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歌已经进了屋了,就算是要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叶易苒也没有心情跟他闹,索性就不理他了。
霍歌见叶易苒的脸色依旧是不好看,想来是还以为自己下午说的话不开心呢。
霍歌走到了叶易苒的书桌旁边,将自己从糕饼作坊里面拿出来的几块糕点放在了叶易苒的面前说道:“这些我都试过了,很好吃的,特地拿过来给你尝尝。”
叶易苒依旧是不做声,霍歌便在叶易苒的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哄道:“我特地给你拿过来的,别生气了,以后你不爱听的话,我就不说了。”
霍歌那个诚恳的样子,倒是弄得叶易苒不好意思了。这两天她跟霍歌也没少拌嘴的,哪一次霍歌不是非得斗赢他才行。这次霍歌突然服了软,叶易苒倒是不适应了。
更何况叶易苒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也不会因为霍歌说的那两句话就不愉快着不愿意理霍歌。是她自己心里烦,有些事情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不关你的事情,是我自己的问题。”叶易苒道。
霍歌想着,叶易苒就算是不生自己的气,估计也是因为自己说了,她哥哥早晚都是要有妻子的,为着这个而苦恼。
于是便说道:“那既然这样,你就尝尝这个,这件事情就当这么过去了好不好?你可以一块试一点点,看看哪个好吃。”
现在的叶易苒确实是没有什么心情试这些糕点,脑子里都在想着沈易迁回来了,要怎么跟他表明心意。
但是霍歌这样大老远地从作坊那边拿过来,又那么诚恳地跟她说了,叶易苒也不好意思拒绝。
于是便拿起了其中的几块,试了一下说道:“嗯,真的都挺好吃的,难怪郑伯伯这儿的鲜花饼一直都卖的这么好。”叶易苒试了极快之后点了点头说道。
看得出来,霍歌一路上应该走得很快才是,糕饼作坊离他们的屋舍这里还是有一点距离的,到这里了还有这样的温度足以看出霍歌的用心了。
叶易苒这仔细一看,才看出来了霍歌身上的汗都已经把他身上的t恤都弄湿了,连脸上也都是还未干透的汗珠。
叶易苒抽了几张纸巾放到了霍歌的手上说道:“快擦擦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掉到河里去了。”
霍歌见叶易苒愿意开玩笑了,心里到底也放松了些,不枉他走那么快地把这些鲜花饼送过来。
虽然已经是下午了,太阳不似中午那边毒辣,但霍歌为了保持那些鲜花饼的温度,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过来的,自然是热出了一身汗。
“你觉得好吃就好了。”霍歌满足着说道。
叶易苒对其他的鲜花饼都只是尝一口就算了,只有一块叶易苒整块拿起来吃干净了。霍歌惊喜地问道:“你也喜欢茶花吗?”
“不喜欢,茶花太过娇气了,不好照顾的。我哥很喜欢,家里的阳台上都被他放满了茶花,他很是宝贝,一直悉心照料着。”叶易苒回答着说道。
看着自己手上还没有吃完的鲜花饼,说怎么味道那么熟悉呢,被霍歌这么一说,叶易苒才想起来,这鲜花饼里透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味。想来霍歌就是因为她吃了这个才问她的吧。
于是叶易苒又解释着说道:“我喜欢清淡的,其他的好吃,但有些甜了,这茶花饼就刚刚好,味道淡淡的我比较喜欢。”
霍歌点了点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是会无端地把叶易苒和叶依白联系在一起。刚才见着叶易苒吃了茶花饼,就想着叶依白最喜欢的就是茶花了,觉得两人的喜好是相同的,有了共同之处。
叶易苒看着霍歌脸上失望的样子,就好像是极其喜欢一样东西,迫切地想要得到共鸣,最后却失败了的挫败一样。
“你刚才说的是‘你也’所以,你喜欢茶花吗?”叶易苒将最后一口鲜花饼放入了手中问道。
“我过世的妻子很喜欢,家里的天台上放着一盆茶花一直都是她在照顾的。你说得没有错,茶花很是娇贵的,轻易马虎不得。她过世以后,我也曾小心翼翼地悉心照料那些茶花,但不久还是都枯死了。”
霍歌想起了那些枯死的茶花,眉头便不禁覆上了哀愁。对于那些茶花即便霍歌用尽全力,小心翼翼,可最后它们却还是跟叶依白一样,都离他而去了。
叶易苒想,霍歌一定很爱他过世的那个妻子,否则就不会每一次提起她的时候脸上都是那样难以挥去的阴霾。
叶易苒不想看到霍歌这个样子,这么多天相处下来,叶易苒不知道霍歌是怎么想的,但叶易苒是把霍歌当成了朋友的。尤其是在霍歌听了郑老板的事情之后就毫不犹豫地保留了那栋洋房之后。
叶易苒问了郑老板,郑老板说了,霍歌的妻子早在五年前就已经去世了。霍歌也一直沉寂在他妻子的痛苦里,就这样过了五年。
叶易苒总觉得霍歌的身上又一抹挥之不去的哀愁,脸上也时常会在不经意间覆上哀伤。从前叶易苒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郑老板说了以后叶易苒就全都明白了。
他的那些哀伤里,全都是对他过世的妻子,触之不及的思念和爱恋。
叶易苒看着霍歌的脸,由于刚才那段小跑,霍歌的脸上出了汗,胡子都粘到了脸上了。叶易苒看霍歌现在脸上又充满了哀伤,一定是又想起了他的妻子了,想着转移转移霍歌的注意力,于是便说道。
“这里的天气那么热,你这脸上的胡子只会更闷的,我帮你剃了好不好?”叶易苒看着霍歌脸上那些长长的胡子说道。
要说这些胡子真的是不符合霍歌一个总裁的形象,倒像是一个阴郁的艺术家了。
“你会吗?”霍歌有些怀疑地问道。从前霍歌是从来都不留胡子的,收拾自己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自从跟叶依白在一起了以后,都是叶依白帮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