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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4

楚天舒:不是,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再占占便宜。

林槐:?

楚天舒:等我变成了人后,再这么对你就是名副其实的性骚扰了。

林槐:

楚天舒:嘿嘿。

林槐再次到了所谓的监考室中,出现在他面前的,居然是

林槐看着玻璃对面的大狗,沉默了。

大狗对着他汪汪汪了几声,林槐了一会儿,诚挚地问它:你打算问什么?

大狗:汪汪汪汪汪??

天赋人权,天赋狗权。在文明世界里,林槐莫名其妙被考官认了爹、还被一道黑影截胡了考题;在漫画世界里,润三忙于摆脱学长的追逐,也没有时间对他进行面试;在人鱼岛里,林槐深刻体会到了女性考官的男妈妈恶趣味,并因为楚天舒拆了地图而暴怒地把他扔了出去;在四美图里,考官因为被楚天舒薅了羊毛而暴怒,因此没空面试他

面对中级场特有的面试制度,林槐原本以为,在这种种奇葩的理由之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拥有一场正常的面试了,然而

为什么这场的考官会是一条狗??他喃喃着,难道我的运气就差到这种程度?!

之前他听陆小天说,到了高级场后就不再有考官制度的存在。所谓的考官制度除了刁难玩家,也是游戏完善自身的一种方式毕竟,很多考官都对自己的副本很有事业心,比如特别热爱戏剧啊(此处艾特木偶弗雷迪),比如特别热爱漫画啊(此处艾特润三),比如特别热爱男妈妈啊(此处艾特人鱼岛),比如特别热爱中华传统艺术、热爱暴力美学啊(此处艾特四美图)作为有事业心的考官,他们基本不会放弃在面试环节恐吓游戏者(或向他们炫耀自己的副本意图)的目的,以更好地完善自己

林槐悲哀地感觉,自己似乎再也没有了这个帮助他人完善自己的艺术的机会。

玻璃对面的狗对他汪汪汪了几声,突然,整个背脊都弓了起来。

哈斯哈斯

它发出极为警惕的低吼,林槐也在此刻察觉到了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靠在座椅上,感觉着有什么东西,从他的背后环绕了上来。

happy new year.

沙哑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漆黑的影子从他身后环绕住了他。

这是极有压迫感的姿势,狗吠,逼仄的考室,身后巨大的阴影然而处于包围圈中的林槐,却只是将头往后靠了靠。

我还以为你早就被吓破了胆,缩在影子里当乖乖宝宝呢。他语带嘲讽地说着,嘴角却勾起了几分凉意,这次出来又是打招呼?

黑影低低地笑了笑:祝你新年快乐,并且提前祝贺你升入高级场。

林槐知道自己在中级场的经验条已经到头了,下次经历过楚天舒的副本,或许自己就能直接进入高级场。

他说:那你还挺热心的。

在进入高级场后,你便正式拥有了进入门的入场券。去见你的旧友,去看你走后遗留下来的这个世界,去看看你的名字在这里成为了怎样的禁忌黑影用充满诱惑力的声音说着,然后再一次看看

你是否做出了那个正确的选择。

玻璃窗对面狂吠的大狗声音越来越微弱,它以一种近乎畏惧的眼神,看着玻璃房对面两人的交涉。

听你的语气,像是把我当成了一场好戏在看。林槐偏了偏头,不过

他突然霍然转身,拎起椅子,狠狠地砸向身后的黑影!

哐!

黑影在地面上被砸碎,椅子的零件碎裂,飞溅得漫天都是。林槐瞥见自己的手上因碎片而流了点血,他满不在乎地舔掉。

我可不是个称职的演员,我很贵的,要给我出场费。他闲闲地坐在玻璃窗台上,看向那团被他砸碎了、又在缓慢融合着的黑影。

你也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嘛。他露出尖利的牙齿,微微一笑,我随手一砸,就能把你砸碎。

躲在别人的影子里苟延残喘的杂碎,就少用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来和人说话了。林槐道,你知道寄人篱下的准则是什么吗?

谦卑。

你吊了我半天的胃口,我相信你是想要透露某些信息,却又舍不得那种高高在上的、伪装成世外高人一般的指点感。你想要让我进入你的节奏,然后再施舍性地告诉我哦,可怜的、对自己的未来一无所知的西西弗斯林槐捏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窒息的动作,看在你越来越靠近真相的份上,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吧,这将成为你活命的提示

对吗?

我厌烦你这种故弄玄虚的姿态,就像污渍厌烦肥皂水。林槐耸耸肩,想说什么,就直说,顺便

我真的很讨厌有人在我面前装逼。

说着,他张开流血的手掌,突然回过头对玻璃对面的大狗嫣然一笑。

不好意思。他笑道,刚才吓到你了吗?

第288章 与黑影的对话

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差。

林槐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舔了舔自己的掌心。

我只是觉得一个人没有必要对另一个连人形都没有的东西保持礼貌,不是么?

被他砸碎的黑影在地上慢慢地汇聚成型,它像是一团巨大而扁平的淤泥,几条手脚从主体中突破,最终如水雾般化作墙上的人影。

林槐看向他。

需要在这种场景下与你交流,我也很无奈。只可惜上面那位最近的监视能力越来越强了。黑影说着,你的登陆空间在祂的视野里,现实也在祂的视野里,至于副本,在我两次登陆后,祂对我的清理,也越来越强。所以

所以你选择了这里?因为这里是唯一不会被所谓的祂所注视的地点?林槐用手指点了点窗沿。

一般的隔离室不行,一般的考官可是会告密的。黑影道,但是这里

他的目光停留在了玻璃窗对面的狗身上,勾起了嘴角。

林槐:

尽管你露出一副算无遗策好似天才成功抓住了系统的漏洞的样子,但欺负狗只会狗叫不能告密这件事,还是让我觉得你真的很谐林槐的眉毛抽了抽。

黑影:

在破坏其他人的装逼气场这一点上,我无师自通。林槐真诚地对他笑笑。

黑影:

ok,林槐摊了摊手,你可以开始讲话了。

黑影竟然叹了口气。

其实你全然不必对我有如此强大的防备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是同源的,我们才是同类,并且从我被创造出来起就已经决定我们原本就应当合为一体原本,自你进入门内开始,这就是只差一步的事情,只可惜

可惜什么?林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可惜于我有着正常的审美情趣吗?

