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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已经九月中了,著名的华西秋雨如期而至,华西秋雨的特点是雨势不大,时间长,连绵的小雨让空气中湿度大增,到处都是湿湿的。
襄阳也受了秋雨的波及,云层压着地面,远处的山峰烟雾缭绕,朦朦胧胧,又湿又冷。
连续好几日都未停过的小雨,让杨彦也失去了外出的兴致,懒洋洋的瘫在屋内,缩在靳月华怀里,微闭双目,享受着那细心而又温柔的按摩。
靳月华也极为享受这难得的温馨时刻,她恨不得雨一直下着,永远困在襄阳别走,可是屋外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杨彦一听就是柳兰子,睁眼唤道:“进来!”
“噢!”
私下里,柳兰子从不和杨彦客套,推开了门,顿时一阵冷风夹着雨丝扑入,让在屋角弹琴的兮香和菱香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也停下了拨弄琴弦。
柳兰子连忙关上门,拱手道:“荆襄军攻打江安,守军已依大王吩咐,退回了江陵!”
“哦?”
杨彦从靳月华怀里坐直,看了过去,柳兰子浑身湿潞潞的,发丝凝结着细小的水滴,衣襟也被打湿了半片,不禁眉头一皱:“不打伞?“
柳兰子讪讪道:”雨势不大,妾省得麻烦了。“
杨彦摇摇头道:”你呀,总是这不在意,那不在意,但不积硅步,何以至千里,身体也是如此,扁雀见蔡桓公清晰阐明了小病不医,大病难治的道理,千万不要不当回事,回头你回屋去洗个澡,把衣物换了,以后下雨记着打伞。“
“噢!”
柳兰子悻悻应下,但心里还是很欢喜的,就如被亲人关心,一股暖流淌过心底。
怜香取了块干布过来,柳兰子称谢接过,擦拭着头脸,杨彦这才道:“钱凤攻打江安,意在向成军动手前对我的最后试探,我军若有渡江之意,必死守江安,而江安若失,周边数百里并无适于渡江之处,可宽钱凤之心,故我判断,一旦秋雨停歇,便是双方正式对肛之时,明日我便领轻骑从下游过江!“
靳月华的美眸中现出了担忧之色,劝道:“往夷陵设伏,用不着郎君亲自跑一遭吧,于将军、张将军都是可以的。
杨彦摆摆手道:”此去夷陵,有数千里之遥,路途难行,情况复杂,一旦泄露了行踪,就会被钱凤和李班反过来布下陷阱,我不亲去,难以心安,更何况夷陵环境恶劣,天气湿冷,有我这个大王和将士们同甘共苦,至少军心士气不会出问题,想我起兵之初,更凶险的局面都应付过,岂会折在区区钱凤李班之手?”
靳月华、兮香和菱香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读出了一丝无奈。
柳兰子问道:“大王,您若是走了,襄阳怎办?钱凤和李班必会随时打探大王的动向,倘若大王长期不露面,恐怕会有猜疑。”
“这倒也是!”
杨彦站了起来,托着下巴,来回走动,钱凤是专搞阴谋诡计的,猜疑心比较重,恐怕自己两三天不露面,就会让钱凤生出不好的猜想,导致前功尽弃。
见杨彦起身,靳月华、兮香和菱香也相继站了起来。
“嗯?”
杨彦突然心中一动,目光停留在了靳月华身上。
靳月华立刻浑身一滞,被杨彦那意味难明的眼神看的浑身都不自在。
杨彦挥手道:“兮香菱香,带月华去换一套我的衣衫出来,就换日常的袍服。”
“啊?”
包括柳兰子在内,四女均是不解,杨彦也不解释,只是如赶人般的挥手:“快去!”
“噢!”
