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主落座,张登科指着满桌子的精美菜肴,得意的介绍道:
“我家厨师的祖上,曾是溥仪皇帝的御厨。”
“哦?”
齐晖大感兴趣,同时心中也大发感慨。
大家族的底蕴确实不是一般的深厚,一个厨师,竟然是皇宫御厨后人,这也太令人惊讶。
王金东冲着张登科笑笑,接过话题说道:
“齐总,这是张家当年的一件善举,我来给你介绍。”
“刘厨师的祖上以前是溥仪皇帝的御厨,溥仪退位后流落在云州,祖孙三代一直在云州著名的狮子林酒楼当大厨,随后狮子林被延家吞并,被赶了出来……”
张登科见儿子小心翼翼的捧着一个外表已经斑驳的坛子上来,挥手打断王金东的介绍,笑着说道:
“算了,今天高兴不说这些不痛快的往事,天瑞倒酒,我们一起敬齐先生一杯。”
百年老酒,名不虚传,倒上以后,酒色橙黄,酒香四溢。
齐晖品着美酒吃着佳肴,心中却在思量:
“如此看来,张延两家早已结下了仇怨,想要拉拢自己结盟,也不算是意外。”
张老太太不停的给齐晖夹菜,他也毫不做作,甩开腮帮子猛吃,能够品尝到御厨后人精心烹制的美馔,也是一件幸事。
酒足饭饱之后,王金东起身告辞,张登科对齐晖说道:
“请齐先生书房坐坐吧。”
齐晖暗道,好戏终于要登场了。
跟随张登科来到二楼的书房,一进门,齐晖大吃一惊。
就见一个比张登科年纪略大几岁的老者,安然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看见齐晖进来,笑吟吟的站起来迎接。
齐晖心中惊讶,但见这位老人满头华发,脸如满月,身形挺拔,沉稳如山,身上隐然带有上位之人的气势。
看样子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位迷倒无数女人的美男子。
不过仔细看来,脸上似有一丝病色。
他不动声色,扭头笑问张登科:“张老,这是?”
那名老者哈哈一笑,冲着齐晖自我介绍道:
“齐总,久仰大名,我是顾明豪,是登科的亲哥哥。”
亲兄弟,一个姓顾,一个姓张,齐晖心中一动,这里面必有天大的隐情。
云州的四大家族,包括政商两届名流的背景资料,齐晖烂熟于心,但是资料中,并没说张登科还有个异性的亲哥哥。
张登科先把齐晖让进沙发,然后说道:
“这是我家的一个秘密,如今,除了我夫人和天瑞,无人知晓,今天把齐总请来,就是要告诉你这个秘密。”
齐晖皱眉不语,张家这是要向他摊牌了。
张登科又说道:“他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从小就被我父亲过继给了我家的恩人顾家,对外宣称,却是已经夭折,同时,他还是徐壁瑶的初恋情人。”
说到这儿,张登科顿了一下,咬牙切齿的又说道:
“正是因为延济道夺走了我哥的初恋情人,他一气之下,离开了云州,在外闯荡,终生未娶,前几天才偷偷的回来。”
徐壁瑶?
齐晖眉头一耸,延济道的妻子,当年的云州第一美人,传闻抛弃了已经谈婚论嫁的初恋,投进了当时还名不见经传的延济道怀中。
当年的那个可怜之人,原来就是张登科的亲哥哥,顾明豪。
齐晖感慨,这神剧情特么网络小说还曲折,让人心生唏嘘。
顾明豪脸色一黯,挥手制止张登科的介绍,转头对着沉默不语的齐晖说道:
“齐兄弟心中肯定好奇,我当年为什么离开了云州,我的家人怎样了?现在又为啥偷偷的回到云州?”
齐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坐着不动,淡淡的说道:
“我现在和天瑞兄弟相称,两位老爷子就直接喊我齐晖吧。”
常人心态,在面对别人隐私的时候,都心存好奇之心,恨不能的刨根问底,听个明白,这就是所谓的八卦心理。
但这只是平常的俗人,顾明豪和张登科是久经商海险恶的老狐狸,自然知道,真正的隐私蕴含着风险,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所以说,真正聪明人,听到别人隐私的时候,都会忙不迭的退避三舍,既然事不关己,何必招灾引祸。
齐晖自然不是常人,他风淡云清的没有回避的意思,还点明和天瑞是兄弟,就是说明,就他愿意或者说有足够的能力,承担这份压力。
顾明豪和张登科对视一眼,就听顾明豪长叹一声,继续说道:
“那好,齐晖,张家对你有巴结之意,想必你早就看出,这都是因为我,因为我要报当年的夺妻之恨,我要让延济道生不如死。”
顾明豪脸色狰狞,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
“今天,我要亲自揭开这个伤疤!”
张天瑞正好端着茶水进来,见到顾明豪一脸戾色,放下茶水后,安慰道:
“大伯,您别激动。”
“天瑞你不用回避,家族的这段仇恨,也该让你知道了,坐下吧。”
张天瑞依言老实的坐到一边。
张登科说道:“齐晖,在我大哥说出这段仇恨前,我表明一下态度,张家和延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拉拢你是因为你和延家也有摩擦,所以诚心邀请你共同对付延家,当然,决定权在你,无论是否结盟,你都是张家的朋友。”
齐晖会心一笑,就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何必搞的如此复杂?
早说明白就行,不过顾明豪的横空出现,倒是在意料之外。
至于顾明豪和徐壁瑶的隐秘情史,延济道横刀夺爱的具体隐私,我还真没兴趣,他开口说道:
“顾老,可否允许我为您把一下脉?”
“哦?”
顾天豪一愣之下黯然说道:
“齐晖你果然是神医,已经看出我身患重病,实不相瞒,我确实已经能够病入膏肓,这脉不把也罢,我现在只想报仇。”
齐晖哈哈一笑,爽直的说道:
“相逢即缘,真神面前不说假话,顾老想报仇,齐晖想自立,都要面对延家这座大山,既然如此,何必急在一时,就允许齐晖为顾老把一遍脉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