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管家将许妙送到商宅地下一层的地牢里,掏出钥匙打开铁索缠绕的厚重铁门,将许妙送了进去,转身就要离开。
“宋管家……”许妙踌躇着,终究还是叫住了对方。
宋管家没有转身看她,却还是为她停住脚步,静静站在原地等着听她说话。
“我认为,照片上的事并不是我做的。”许妙说。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肯定?你就没有想过,或许,所有这些罪恶的事真的是你一手造成的,只是因为你失忆了,所以才会什么都不记得了呢?”宋管家情绪也有些激动。
“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我不可能做那样的事。念晨哥说过,纵使失忆,一个人的本性也是不会改变的。”许妙哭着为自己争辩。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说下去。你这个女人有多倔强我心里清楚。”
宋女士责备的口吻非常明显,听得许妙再一次深深低下了头。看来,这里不会再有人相信她了。
“唉……”宋女士长长叹气,“许妙,我对你很失望。我看错你了。”
说完这句话,宋管家也快步离开了地牢,只留下许妙一个人坐在牢房深处的一堆破旧被褥上,对着黑乎乎的墙壁之上唯一的半扇铁窗绝望的叹着气。
然而,她没有注意到的是,此刻,一个清瘦的人影正一声不响的隐藏在地牢出口附近的阴影里,目睹了刚才宋女士与许妙之间的对话。
这个人影在宋女士离开之后,又在原地观察了许妙好一阵子,才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地牢。
这天中午和晚上,都没有人来给许妙送饭,她连水都喝不上,口中干渴,四肢乏力,为伤口止痛的药也没有按时送来,这让她左胸上方的刀伤再一次隐隐发作起来。
许妙索性躺在那一堆破被褥上昏昏沉沉睡到深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在对面唯一的半扇铁窗外,看到一轮白亮的残月,凄惨的挂在天边。
约莫时间已是深夜,迷迷糊糊的许妙突然听到,黑暗中,似有一个极轻的脚步声,正小心翼翼朝她这边走来。
想来以自己如今的身体状况,就算这个人真的要对她不利,她也无力进行任何反抗。
因此,她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她右手藏在那一堆破被子里,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带有棱角的石头,时刻准备发起最后的自卫。
她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听到那个带着几分熟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靠近她的牢门口。
“这个人是谁?!是来替罗雪报仇的吗?!我今晚会死在这里吗?”
许妙心中紧张极了。
然而,这个脚步走着走着,却忽然在她被铁栏杆与外界隔离开的牢房门口停了下来。
这个人在门口站了良久,视乎是在观察许妙的情况。
许妙心中越来越忐忑,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又为什么会此刻来到她的监牢门口。
又过了一会,这个人似乎慢慢俯下了身,将一包什么东西穿过牢门的铁栏杆推到许妙“熟睡”的身边。
然后,这个人又重新直起身子,转身往回走。不一会儿,他极轻的脚步声终究迅速消失在午夜绝对的静谧中。
脚步声消失了很久,当确认那个人确实已经离开之后,许妙才敢睁开眼睛,拿起那人送来的一包东西查看起来。
借着白色的月光,许妙打开那个不小的纸包。当看到里面包裹着的所有东西的一瞬间,许妙忽然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怎么……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