兮香和菱香带着靳月华去了后屋,不片刻,一袭男装打扮的靳月华出现在了眼前。
因着靳月华是匈奴人的原因,身材比杨彦家里除了崔玲以外的诸女都要高挑挺拨,大概在一米七二到一米七三之间,但崔玲是典型的晋人,面相不够硬朗,而勒月华带有白种人的特征,容貌的线条感与立体感较强,换上男装之后,乍一看还真是个俏郎君。
兮香不由赞道:“月华姊姊,你这一打扮呀,比郎君还俊秀呢,如果出门的话,还不知得迷倒多少女子呢。”
杨彦也赞道:“卫玠复生,见你要绕行,潘安再世,亦将自比无盐,不过……先把胸扎起来,再把靴子垫高一寸。”
“噢!”
靳月华被杨彦赞美,心里喜滋滋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俏面一红,与兮香和菱香再次步入后堂。
其实她和杨彦之间也没什么避讳的,但是作为一名心智成熟的女性,她清楚什么时候该露,什么时候不该露,不分场合的露只会让杨彦过早的对她失去兴趣,就如她从不当着杨彦的面换衣服。
当然了,脱衣服是由杨彦代劳。
又过了小片刻,当靳月华再次出现时,个头高了寸许,挺拨的胸部也平了。
“嗯~~”
杨彦满意的点头:“我不在襄阳的日子,就由月华你冒充我,每隔一两日,出去转一转,至于相貌的问题,我给你化个妆,以后你自己照着画,大约能有四五分相像,只要时刻保持着高速策马,不与人交谈,或者索性坐进马车,以钱凤安排的密探,也只能远远看着,理当分辨不出。“
靳月华大吃一惊,她原以为杨彦叫自己扮成男妆,是某方面的恶趣味呢,她也乐得配合,却是没料到,竟然是让自己冒充他。
“郎君!”
靳月华不依道:“妾们还想在途中照料郎君呢!”
“那不行!”
杨彦嘿的一笑:“真去了,谁照顾谁还说不准,我让兰子也留下,待得破去成军,我在江州等你们。”
……
因为荀虎跟在杨彦身边出征是众所周知的秘密,所以杨彦把荀虎也留了下来,于次日夜里,领一千千牛卫,一万五千精骑,配双马,携带了大量的炒面、熏肉与火药棒,以及睡袋等必备物品,悄悄出了襄阳,随行还有郭诵和张健。
全军行至巴陵(今湖南岳阳),利用青草湖区的沼泽地带作为掩护,花了三夜的时间,偷偷过了江,又用两日淌过了等同于无人区的沼泽,全军才南下至武陵(今湖南常德)山区,再折向北,穿过武陵山脉,潜入了夷陵一带,全程近两千里,走了个反c型,合计用了半个月。
还亏得当时的荆湘腹地没有过多的开发,除了豪强大户的坞堡和诸西南夷的圩寨,几乎没有零散的民众,又有蒙蒙细雨作为掩护,才一路平安抵达目的地。
于夷陵西北约四十里有一片山区,主峰山势陡峭,山顶形似马匹,称为马鞍山,当年刘备在夷陵大败后,仍不死心,于马鞍山集结残兵,再度与陆逊决战,奈何士气低靡,撤退时又丢失了大量军械辎重,兵力也不占优,结果不敌士气正旺的陆逊军,全军惨遭覆没,仅刘备趁夜色只身脱逃,阵亡将士达万人以上。
可以说,如果不是刘备有赌徒心理,及时率兵撤回白帝城,这一战未必会败的如此之惨,将来不是没可能重新进军荆州。
马鞍山背面,明军依着地形,解甲修整,这一趟实在是累坏了。
不过杨彦却是注意到了山脚零星散落着的原刘备军遗留下的兵器甲仗残骸,历经百年风霜侵袭,早已锈迹斑斑,有些更是长在了树里。
郭诵也是心情沉重,叹道:“刘玄德一生败战无数,却极少全军覆没,而夷陵之战输得干干净净,无非是轻敌二字,若非他轻视陆逊,应不会于密林中扎下连营,也不会于遭袭之时仍坚持作战,更不会败局已定还妄图反败为胜,一错再错,接连三错,焉能不大败亏输?最终毁掉一世英名,落得个于白帝城羞愤而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