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跑?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侯利文只好举起双手以示诚意,他脸色蜡黄,哭丧着脸,颇有几分投降小鬼子的滑稽,他眼睛一面朝街上尽力张望,一面时刻注意着侯利文的动向。
与此同时,他努力的对侯利文讨好陪笑,打算自救,“这位大哥,咱们有话好好说!你看你我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你就这样杀了我,不太好吧?人家都讲究冤有头债有主,我们两个无冤无仇的,你这杀人也杀的师出无名嘛不是?”
侯利文咬着牙说,“要怪就怪偏偏是你来给我送信,送的还是一封黄泉信!不是我要杀你,是李聪杀的你!你去了地下,就去找他索命吧!”
吴云能着急的说,“别别别!大哥,你看我刚进来的时候你还热情的询问我要买啥东西呢,说明大哥你是个好人啊!是大大的良民啊!你干嘛非想不开一定要杀了我这个无辜的路人呢?”
侯利文说,“你都替李聪给我来送信了,早就不无辜了,你死的不冤枉!”
吴云能争辩道,“我怎么死的不冤枉?我这么年轻,做头发的快乐还没有体验过!我的小麋鹿和小皮鞭还没有等到我,我怎么能就这么抛下它们呢?那简直太悲惨了!”
吴云能为了活命也是豁出去了,想到什么说什么,瞎说一气,就等趁侯利文分神的时候能够逃出生天。
侯利文笑了笑,说道,“没事儿,你到了那边儿一样能做头发的。”
吴云能痛哭流涕道,“大哥我读书少你别骗我,做鬼还会有知觉吗?”
侯利文阴阳怪气的说,“有没有知觉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一招不行再来一招,吴云能小心翼翼的朝侯利文走近了两步,言辞恳切,继续苦苦的哀求,“大哥,我上有八十岁老母要养,下有三岁小儿要哺,中间还有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作为家里唯一的一根顶梁柱,我不能倒啊!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小弟一马吧!”
侯利文不为所动,并且马上也摆出了一副悲痛欲绝的表情来配合吴云能,“兄弟,我不杀你不行啊!我家里的情况比你还困难啊!家里三个孤苦的老人就指望着我养老呢!我要是出了事,我那四个女人八个孩子也要流浪街头,沿街乞讨了!哥不能出事啊!你这根朽了的顶梁柱倒了没事,我要是倒了,十几口人的性命都没了啊!你就成全大哥吧!”
侯利文一说三叹,说的真是比吴云能这个窦娥还要惨,仿佛吴云能不成全他身上就背了十几条人命官司似的。
吴云能惊呆了,没想到这个侯利文也这么不着调,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正当吴云能还想继续卖惨时,侯利文突然露出一个笑来,用枪指着吴云能的额头,说道,“既然我们能够遇上,也是说明我们有缘,以后你老婆就交给我来照顾了,你放心的去吧!”
吴云能不敢置信的瞪着不怀好意的侯利文,大骂道,“你个畜生!你不得好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侯利文不会因为他的哀求就放过他的!
侯利文笑得疯狂,“你骂吧,反正你就要死了,哈哈哈!”
吴云能恨恨的盯着得意的侯利文,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侯利文脚下的红毯上,顿时一抹计谋浮上心头。
吴云能继续破口大骂,什么难听骂什么,侯利文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给他死前最后的福利,等他骂够了再送他一枪也不迟。
这边侯利文已经被吴云能的骂声牵制住了,吴云能抓住时机,猛的蹲了下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住地毯,用力一拽。
来不及反应的侯利文脚下站立不稳,立刻往后倒去,哐的一声,结结实实的砸在了墙上,后脑和墙壁来了个货真价实的拥抱,顿时让他痛不欲生。
吴云能不给他缓冲的机会,大吼一声就扑了过去,死死地压在侯利文的身上,抓住侯利文拿枪的手腕,一下一下使劲往墙上磕。
侯利文努力地想挣脱吴云能的压制,奈何人在死亡的威胁下爆发出了无尽的潜力,他怎么都逃不出去,只好用另外一只自由的手不停地捶,被逼急了还使出了女人的招数——掐、咬,两只脚也不停歇,不停地踹。
吴云能被打得浑身都疼,但是此刻他最重要的任务是把侯利文的枪弄掉,因此一声不吭的忍下来,专注地磕他的手腕。
终于,侯利文的手松了,枪掉在了地上,吴云能迅速的弯腰去抢枪,侯利文却眼疾手快,一脚将枪踢进了店铺深处,同时狠狠的推开了弯着腰的吴云能。
吴云能猝不及防地摔在了地上,侯利文过来还要准备再踢他时,他一把抱住了他的腿,然后狠狠一拖,把侯利文也摔在了地上。
趁此机会,吴云能飞快的爬到侯利文的身上,提着拳头砸在他的脸上,一下重似一下,一边打还一边骂,“么的,老子打死你个狗杂种!还想照顾老子的老婆?我呸!你想的美!”
侯利文脸上剧痛,他挥舞着双臂,挣动着双腿,企图把吴云能从自己身上掀下去,累得气喘吁吁。
吴云能渐渐的压制不住他了,慌乱中看见了不远处的地上摆着一盆仙人掌,不算大的白瓷盆在吴云能的眼中发出了太阳的光彩,他努力的伸长胳膊,把花盆拿过来,照着还在不住挣扎的侯利文的脑袋砸了下去。
一下下去,侯利文脑袋已经懵了,为了保险起见,吴云能又砸了一下。
这下,侯利文是彻底的晕了,一团烂泥似的瘫在地上一动不动,脑袋上血糊糊的,看着吓死人。
吴云能伸出手在侯利文的鼻端试了试气息,见人没死以后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筋疲力竭的从侯利文身上下来,浑身发软发疼,就势往侯利文身旁一倒,一点都不想动弹了。
虽然自己一口气从张家搬回来不少药材,不过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一个永远都喂不饱的吃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