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无忧淡淡的笑了笑:“上次在这里定了不少药材,今日想着该到货了,所以特意过来拿的。”
上次定的货?
那茯苓怎么知道呢?
一脸为难,低声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我是新来的,掌柜的不在家,我不知道。”
“无妨,我带了药方来。”莫无忧淡淡一笑,拿出药方。
这分明就是试探!
因为茯苓看的很清楚,药方上的药材根本就不是最近进货的!
莫无忧看着茯苓,皱了皱眉毛:“怎么?还没到吗?”
“到……到了。”茯苓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后面。
莫无忧眼神忽然变得犀利,曼陀花的香味不常见,很多人都不认得,所以,莫无忧很确定,除了凶手,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可是这长春堂上下看不出来什么异样,而且,这香味也不是刚才那位姐姐身上的。
应该是别人来过,留下来的。
想到这里,莫无忧皱了皱眉毛,难道是长春堂?
那个人惦记上了长春堂?
茯苓把药包好,拿了回来:“莫小姐,您的药。”
莫无忧笑着接过来:“掌柜的可还好吗?好久都没见过了。”
“有劳莫小姐惦记了,掌柜的一切都好,只是南边下来一批药材,所以要晚些时候回来的。”
茯苓对答如流,丝毫看不出来破绽。
莫无忧点了点头:“告辞。”
说完也不犹豫,转身就走。
司末从里面出来,看着莫无忧的背影,轻笑了一声:“这鼻子真灵敏,就像是小野猫似的。”
“主子,莫小姐的眉眼,有几分您的神韵呢,倒是半点都不像莫山,真的是莫家的女儿吗?”
茯苓仔仔细细的看了看一眼,有了几分怀疑。
司末听到这话,皱了皱眉毛,想到那一夜,自己被下了药……
可是后面的事情,他不记得了啊!
若是真的做了什么荒唐事,那么,结合莫无忧出生的时间,这个孩子……
不!太荒唐了!
司末皱眉,不悦的看着茯苓:“胡说什么?”
“是,属下失言,属下知错了。”茯苓急忙闭上嘴巴,表示知道自己错了。
莫无忧回到幽兰苑的时候,还在想,那曼陀花的味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缘儿皱眉,看着莫无忧,小声地说道:“大小姐,您回来到现在一直都在发呆,难道国师走了,您的魂也丢了吗?”
“胡说什么?”莫无忧这才回过神来,皱了皱眉毛,不高兴的说道:“梵音走不走,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缘儿本来只是随便说说,但是却没有想到,莫无忧的反应竟然这么强烈。
“大小姐,你怎么了?”
莫无忧摇头:“累了,我想睡觉了,你先出去吧。”
说完,直接关上了房门。
缘儿站在门外有些发呆。
冯妈妈走过来:“这是怎么了?”
“大小姐说累了,要睡觉。”缘儿皱眉:“冯妈妈,该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能出什么事?
冯妈妈白了缘儿一眼:“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行了,去做点好吃的,只要是有了好吃的,大小姐也就没有什么不高兴的了。”
“妈妈说的是呢,奴婢现在就去。”缘儿眉眼弯弯,轻轻地笑了笑。
莫无忧趴在桌子上,继续自己手里的图,这是一把小巧精悍的迷你弩,虽然看着东西不大,但是威力十足,可厉害了!
这图画的差不多了,但是莫无忧不知道该找什么人给自己做出来才好,一般的工匠,自然是不行的。
“大小姐,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安妃娘娘邀您进宫去坐坐呢。”秦嬷嬷敲了敲莫无忧的房门。
安妃?进宫?
莫无忧有些纳闷,自己也不是什么官家贵女,更不是什么朝廷命妇,按道理讲是没有资格可以随便进宫的啊。
莫无忧打开门:“嬷嬷,这样是不是不合规矩啊?”
秦嬷嬷很欣慰啊!
这段时间的教导没白费啊!
“按理来说,是不合规矩的,但是,您是小皇子的救命恩人,皇上也准了。”秦嬷嬷温柔的笑了笑看着莫无忧的眼神,多了几分赞赏。
莫无忧皱眉:“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可没想着让娘娘记着这恩情,再说了,那越贵妃好像是乌眼鸡似的,恨不能活吞了我,我害怕,我不去!”
“宫里叫你去,你不能不去,奴婢帮您收拾一下。”秦嬷嬷直接把莫无忧摁在了椅子上,开始梳洗打扮。
莫无忧就不明白了,安妃不好好坐月子,巴巴的叫自己去做什么?
到了宫门口,云欢就等在那里,莫无忧露出微笑:“云欢姐姐,这么冷的天,您怎么在这里啊?”
“奴婢可担不起大小姐这句姐姐,大小姐还是叫奴婢的名儿吧!”云欢也是笑了笑,急忙迎了上去:“娘娘在宫里等您半天了,说是要让您尝尝绞露殿的小厨房呢。”
莫无忧点了点头,跟着云欢一起朝着绞露殿走去。
现在的绞露殿跟上次可是完全不一样,莫无忧只觉得好像是换了一个地方似的。
果然,这贵人跟妃子是不一样的。
“臣女莫无忧,参见安妃娘娘。”莫无忧行了礼,很是规矩。
安妃急忙过来:“快起来,你是本宫的恩人,无需如此多礼的。”
“娘娘言重了,不过是医者的本分罢了,可不敢担这救命之恩的名儿!”莫无忧淡淡的笑了笑,说话很是谦虚。
其实也不是谦虚,是莫无忧根本不想跟宫里的任何人有什么牵扯。
秦嬷嬷站在莫无忧的身后,默默地赞赏,有礼有节,知道进退,很好,很好!
“其实今日请大小姐过来,是因为……”安妃看了一下周围,随后拉着莫无忧进了内间,掀开了自己的衣服:“大小姐,你看。”
莫无忧看了一眼,这肚子的确是触目惊心,一道道狰狞的妊娠纹还有上次丑陋的刀疤,莫无忧皱了皱眉毛:“娘娘?”
“前些日子,皇上来看本宫,可是看见这些痕迹以后,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本宫知道,皇上这是嫌弃本宫了。”
安妃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宫中以色侍人,本宫这个样子,只怕是要老死宫中了,本来也不打紧,老老实实的守着孩子过日子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越贵妃咄咄逼人,本宫不能没有恩宠啊,不然,如何能保护自己的孩子呢?”
没错,在皇宫,这恩宠是最要紧的。
莫无忧看着安妃如此难过,叹了口气:“娘娘无需如此难过,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你有办法?”安妃目光灼灼,眼泪汪汪的就这么盯着莫无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