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守林侧着身子,目不转睛地看着熟睡的柳芸,心里充满了甜蜜和幸福。自己成亲了,娶了自己喜欢的女子。
他轻轻道:我有妻子了,她叫柳芸。
他听见室外有人走动,天色已亮了起来。他起身抱着熟睡的柳芸走向里室。室里还燃着炉子烧着水,他将柳芸放进浴桶,再将炉上的热水提下兑进一些凉水。他试了试温度,轻轻为柳芸洗着澡。
若不是今早要拜徐大人,去祠堂拜祖宗,他真不愿柳芸这么早起来。
被温水在身上,柳芸猛然醒来睁开眼:“林子,天亮了?”
朱守林继续为她洗着澡:“嗯,夫人,你以后在外要叫我夫君,或者相公。”
“相公。”
柳芸柔情似水的一声相公,将朱守林一下叫上了火。柳芸见朱守林又要伏上前亲吻自己,忙道:“林子,别让徐国公久等。”
朱守林才罢了手。两人洗好澡出去,嬷嬷同喜娘都在卧房收拾床铺,喜娘装一张白色的绸布从床上拿起,上面洒着红梅花一样的斑点:“恭喜大人,夫人。”
喜娘将喜帕将在一个盒子,曲膝行礼,双手将盒子交给朱守林,她的任务才算结束了。两位嬷嬷递上一个红包,再叫一个小丫鬟将喜娘送出朱府。
柳芸坐在妆台,夏荷为她梳头上妆。柳芸见朱守林抱着盒子喜笑颜开的样子就好笑,让他抱着一盒子珠宝,也不见得会乐成那样。
夏荷手特别的巧,她为柳芸淡施粉黛,描了一条细长弯眉。在脸上扑上一层珍珠粉,柳芸肌肤晶莹如玉,再画上红唇,柳芸的容颜有着倾城之貌闭月之姿。柳芸又初试云雨欢好,眉眼间流出几许娇羞妩媚。
柳芸妆容完成,起身换衣衫,她张开双手,让两位嬷嬷为自己穿衣。在一旁静静看着柳芸化妆的朱守林走上前轻轻抱住她:“夫人,你好美。”
柳芸莞尔一笑:“夫君,女人的美是三分长相,七分打扮。”
他轻轻道:“以后夫人要常打扮给为夫看。”
柳芸轻笑一声:“遵命夫君。”
“我要去给夫人买最好的胭脂水粉回来。”
“好,夫君,我喜欢。”
柳芸身穿红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外罩上一件粉红色的并蒂花蝉翼纱衣,下着逶迤大红色拖地烟笼并蒂花百水裙头,纤纤细腰,袅袅婷婷。她梳成妇人的发髻上,插着皇上赐的凤凰金钗,脖子上戴着一条红宝石项链,耳光挂着一对红宝石坠,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红宝石婚戒,移步轻摇间华彩流溢。
朱守林穿着一身红袍,腰上系着柳芸送他的一套玉佩,左短右长,走得路来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左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格蓝宝石戒指。
他见柳芸换上了鞋后,伸出左手牵着柳芸的右手,他轻声道:“走吧夫人。我们先去徐府拜徐国公,再回来到去祠堂拜祖宗,将你的名字写到林家的家谱时。”
两人手拉手肩并肩向外走去,朱守林见柳芸走得慢,轻声问:“夫人,是不是还痛?”
柳芸嗯了一声,轻声道:“腰也痛。”
朱守林握了握柳芸的手:“芸儿,我……”
柳芸摇摇他的手:“夫君,听喜娘说,都这样的。”
夏荷跟在他们身后,另有两个小丫鬟拿着一件披风走在夏荷后面。出了内院,守在外面的张风陈宁迎了上来。他俩人行礼:“恭喜大人,夫人。”
朱守林对他俩点头,开口道:“我们先去徐府。礼物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张风道。
“走吧。早点去了回来进祠堂用早食。”
一行人拿着几个礼盒浩浩荡荡往隔壁徐府行去。
朱守林一行人前来,早有人报知徐府,徐府此时中门大开,徐增寿站在门口迎接朱守林夫妻。这是朱守林同柳芸在两人成亲后第一次以夫妻之名,拜见长辈。
徐增寿先向朱守林夫妻行礼:“守林兄,嫂子。”
朱守林拱手还礼:“增寿。”
柳芸想了想学着两个嬷嬷的样子曲了一下膝。夏荷见她这样,决定有机会要教柳芸礼仪。如今柳芸嫁给了朱大人,以后她会以夫人的名义出席很多场所合,不懂礼仪会惹人笑话。
徐增寿心里正在胡思乱想,没注意到柳芸的行礼,他总觉得自己认识这位嫂子。他心里从昨天开始一直有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为何朱守林要将朱府开两道门。第二个问题,柳芸为何没出现在朱守林婚礼现场。
他可是听人说,锦衣卫除了守紫禁城的人外,所有的人都到了凤阳为他们的大人操办婚礼。那柳芸去了何地?
徐增寿话到嘴边咽了下去,他同朱守林的关系不同以前那样随便,他俩人如今有些面和心不和。
朱守林手拉着柳芸的手,走进了徐府的正院,徐达站在正院门前,他笑着道:“守林,你太客气了。咱们回应天府见也一样。”
进了正厅,徐达笑着在上位坐了下来。朱守林拉着柳芸跪了下来:“徐伯伯,感谢您,这么远前来参加我们夫妻的婚礼。让我们的婚礼有长辈的祝福,未来我们会更加幸福。”
徐达起身走上前弯腰拉起朱守林:“守林,你如今有家有夫人,我就放心了。以后我去地下见到你的父亲,就有个交待啦。”
朱守林扶着柳芸站了起来,两人并肩站在一处。徐达见两人郎才女貌,站在一处像一对壁人,满意地点点。心想,圣上还是重视守林的,所赐之婚并无他人所说的那么随便。
徐达递给朱守林与柳芸一人一件东西:“你们夫妻当我当成长辈拜礼,自然也要给长辈礼。”
朱守林是一套白玉棋子,柳芸是一对通透水灵的翡翠手镯。夫妻二人双手接过,又一起行礼道谢:“谢谢徐伯伯。”
徐达乐哈哈地道:“祝你们夫妻早生贵子。
几人说了一会话,朱守林就行礼告辞:“徐伯伯,小侄还要去拜祖宗,先行告辞。有空咱们下棋。”
“哈哈,好好,你可记得自己说的话,陪我下棋。”
柳芸抬眼看了一眼徐达,面容比之前更加消瘦苍白。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徐达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徐增寿将朱守林夫妻送到大门外后回转,他满腹的疑问大步走进正厅里:“父亲,您有没有觉得朱守林的妻子,很有些眼熟?朱守林为何不同咱们说他妻室的事?”
徐达看了他一眼,放下手里的茶杯:“别人不想说的事,别问。不说自是有其原因。”
徐增寿想不通,转身往外大步走去,徐达在后问:“你跑哪去?我们下午回应天府,圣上可只准了两日假。”
“儿子去看朱府的另一处大门。”
待徐增寿跑到朱府的另一处大门时,他惊讶地发现,昨日接亲时的大门变成了围墙,那一处大门好像从没有出现过似的。这时,徐增寿怀疑起自己记忆是不是出了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