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萱眼眶红红地看着我,点点头,将手里的遥控器扔到了一旁。然后,举起了双手看着我们道:“我现在走出来,但是,你们得让狙击手离开。我可不想一出去,就被爆头了。”
我和罗队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商议了几秒钟之后,便让守候多时的狙击手撤了。这才招呼她赶紧出来,然而没想到,我还是计差一筹。
“回去再看,明白吗?”我将日记本和项链交给她道,“转过身去,我要给你拷上手铐。”
雨萱难得很乖巧的转过身,让我把双手反铐住。但项链她请求让我帮忙挂在脖子上,日记本在她坐到车子里后,放在她的腿上。
我同意了。
“能帮我打开,让我看一眼吗?”
雨萱在看到贝壳项链挂在脖子上后,眼睛里泛起了泪花,原本倔强的她头一次以真实的身份哀求道:“我想再看看他。”
我沉默了几秒钟,同意了。在帮忙把她脖子上的项链打开后,举起来让她看着贝壳里那张有些泛黄的照片。
“他可真是好看。”
雨萱看着照片里的男人,眼里流露出了小女儿家才会有的羞涩。
唉,我在心里忍不住叹息了一口气。
但,意外还是来了。
临上车时,我按照雨萱说的将那本日记本放在了她的腿上,大概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有安全感吧。
那么,接下来便是马不停蹄地朝着局子的方向赶去。
当车子开到一半时,后面罗队跟雨萱坐着的车子忽然间停了下来。
我感到很是奇怪,便叫了传呼机,但是,却始终都没有人应答。
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在想莫不是她发现了日记本里的玄机?
“罗队!罗队!听到请回答!”
“罗队!你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由于,罗队始终都没有回复,我并不敢贸然前去,于是便远远地下了车后,就站在车旁,看着几百米之外停下来的车。
“你个混账东西,竟然敢骗我!”
雨萱愤怒的声音从传呼机里传了出来,下一秒,便见她挟持着罗队从车里出来,走到距离我只有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后停住。
我见她这般愤怒,便知道她定然是已经发现了照片和日记本的玄机所在。
那日记本其实就是空的本子,所有的肉麻的话语都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
至于,那一份照片,也是我请技术科的朋友直接ps制作而成。虽然,根据资料显示雨萱跟那个人确实有过合照。但是,因为年代久远早就已经找不到了。
所以,我便请肖月和技术科的人打招呼,直接做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而项链也是肖月从首饰店里临时买来的。
“要不是刚刚车颠簸了一下,日记本掉在了车子里,我还真发现不了你的谎言。”雨萱咬牙切齿地说道,“果然,你们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管说什么话,都是不能相信的。”
我没有去管雨萱的刻意激怒,相比较之下我更关心被她挟持的罗队的情况。
“你有什么怨气,只管冲我来就是了。”我一边往前靠近一边将她的怒火牵引到我的身上道,“毕竟,我才是那个骗你的人。罗队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想,拿着日记本看的人是我。把项链递给你的人,也是我。他知道什么呢?你放了他,我跟你做人质,你要杀要剐,都随便你。”
我绝对不能让罗队出现任何的意外,否则的话,我该怎么跟赵队交待。
“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吗?”雨萱冷哼一声,仰天大笑道,“反正,我今天也没想过活着离开。本来,我还很是天真地想着,或许可以给你一次机会,给我一次相信你的机会。但没想到,你骗了我,就跟当初他说想带我走,只不过,是为了骗到我手中的地图罢了!”
“苏烈,你别管我!”罗队的脖子已经被雨萱用刀子抵住,渗出了血,但他依旧坚持着喊道,“你以为你来做人质了,她就会放过我吗?她已经把负责开车的小孙给杀了,要不是我们刚刚在车上发生了打斗,情急之下拉了闸门,恐怕这会子,她是想要来个鱼死网破,跟我们一起车毁人亡!”
什么?我听罗队这么说,赶忙看向了他们身后的车。果不其然,跟着罗队一起来的实习生小孙,只是负责开车。他还什么都不懂,就被雨萱从背后一刀割喉而亡。
一瞬间,腹中多了一份无法言语表明的怒火,在看到小孙倒在方向盘上的尸体之后,一时间冲上了脑中。
“难怪他不喜欢你。”我冷声笑道,“谁会喜欢一个蛇蝎心肠的人,像你这样的人,注定了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喜欢的!你注定要孤独终老的,你活该被抛弃!你这是自作自受,你知道吗!”
雨萱也没料到我会忽然间冲她大骂,一时间愣在了原地,过了几秒钟之后才反应过来说道:“那又怎么样,你以为这样可以让我把怒火转移到你的头上,从而放了这个人吗?我告诉你,不会的!今天,我就是要把你们都杀了!我要把你留在最后,我要你亲眼看着你周围所有的人,都因为你而死!现在,我先杀了他,然后,再杀了你车子里的那个女人!”
“不!”我连忙叫道,“你住手!”
“那,你就拔枪!”雨萱指着我腰间的枪说道,“你想要救他,就得拔枪,杀了我!不然,死的就是他们!”
我虽然射击的成绩很好,局子里也确实有配枪支和子弹。但是,从我实习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开枪。
而局子里有些老警员,从进局子的那一天开始,直到退休,也都没有开过一枪。
这是规定,除非是遇到了凶神恶煞的犯人,否则不能开枪。而开的枪弹,也是要在回去之后进行报备。
所以,现在我并不能确定我开枪后,会不会伤到罗队,还是说会一击毙命。
结果,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