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法庭室里走出来,才发现天已然大黑。
而罗睿,却始终都没有消息。
按照原先的计划,应该是我和罗睿一起去找视频中的人。但是,因为我担心白梨在法庭里可能会遭受到一些情绪激动的家属的攻击。所以,便留下来看着白梨的安全,让罗睿独自一人去找了。
但是,这时间一转眼,经历了三个小时的庭审都结束了。这罗睿怎么连个电话,甚至连个消息都不回?真的是感觉有些奇怪,也有些担心。
“白律师!”
我和白梨一起回过头,只见原告方的律师从里头走出来,来到我们身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年纪轻轻就这么厉害,能够把对自己最差的局面反过来,可以,真是可以!”
“刘律师也很厉害。”白梨哪里看不出他的话外意思,在等我电话的时候,索性接了过去。
“但是,我听说白律师之前的案子都是婚姻官司,而且这些官司的胜率是百分之0.但是,看看你刚刚在法庭上的表现。”刘律师往后退了两步,故作打量地上下看了看白梨道,“这哪里像是一场官司都没有打赢的样子。我说,你该不会之前的那些案子是故意打输的吧。我听说,你似乎到现在也还是个单身啊。”
说完,刘律师还很是呵呵地笑了几声。
这看着别提多恶心了。
“真是让你费心了。”白梨将准备冲上前去的我拦住,笑吟吟地说道,“刚刚我在法庭上还奇怪,这么简单能赢的案子,为什么刘律师还会把这大好的局面弄的这么烂。原先,我还以为你是在让着我。但现在我是知道了,原来,你的注意力压根就不是在案子上,而是在对方的辩护律师的私生活上。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恶趣味,看样子我下次来,需要带个保镖了。”
说完,白梨也没有理会气的直跺脚的刘律师,转头便拉着我就走了。
“我说,你干嘛不让我替你揍他一顿!”我有些不理解地问道,“反正这周围也没人,不像之前那起案子,还有记者。你怕什么?”
“你是傻子吗?”白梨白了我一眼道,“就是因为什么人都没有,所以你才要住手!”
我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有些呆愣地看着她。
“如果有人在,至少咱们还可以说是他挑衅在先,至少也有个人证。你就算想打他,替我出气,但也得是他动手的时候。可是,他没有动手只是耍了几下嘴皮子。你就沉不住气要动手,到时候,他直接告你一个故意伤害,再加上你还是警察的身份。没人证,他也没先动手,你以为,你的下场能好到哪里去!”
白梨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看样子确实是我太冲动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罗睿从刚刚开始就没有接一个电话,这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跟白梨上次一样,也被人给绑架了吧!
但,事实证明,我们应该是多想了。
在回到公寓时,我们才刚下车,就看到一个浑身都是泥巴浆子的泥人在大门口坐着。
要不是因为这泥巴不是正常艺术生用的那种泥巴,我都快把这一大活人当成是搞行为艺术的了。正当我护在白梨的身前,生怕对方一不小心来个恶作剧,把人身上弄脏了,那就不好看了的时候。那人,竟然说话了。
“苏烈,你个大傻子,还真是只会扛水桶啊!快过来给我开门!”
这个声音,怎么听着有些耳熟呢?
我定睛一看,这不是白天出门说好要跟我们在法院会和的罗睿吗?
这,怎么成了泥人了?
“我说,你这是咋了?”我忍住笑道,“你这是找人找到泥巴沟子里面去了?”
“先不要说这些了,给我开门!”
我忍着笑,把门打开。然后又跟公寓管理员解释了半天,只能说这二货是搞行为艺术的,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又忘记带钥匙了。
这好说歹说,这才让罗睿进了电梯。要不是有我和白梨帮忙求情,只怕这管理员会让我们从家里拿衣服出来,把他送进公共澡堂洗个澡再捞出来。
罗睿这家伙,有着严重的洁癖的小白脸,如今成了泥人,倒也实在是搞笑。但是,我更加好奇的是,他身上的泥巴都结成块状了,怎么还能动。这都糊成厚厚一层的了,居然还能动,也真是厉害。我本来还以为只有嘴巴能动。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可从家里拿上衣服,把他扔进公共澡堂里,然后再捞出来。
这么脏,我可不背着回去。
等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罗睿这家伙才从浴室里出来。我估摸着,这大约是罗睿这辈子以来洗过最长时间的澡了。
“说说吧,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问道,“不是让你去查视频里的人吗?怎么好端端地成了这副德行?”
“你以为我这副德行是怎么来的!”罗睿气呼呼地说道,“还不是为了追人啊!”
“什么意思?”
罗睿喝了一大杯水,呛了几声道:“今天下午,我按照之前查好的资料去了一趟派出所。因为,我在系统里查到,有两个人来派出所报案,自称自己是群众演员,搞模仿秀的,被人骗了,没给工资钱。我这就过去看看,然后,刚到那边还没进派出所呢!我这手提电脑就被人给抢了!”
“哟呵,谁啊,胆子这么大!敢光天化日之下抢你的手提?”我惊讶道,“不要命了吧!你电脑里应该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想什么呢你!那是我的文件备份!虽然也是有密码加密的,就算对方不会破译,但弄丢了,我再弄一次备份什么的,也是麻烦!你知不知道要把我加入赵队以来,所处理过的所有案件,不管是谁负责的,都要备份,这少说也有好几百个,你知道这有多麻烦吗?!万一,中途出差错了怎么办!”
看着罗睿的咆哮,尽管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但却仍旧还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