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看着手上掉的头发，马程氏拿着刀背使劲的拍着母鸡的背，要不是因为现在有需要忍着的理由，她还真的是很想要不管不顾的抓着婆婆的头发打起来。

“这附近天天死人，咋的就没有见到老太婆突然死了呢，真的是祸害延千年，咋的这老太婆天天身体硬朗的都可以捉鬼了，现在倒是打俺打得顺手，等你身体不行了，以后要俺伺候的时候，看俺咋的对你。”

马程氏将抓下来的头发在手心里面搓成一团，丢了院子外面，她挺想去偷看，瞧瞧婆婆到底给小姑子买了啥好东西，但是一想到刚才她狰狞的脸色，又觉得还是赶紧把这鸡给处理了，等会儿做的时候自己先把鸡腿给吃了。

不用提也知道婆婆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吃鸡的，这整只鸡肯定得大半都划给四郎了，想着这事情，她觉得自己是不是得藏点给丈夫吃。

不愿意再在院子里面呆着了，马程氏将脱了毛的鸡放到了木盆子里面，然后端起到河边去剥鸡了，在河边做事情的小媳妇儿们，看到马程氏居然在剥鸡，都不由得问了这事。

“婶子，今天咋的愿意杀鸡了，老婶子不是最疼鸡圈里面的母鸡吗？说是除非老死，要不然的话不会杀了，咋的今天杀了鸡，这鸡是不是得了鸡瘟啊！”

马程氏看着这些小媳妇儿眼里闪烁的八卦光芒，哪里不知道是想在她的嘴巴里面抠些有用的东西出来。

“这不是我家娟儿回来了吗？婆婆觉得她身体虚，就想着杀只老母鸡给她补补，噢，还有四郎读书费脑子，也得好好的补补，唉，就俺家的那位就跟天天没有做事似的，饭吃不饱还得天不亮就去干活，也不知道婆婆是咋想的，这天天干活的倒是没得吃，这不干活的倒是可以吃肉。”

马程氏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是真的心疼，也不是装的，别人能不能吃到肉她管不着，但是自家丈夫一定得吃到鸡肉，咋的也得弄一碗鸡汤补补啊！

还有两个孩子都多久没有吃到肉了，就算是四郎回来了有肉吃，这肉也全部都进了四郎的嘴巴里面，这小子嘴上说着不愿意花家里头的钱，但是吃起肉来就跟一个月没有吃过似的，真不愿意的话，咋的就不能够不读书了。

“哦……，你家秀娟啊，原来是这样，那你家老太太的确是得紧着些秀娟，毕竟秀娟马上就要给她赚大钱了，不是俺们说风凉话，要是哪天你家丈夫也能够挣大钱了，你家婆婆肯定也会愿意买肉给你丈夫吃。”

“是啊，你家婆婆就是个爱钱的，你丈夫天天在地里刨食，再咋的地里也生不出钱来，所以，她对你家丈夫也没有啥感情，但是，四郎不一样了，人家可是在学堂读书的，以后要是当了官，那你家老太太就可以做人上人了。你要是也想要四郎这样的待遇，就让你俩儿子去读书，说不定你俩儿子也可以出一个会读书的。”

也有妇人胡乱的出主意了，乡下地方有哪家的孩子是上了学堂的，就算是家里有些闲钱，也不会真让孩子读书读到马家四郎这么大。

最多就是识识字会算数，这样的话出去外面也可以找份伙计的事情做，要是算数行的话，幸运的话还可以做店铺里面管帐的帐房先生。

“这话俺就不爱听了，要不是俺家拼死拼活的在地里面干活，这全家的口粮是从哪里来的，四郎要是没了口粮那不就得吃西北风。俺婆婆是天天想得美，也不看看四郎是不是读书的料，反正俺是看不出来他是当官的料，从学堂回到家里后，天一早就进城，也不知道他在城里面干啥。”

马程氏觉得旁观者清，虽然她不懂读书要咋样，但是像四郎这样回了家里头就不愿意沾书的人，哪里是愿意读书的。

说不定四郎就是为了逃避家里头的农活，才会天天的往城里面去，去城里面还要花钱，有时间她肯定得跟着四郎去看看，看看他到底在城里面干啥。

“哈哈，大壮家的，这话你有本事就跟你婆婆说，你要是敢在你婆婆面前说四郎不会读书，那咱们也佩服你是条好汉。”

洗衣服的妇人看到马梁氏一脸不爽的样子，立马怂恿着让她去婆婆的面前说，不过有这样心思的人也不过是想要看马家的热闹罢了。

谁家都有热闹看，当然也不是只有马梁氏这样的性子，其实很多妇人家里头的婆婆都是这个样子，刻薄又偏心，不过村子里面也有一些婆婆是和善的，但是和善的婆婆说不定就会被媳妇儿压着做事情。

“呵，你以为俺是傻的不成，你要是有本事，就在你婆婆面前闹啊，平时你看到自家婆婆不是也一副乌龟样。”

马程氏木盆里面的鸡处理好了后，把鸡肚子里面的内脏全部都清理了放进了盆里面，扭着腰胯就离开了河边。

河边做事情的妇人们看到马程氏离开，立马就议论起了马秀娟的事情，今天马梁氏不是在牛车上面大肆宣传了马秀娟要被钱老板纳为妾的事情么。

“你们说这事情是不是真的哩，这钱老板还真的看上了马家的秀娟，钱老板的眼睛是不是瞎了，就马秀娟的样子他也看得上，钱老板真的是啥女人都上样啃呢！”有些年纪的妇人自然是啥都说得开，说完后还吃吃的笑着。

嫁了人的谁没有经过那事儿呢，所以妇人的黄腔说得再深，河边洗衣服的小妇人不过是撇了撇嘴巴，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八成是真的，要不然马梁氏哪里会在牛车上面把这事情道出来，毕竟要是被钱家拆穿的话，那马梁氏的脸面不是全得丢了，这秀娟可真的是好运，居然可以嫁到钱家当妾，以后她可就过上了丫环伺候的日子了，真好。”

天天在家里头做事，一刻不得闲的小媳妇儿有些羡慕的说道。

“这事情也得看命，没那个命，就算是想也没有啥用，秀娟就是有做妾的命，不过做妾也不是啥好事，谁知道她以后能不能在钱家过好呢！”

也有妇人看得清楚，就算是刚进去被丈夫宠爱又能咋的，等到容颜老去颜色不在，到时候日子肯定比现在还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