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耽搁,几年也就过去了。
“你做事我放心。”
这时直播还没有开始,但其实无论比赛如何,在盛绪那句“算什么东西”出口后,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所以在直播结束那刻,社交平台同步封禁了虞文知和盛绪的账号。
潭总做到这一步,并非完全被故晋哄得神魂颠倒,最主要的,是盛绪挑战了他的权威,不把他放在眼里。
之所以在打室内高尔夫间隙还接听故晋的电话,也是为了亲耳听听蝼蚁被碾压时脆弱的声音。
没想到,对方见了棺材,还是那副不屑一顾的口气,甚至也打了个电话,称之为‘魔法对轰’。
潭总沉沉笑了起来,笑那小崽子不知天高地厚,也笑故晋真被唬的不敢说话。
“我倒是想知道,对方什么职级。”
潭总讥讽的声音给了故晋底气,在故晋的世界里,他没见过比潭总还手眼通天的人。
“盛绪,装什么呢,谁不知道你以前网吧直播出身。”
故晋果然又恢复成那种摇头晃脑,得意忘形的模样,他已经在功亏一篑的刺激下失去了理智,恨不得掏出所有尖锐猖狂的言辞宣泄不满。
“真是小孩子过家家。”冷眼旁观多时的制片人牵动唇角,再次强调,“你知道潭总是谁吗?”
他眼看着故晋还没撂电话,于是逮着机会,立刻给潭总送上恭维,以求日后更为紧密的联系。
这些人都不把一个十九岁少年的话当回事,虞文知却觉得盛绪并没虚张声势。
盛绪虽然狂妄,但他一贯说到做到,给出的任何承诺,也都在实力范围之内。
虞文知迅速回溯那些细枝末节的记忆,其实一切并非无迹可寻。
在他们第一次从唐颂口中听到潭总时,盛绪说了句“我都没听说过,你不用放在眼里”。
这是虞文知第一次恍惚闪过对盛绪家境的猜测,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两人当猫玩的小情趣给盖了过去。
还有被导演叫去六楼议事厅前,盛绪突然跟他说“不用担心,有我呢”,但他也只当是一句动听的情话,还让盛绪乖点,听他说。
再然后,他们被威胁,盛绪放了狠话,谈判彻底崩了。
盛绪似乎也并不担心,倒是在他抱着他安慰的时候,盛绪没再提及自己的背景,反而很享受的被他哄着。
如今想来,大概因为贪恋那个抱抱,所以盛绪在勉为其难装孤立无援。
虞文知暗笑摇头,还是给的糖太少了,有点甜就不舍得松口。
“别急。”在故晋和制片人尖酸刻薄的挖苦时,盛绪总算从犄角旮旯找到了他舅舅的工作电话。
方才叶循给他打来的,是私人电话,盛绪知道他们家人都是公事公办,刚正不阿的作风,他就是打私人电话过去,对方也不会跟他谈正事。
所以干脆别浪费时间。
电话响了六声才接通,但这次盛绪没开公放。
“你要干嘛?”反复核对了电话号码,叶循才确定了是盛绪来电,在叶老爷子关切的目光下,他没法跟这无法无天的外甥发火,只得翻了个白眼,耐着性子压低声音质询。
“叶循,你知道潭总是谁吗?”盛绪学着制片人的语气,可惜阴阳的意思淡了,声音冷的像掺了冰碴,冲的厉害,隔着无线电流都能听出来极度不悦。
“......”叶循听了个稀里糊涂,他刚从盛珵那边收到没事的讯息,已经准备伺候叶老爷子入睡了,没想到盛绪电话又打来了。
问的什么东西,哪儿又来了个潭总。
叶老爷子向前倾身,忙摆手,不关心别的,只问:“他要回家过年吗?”
叶循看父亲急切的模样,说不心酸是假的,只好耐着性子问:“谁,他封了你的账号?”
“昂,你胆子真大,都没被潭总的名号吓死。”盛绪懒懒承认,又嘲弄着吐槽。
“我胆——”叶循快要气笑了,随谁了?随谁了?他妹怎么生出这么个玩意儿?
一句兔崽子就要骂出口,才想起这是工作电话,有自动录音的,叶循只得又咽了回去。
盛绪突然眼皮一掀,嘲弄的神情散去,他抬腿勾过墙边的垃圾桶,猛地朝制片人的方向踢去。
“问你,潭总是谁?”
垃圾桶正砸在制片人腿上,嘭一声,里面垃圾洒了满地。
制片人慌忙一缩脖子,向后踉跄几步,眼中显出震惊来。
他奋力抽气,显然气的紧,但又是头次见盛绪这种人,竟不知如何反应才好。
怎料他刚要发作,盛绪却直接迈开长腿,只三步就到了他近前,盛绪伸手薅住了他的领子,力气之大,几乎要将他就地提起,衬衫领子死死勒住他的脖子,他只得不住后仰,将脸憋成猪肝色,看向盛绪的目光更加惊慌。
“盛绪你疯了!你要干什么!”导演怒目而斥,也只敢原地指责,并没有赤手空拳与盛绪较量的意思。
盛绪没空理在场地位最低的导演,他眼神里像灌了铅,又沉又冷地盯着制片人。
“说啊,潭总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