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石头又送了一道菜肴上桌。
自从天一道长把他交给方子玉以后,他就长住一号别墅。
大家都把他当作是小少爷一样的尊敬,他自己却不是这样认为。
除了在方子玉指点下,进行修炼之外。一有空闲,他就和别人一样,做着别墅里的杂务。
就象今天晚上,除了天一道长进门时,他跑去请了一回安。
其余时间都和其他下人一样,在忙碌个不停。
对于他这样的态度,天一道长是捋须微笑。
这是一个懂事的孩子,
不把别人对自己的厚待,作为娇纵的本钱,才能真正成大器。
此时看到他送菜过来,其他人到也没有当作一回事,水叶荷一下子就看直了眼。
不对哟,年轻人的年龄不到二十岁,怎么会有这样高的功力呢?
听到她“咦”了一声,方子玉立即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连忙解释说:“水姐,你在这儿住的时间长了以后,也会有这样的收获。”
“哦。”水叶荷不再说话。
进行修炼的人,毕竟是少数。有些话说出来,容易惊世骇俗。
她刚闭上嘴巴,一直没有捞到机会说话的蓝教授又开了口。
“方先生,我想请教一件事,不知可否?”
“蓝教授,别客气。如果有什么问题,大家一起讨论就行。”
听到这样的回答,蓝教授只觉心中一暖。
眼前这位方先生,可不是一般的谦逊。
能有这样成就的人,别说才是二十多岁,就是自己这四十多岁的人,难免都会有几分傲气。
难怪人家会有这样的成就。
就凭这气度,也足以成为楷模。
“方先生,象顾老这样的病情,会不会有针灸无法解决的情况?”
“有。”
“那怎么办呢?”
“手术治疗。”
“方先生,顾老这样的情况,无法进行麻醉,又怎么办?”
“蓝教授,我明白你的意思啦。是想问无法进行麻醉的情况下,是不是有进行脑部外科手术的可能?”
方子玉的话音未落,蓝天成就红了脸。
在平时的手术实践中,总是会碰上一些无法进行麻醉,却又要进行手术的病例。
这是西医手术中的难点,也是困扰世人的难题。
这一次看到方子玉出手,轻而易举的治好顾和平这么一个植物人,他也就动上了进行讨教的心思。
蓝天成这样的提问,只是出于一种勤奋好学的本能。
至于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并不抱有太高的期望。
“蓝教授,这事情并不复杂。”
“方先生,你能有办法!”
蓝天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这样的回答,让他大吃一惊。
这可算是国际性的难题,不管多牛比的专家都要为之束手。
到了方先生这儿,怎么就成了并不复杂的小事呢?
“蓝教授,坐下说话。”方子玉挥了一下手臂。
看到对方坐下之后,他才继续说道:“昨天晚上,冯大夫给顾老用的凤凰三点头针法,你都看到了吧。”
“看到啦,看到啦。”蓝天成连连点头。
“只要针灸相关的几个穴位,再辅之以几个特殊的指法,就能达到很好的麻醉效果。”方子玉介绍说。
“方先生,我是西医,不会针灸哟。”蓝天成皱起了眉头。
方子玉把眼一瞪:“废话!不会的知识,难道不会学嘛。”
“我已经——”蓝天成的话说到这儿,立即就停了下来。
他想说自己快五十岁的人,哪能再学什么针灸呢?
话到嘴边,他突然想到冯承志已经是七十开外的老人,还在为拜得名师而兴奋莫名。
吕凤举也是七十开外的年龄,也在为见到小师叔而兴奋不已。
自己才多大的年龄,哪能再说这么一种泄气的话!
想到这儿,他又咂了一下嘴巴。
中医历来就有敝帚自珍的传统,哪会将这种不传之秘,教给自己这个西医哩!
他这种咂嘴的表情,其他人都看在眼中,也都明白他的心意。
吕风举手捋胡须,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知道,眼前的蓝天成,最是瞧不起中医。
经常说中医是垃圾,是废物。
在燕京的时候,除了能给自己几分面子以外,很少能有中医被他看在眼中。
想不到江滨一行,会让他动了学习针灸的心思。
“蓝教授,是不是想向小师叔学习这种针灸之术?”吕凤举戏谑地问了起来。
蓝天成明白吕凤举调侃的意思,还是点了点头,有些为难的问道:“不知方先生是不是愿意传授这样的绝学?”
“为什么不愿意呢?”方子玉反问了一句。
他解释说:“老祖宗早就说过,洋为中用,古为今用。在这医学上,就得要走中西合璧的道路。”
不等大家说话,他又补上了一句:“要不然,我在刀桥大学读三年书,专门学西医,又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儿,蓝天成脑海中突然一亮,脱口而出说:“你就是那位最为年轻的终生教授!”
看到方子玉微笑的表情,他不由分说,“噗通”往地上一跪。
不等别人说话,就一连磕上三个响头,口中说道:“请方先生收我为徒,传我针灸之术。”
这样的举止,放在外界,准会引起一场轩然大波。
一个国际级的脑外科专家,竟然会拜中医为师,这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在场的人,没有人会感觉到惊讶。
蓝天成能有此心,那是他的造化。
如果放弃这样的机会,那才是最大的不幸哩。
“天成,起来吧。”方子玉双手虚托。
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称呼,等于就是答应了蓝天成的请求。
他高兴的站起来,连续喝了三杯酒。
一杯是敬师父,一杯是敬师兄。
最后一杯,是邀请大家同乐。
等到把酒喝下以后,很少说话的顾建军叹了一口气。
“顾哥,有什么心思吗?”方子玉很欣赏这个爽直的军人,连忙问了起来。
“方兄弟,我听你刚才说到麻醉的事,想到战场上受伤的弟兄。没有麻醉措施,那么一种痛苦,嗨!”顾建军的拳头捏得咯咯直响。
方子玉没有说话。
他那微微张开的眼睛中,瞳孔好像更加深邃,像星辰一样在闪烁。
桌子上的人,一下子静了下来。
大家都知道,他在思索顾建军提出的难题。
虽说针灸能解决麻醉的难题,那也得要有合适的场合才行。
更为要紧的事情,身边要有能进行针灸的医生才行。
这种医生,可不是那种二杆子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