哥,我请你吃饭吧。

时倦听着这话,疑惑地看着他:你有事要跟我说?

林妍愣了愣,下意识解释:我只是想和你吃一顿饭,没什么事。

你八月中旬入学,到现在四个月,我们见过的次数里,十次有九次是你主动打招呼,但永远不敢正眼看我,且很快就会结束话题,最后交谈的时间永远不超过五分钟;剩下那一次就是上个星期的偶遇。

时倦看着眼前的女孩:你想见我,又不敢接近我。

林妍面色一僵。

时倦接着问道:所以,为什么这一次你突然要找我吃饭?

林妍一眨眼,眼圈便是一红:我,我只是

**

另一边,刚刚从年级组办公室出来的江烬回站在走廊上,一抬眼便看见大楼下相对而立的少年少女。

隔得太远,他看不清那边两人的表情,只见到少年开口对身前的人说了句什么。

这个周末,就在月亮湾小区门口。林妍小声地报出一个地址,可以吗?

时倦沉默。

这个季节已经没有落叶了,树上全都光秃秃的,冷风一个劲儿地往人的衣领里钻。

半晌,他忽然出声道:好。

林妍一愣,小心翼翼道:所以,时倦哥哥你真的答应了?

时倦点点头:还有别的事吗?

林妍下意识摇摇头。

时倦没再出声,径直回了教学楼。

**

穿过长长的走廊,时倦停在拐角,目光落到地上的影子上:出来。

没反应。

再不出来,你以后也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

时倦没有跟人玩猜猜我是谁的爱好,直接点名道:江学霸。

那一团影子动了动,半晌,从另一头的走到走出一个人来。

正是江烬回。

时倦看着他这幅样子:躲什么?

江烬回沉默着,没说话。

时倦等了五秒钟没等到答案,不再耽搁,直接绕开他准备上楼。

结果没走几步,他就被人拉住了。

时倦低头看着拉他的那只手:现在能说了?

江烬回抓着他的手指微微紧了紧:我找你有事。

时倦:什么事?

江烬回注视着面前那人的眼睛,那眼神湿漉漉的,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就这么看了半晌,他终于低头,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你的手该换药了。

**

时倦到底还是没回教室。

就像之前林妍说过的,现在已经快中午了,就算回去也听不到几分钟课。

于是,整天被各科老师挂在嘴边的江烬回江大学神光明正大地拉着人逃课了。

依然是那个空荡荡的团委办公室,江烬回待人坐下后,方才捧着对方的手,拆开纱布,上药,再包扎。

看得出来,他平时应该没怎么干过这种活,动作笨拙却很仔细,像对待什么易碎物品,全程一言不发。

时倦一直等他弄完了,方才问道:你有话想和我说?

江烬回下意识想要否认,话到嘴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默默闭上了嘴。

时倦:我刚刚和那女孩交谈的话你听到了?

江烬回蓦然抓紧了手里的胶管。

听到多少了?

江烬回安静了许久,方才低着头道:没多少。

他又补充:只有周末见面的事。

时倦干脆地道:不是她要约我。

江烬回听着,一愣。

她的原说法是,她姐姐想见我。

江烬回平日里其实很有作为风云人物中心的自觉:任旁人如何,他自巍然不动。

说得直接一点,就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因此,对于林妍这样一入学便在校园里掀起腥风血雨级别的女生,他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更何况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姐姐。

这样的人物着实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但有一点不妨碍问:你和她们认识?

时倦听着这个问题:初中同学。

江烬回不自觉拧眉:只是同学?

时倦的性格,可怎么都不像是会把班上一个普通同学看得那么重的人。

时倦:还是前邻居。

什么时候?

小学,初中。

江烬回眉头拧得更紧了。

这不就是青梅竹马?

估计是对方难得主动挑起话题,江烬回早就忘了之前的别扭,问题一个接一个:她姐姐想见你,为什么不主动来找你?

你想不明白?时倦听着这个问题,歪头看着他:你要不要现在也跟我预定一下周末时间?

江烬回跟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瞬间闭了嘴。

时倦接着道:初三那年出了点事,所以她转学走了,就让她妹妹带话吧。

江烬回总觉得这个说法莫名有点耳熟。

他在自己的记忆里检索了片刻,忽然想起来,面前这个人身上真假不知的传言:

【有人说他入学之前曾砸破过别人的脑袋,曾和人在街头巷尾打过群架,曾中考作过弊,还逼迫过曾经班上的女生,闹得人家姑娘不得不转学。】

江烬回很想问问,那个传言中因为被他疯狂而偏执地喜欢着,最后只能转学的女生,究竟是不是他答应要见的人。

可他到底什么也没问出口。

**

【宿主。】

这会儿没有外人,安静了半天的系统终于忍不住了,迫不及待道:【宿主,您是不是没那么讨厌气运之子了?】

时倦不知道系统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转到这里的:为什么这么说?

系统:【您刚刚难道不是发现气运之子不开心,所以才主动询问吗?您是不是也有点点在乎他了?】

时倦听着一个机器藏都藏不住的兴奋语气,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欠了他的人情。

那晚他离开那家小诊所时,曾经说过他会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