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好不容易才从对秦红棉的思念中回过神来,而后叹道:“孩子,你与你娘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木婉清幽幽道:“我娘,也就是我师父!她以前说我是她在路边捡来的,父母爹娘早已死了……从我记事起,就一直住在谷中,我娘她自号幽谷客!”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自云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夫婿轻薄儿,新人美如玉……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段正淳悲怆吟道,而后道:“婉儿,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誉儿,以后你便是婉儿的哥哥,要多保护她!”
段誉点点头,虽不明白为什么莫名其妙多了个妹妹,但段誉心里还是蛮高兴的,笑道:“是,爹!”
段正淳从悲伤中缓过来,而后笑道:“来人!去准备一桌酒席,我要为婉儿接风洗尘!”早有侍女领命下去准备不提。
段正淳关切道:“婉儿,从今天起你就是大理郡主殿下!对了,还得多些石兄弟助我们父女重逢,小王感激不尽!”
石帆摆摆手道:“王爷不必客气!婉妹这些年受了太多苦,自当如此才对!我遇到婉妹时,她还被人追杀呢……”
段正淳闻言脸上怒色一闪,“婉儿,你被谁追杀?有没有事?”
木婉清低声道:“是曼陀山庄的人……我娘曾让我要杀的人里面,就有个曼陀山庄姓王的女子……因而结下了仇怨!”
段誉闻言劝道:“妹妹,上天有好生之德!不要再打打杀杀的了……”
段正淳却如遭雷击,半晌说不出话来,此刻他已经确信木婉清是秦红棉的女儿无疑,不然怎会让其去杀曼陀山庄的王姓夫人,“你娘还要你去杀谁?”
“还有一个说是手上有一块红记,名叫刀白风,是摆脱夷女子,相貌很美,以软鞭作兵刃!”木婉清轻声道。
段正淳顿时明白过来,不禁心痛万分,犹如长剑穿心一般,叹道:“都是爹的错!婉儿,你之后也别去杀这两个人了,你娘那边,爹去和她说……唉”
木婉清不明白段正淳怎么忽然又陷入了这种悲伤状态,却也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石帆倒是笑道:“婉妹,听你爹的!让你爹去处理就好了……”
木婉清对石帆自然是无比相信,闻言点点头。
此刻,侍女进来禀报:“王爷,酒席已经备好了……”
“好!石公子,婉儿、誉儿,走!今天婉儿回来,爹爹要不醉不归!”段正淳精神一振,笑道。
酒桌上,段正淳与石帆两人不住畅饮,一番畅谈之下,段正淳忽然对眼前这青年有了知己之感,原因很简单,武林中不知有多少人对他风流成性而贬低驳斥,可眼前这年轻人却丝毫不以为意,这如何让段正淳不大生好感!
其实说到底石帆此时与段正淳差不多,也是妻妾成群,但对每一个都用情至深,要他放弃任何一个,石帆都绝不会答应。但石帆比段正淳强的地方就是他并没有政治联姻,因而可以让众女和睦共处,而段正淳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甘宝宝、李青萝等嫁为人妇,阮星竹、秦红棉等幽居一方,甚至如今连结发妻子刀白凤都搬去了城外道观……
段正淳喝着喝着就喝大了,又哭又笑,一会因几女均不在自己身边而痛苦伤心,一会又想起曾经的美好而欢欣喜悦……
石帆与段誉、木婉清三人面面相觑,木婉清不由白了一眼石帆道:“帆郎,你是不是已经从我爹身上看见了你自己的影子?”
石帆这哪敢承认,连忙摇头道:“怎么会?我可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孤居一方!”
段誉却是从这两句话中嗅出了不寻常的味道,闻言怒道:“石兄,我本以为你对我妹妹用情至深,却没想到你竟然还有其他女子!”
石帆愣愣的看着怒发冲冠的段誉,这还是那个原书中对钟灵、木婉清、王语嫣都喜爱的段誉么?莫非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哥哥……我都知道的!你不要怪他!”木婉清倒是帮着石帆解围,劝解着段誉。段誉闻言更是惊讶,他以为石帆是瞒着木婉清,可此时看来木婉清很清楚石帆的事情,这……
吃饭吃到这里,段正淳早已大醉不醒,石帆与段誉也没了再聊下去的兴致,段誉叫来下人将段正淳扶回房间休息,又为石帆和木婉清两人各自准备一间客房,这才自己回了房间读书去了……
木婉清扶着微微有些醉意的石帆进了房间,将石帆放在床上之后轻声道:“帆郎,你好好休息!”
石帆点点头,而后木婉清关上门离去……
木婉清离去之后,石帆心中叹道:“老段啊老段,我们俩还真称得上一句知己……”而后沉沉睡去……
翌日,段正淳带着木婉清进了大理皇宫,对他的皇兄保定帝言明了木婉清的身份,保定帝也知道自己这皇弟的秉性,只是叹了一句“冤孽!”而后准了段正淳的册封之意,木婉清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成了大理皇族一员,成了郡主!论身份,此时木婉清在地位上丝毫不亚于宋朝皇族成员,虽然大理是小国,但毕竟是皇族!
从皇宫回来,木婉清只见石帆远远笑道:“小生拜见郡主殿下!”石帆这一声,顿时将木婉清逗乐了,露出一丝微笑,堪称倾城!
段誉闻言不禁对石帆有了一丝改观,能如此敬重女子的,倒也算不上负心之人,昨日段正淳酒醉之后胡言乱语,却是让段誉知道了他母亲刀白凤搬去玉虚道观的原因,段誉心里对段正淳也是醉醉的……
段正淳笑道:“别都在门口站着,走!我们进去说话……”如今他多了一个女儿,并且有望得知秦红棉的居处,这让段正淳如获新生一般……经过昨日酒醉之后的一顿倾诉,今天的段正淳却是恢复了往日的潇洒,一派堂堂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