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时分，操练场早早就聚集了一众新弟子，他们手持长剑，舞出的雪白剑影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山涧的灵鹤被浩荡声势惊扰，抬首清唳一声，振翅冲上云霄。

白发朱颜的老者信步走来，众人收起剑作揖，

“叁长老好！”

老者捋了捋长髯，颔首微笑。

今日的课程是剑道。

“当你们拿起剑的时候，心中便应该有了自己的道。”老者来回踱步:“不论你们对道的定义是什么，切记，剑道即正道，剑者，应与智者为伍，与善者同行，心系天下，大爱无疆，切勿剑走偏锋，行差踏错。”

“弟子谨遵长老教诲。”

为新弟子做完思想教育，叁长老终于满意点头。不远处的飞剑上跳下一道身影，男子抬手做揖礼:“长老，宗主有事商议，请速往议事堂。”

说完男子抬眼往人群一扫，又收回视线。

“你替我好好看着你这群师弟师妹们，我去去就回。”

“是。”

叁长老走后，操练场像是一锅煮沸的热水。

“这就是那位传闻中的姜师兄吗？长得好好看。”

“不过看上去很难相处的样子。”

男子身着内门弟子的服饰，周身的清冷气质和俊美白皙的面容立马让人联想到寒潭下的古玉。

“嘘！秋师姐来了。”几名少女立马噤声。

“师兄！”秋月杜飞身扑向姜堰，双臂环上胳膊，她的旁光冷冷瞥向刚刚那几名少女，无声宣誓主权。

几名弟子如寒芒在背，纷纷低下头，秋月杜以对决为名把新生中的一名女弟子打成重伤，这件事在新届弟子中已经传开，宗主对她的行为从不管教束缚，其他长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秋月杜及其跟班在宗门里可谓是横着走，虽然平日不会随便找茬，可但凡是觊觎姜堰的女弟子下场都极其惨烈，如今连提起姜堰的名字都害怕秋月杜找上门。

姜堰扯下扒在身上的人，秋月杜伤心的嘟起嘴巴。

姜瑜抓紧一旁树枝，试探着蹲下身体去够小路下边的草药，石头骨碌碌的滚下陡峭的山路，草药被连根拔起，姜瑜一屁股跌坐在地，她擦了擦额头冷汗，将草药放进脚边的背篓，背篓里装了满满当当的草药和果子，头顶飘下来一片枯叶，几只灵猴正挂在树梢晃荡，遮天蔽日的树冠，几缕光线撒落下来。

已经是正午，姜瑜起身拍了拍衣服的灰尘打道回府。

别院里的竹叶簌簌落下，姜堰收回剑，伸手拂去石桌上的竹叶，坐在石凳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晶莹的茶碗里盛着碧绿的茶水，茶叶都是她亲手从茶园采摘晒干储存的，仔细看看，院中的一花一草一木也都是她亲手栽种，倒比从前多了许多生气。

也应该回来了。

姜堰抿了一口茶水继续等待，青锋剑竖立在一旁忽然发出嗡鸣声。

姜瑜背着背篓气喘吁吁的走进院子，果然看见兄长坐在石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