黑影:

你应该已经揣测出了我的身份。黑影抬头看了看天空,唔距离祂发现这里,还有五分钟的时间,既然如此,便长话短说吧。别这样看我,今天我出现在这里,不是想要斗争,而是想要谈一场合作

在谈合作之前,先进行自我介绍是最基本的礼仪吧。

黑影笑了笑,居然还挺有涵养:你说得是。

那么就自我介绍一下吧,我来自于门的背后,与这个游戏同时诞生。想要介绍清楚我的身份,或许要从这个游戏被创造出来的理由开始,同时被讲起,然而时间实在是有限,那么就用最简单的话语来描述吧我曾经,是这个游戏的自我意志,整个游戏的监控者,不断促使系统自我进化的管理者,如果你一定想要用一个名字来称呼我的话

你可以叫我顾朝生。黑影笑了笑,这是我目前的主要意志的来源。

他的声音像是一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

顾朝生,我听过这个名字。林槐冷冷道,他是上一个进入门的人。

融合他给我带来了很多好处,他也的确是一个很顽强的人,很有自己的想法。将不同水平的玩家由低中高三级场划分开来、让玩家们在离开游戏后便忘记彼此的脸、设置不同的交流营地他为了能让更多玩家活下来,真是殚精竭虑。

之前进入门的人,也是被你所融合了?林槐提问,你依靠吞噬他们的意识来进行对游戏管理的进化?

黑影说:某种意义上是这样的。在你们玩家所谓的蛮荒时代,我吞噬了第一个人。她使得游戏开始发布任务,让游戏能够根据参与者的参与次数调整难度,让游戏内容变得有序起来。

随后,第二个人发现了进入门的路径。在他被吞噬后,游戏中出现了营地、空间、商店这也是他改造的结果。哦,这个人还是个不错的程序员。他在消逝前为门创造了动态密码,三十二串,原本是在他所能做到的规则范围下,唯一能够更好地限制门吞入偶然闯入的人类的方法。黑影道,可惜的是,他的苦心并没有被理解,其他的为玩家反而把门当成了脱离游戏的机会,竭力地对它展开血腥的角逐

第三个人是顾朝生。吞噬他们的意志,是你进化的必须之路?林槐反问,你的目的是什么?

吞噬他们不是目的,而是偶然的路径,是源于系统在缺乏核心时的吞噬本能。黑影说,我的目的从来不在于吞噬他们。他们只是空洞核心的替换件。在核心尚未被填入时,他们只是轻易便可被消耗的耐用品。

核心

系统被创造的意义,便是核心。只有在拥有了核心之后,系统才能拥有完全的入侵现实的能力,这也是系统被创造的意义

那么我是替换件,还是核心?

黑影停下了言语,他和林槐中间隔着破碎的椅子,冷静地对视。

林槐,黑影突然道,小心祂。

祂是谁?

想要知道我的来源的话,就去现实里寻找一个社团吧。

什么社团?

降临基金会。

降临基金会林槐很快就回想起了这个组织的名字,是程予安所在的组织?

黑影微微一笑。

你不必担心自己不拥有这个组织的入场券。他慢悠悠地说着,从某种意义上,这个组织

也是因你而被创建的。

林槐:

是因我而被创建,而不是由我所创建?他轻轻地咀嚼着这个字。

黑影似笑非笑:关于这件事,我不能再说太多,毕竟它的核心,便与你与我的赌约有关了。

说完,他如同一道烟雾,再次融入了林槐的影子里。

隔离室开始摇晃坍塌,林槐坐在窗台上,突然笑了笑。

核心,降临基金会,因我而被创造他咀嚼着这些字眼,难道我之前真的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就连系统的核心,也非我不可?

面对着这些纷杂烦扰的阴谋诡计,他突然有些疲累。

想回出租屋了。他把手腕搁在额头上,嘀咕着。

林槐回到了系统空间里。

欢迎回来。

依旧是系统熟悉的男声问候语,林槐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瞟向那扇遍布锁链的门。

门上的锁链不知为何,似乎又断了两根。

林槐突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在他之前看来,这扇门的锁链是为了保护门外的自己而存在的,一旦锁链断掉,他就会被门里的黑影所吞噬。

然而如今看来,那道黑影其实相当孱弱,恐惧着门外的注视,既然如此的话

难道这些锁链,是用来保护门里的黑影的?

真正让他所恐惧的东西,其实是在门之外?

林槐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荒谬。然而黑影对他的态度让他更加觉得诡异。

我们本是同源同类。

我被创造出来的理由便是要与你融合。

什么是同源同类?

为什么要和他融合?

林槐原本认为自己的人生轨迹便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孩出生,在幼时遇见楚天舒,后来进入游戏,为了抗击游戏的束缚进入门里,通过某种手段、并不像其他人那样直接被门所吞噬,而是和门达成了某种赌约,使得他重新进入游戏,身体里则封印着门的意志

他最终的归宿应该是通过某种方式赢得赌约,战胜门,从此消灭游戏,获得真正的自由。而所谓文县的记忆,都只是他在离开门时,被门所编造的虚假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