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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89)

还有

邓川歪着头,看着徐薇的脸一点一点地红起来,她皮肤白,一旦脸红就显得格外明显,更遑论连带着脖子都红了。

老师不知道了。徐薇脸红了好一会,才说。

邓川眨了一下眼睛,徐薇正红着脸,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她们俩一直以来在恋爱中充当的角色和心态在此刻似乎互相换了过来。邓川一边在心里想,原来徐薇平日里拿捏着她的心思是这样的一种感觉,一边不受控制地也害羞起来。

想跟你邓川抿着唇,似乎有些害羞地也红了耳根,可徐薇却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仿佛燃起了火焰,正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

可以吗?她听见邓川这样问。

徐薇把卫生间的门关上又打开的时候,脑子里其实还没预料到在发生着些什么。等到她换上吊带睡裙,重新回到镜头前,看见邓川已经闲适地靠在床头看着自己,才猛地在她的目光里感知到了她正在做着的事情的实感。

徐薇在邓川的注视下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房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周日的清晨,整个小区仿佛都还在睡懒觉,周围很安静,一切都顺利,连桔子和周六都没有来打扰她们。

明明是凉爽的秋天,房间里的体感温度却越来越热,徐薇的额上渗出汗来,顺着她扬起的下巴往喉咙上滚,再往下,是在黑色睡裙衬托下白得晃眼的锁骨和肌肤,那里已经热得微微泛红。

邓川还在说着些什么,徐薇张开唇,露出一点雪白的牙和粉红的舌尖,微微喘着气:嗯她隐忍地别过脸,耳根连带着脖子都红透了。

邓川耐心地安抚着她:乖她的语气很温和:徐老师教教我

徐薇抖着声音:嗯

视频通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断的。徐薇最后那一刻闭着眼睛,随着起伏的胸口一同回笼的理智和意识让她恨不得永远不要再睁眼。今天到底是谁的生日?徐薇懊恼地想,她死死地闭着眼睛,最终只来得及胡乱扯了被子盖上,就这么睡着了。

徐薇这一觉直睡到下午两点,这是平时她给邓川打电话喊她起床的时间,徐薇的生物钟很诚实地让她睁开了眼睛,理智却让她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事情是怎么发展到早上那一步的。徐薇勉强让自己克服羞耻冷静下来,开始一步一步地回想。她最后同样懊恼地得出结论:全来自于自己不抵抗的配合。

不是敌人太狡猾,而是内鬼竟是我自己。

徐薇想着想着,心态渐渐调整了过来。她甚至还有心思去担心,自己就这么睡着了,邓川在那边有说些什么吗,她会不会也被自己的态度所影响,去把这件事定性为一件负面的事情,甚至觉得自己做错了呢?

强大的给小朋友树立正确性。 意识的教育责任感,终于让徐老师从枕头里抬起了头。她半直起身子,在床上翻找了一阵,最终才在床边的地上找到了已经自动关机的手机。

原来不是被挂断的。徐薇有些微妙地想。

随着亮起的屏幕一同跳出来的,是来自于微信的很多条新消息。徐薇解锁了屏幕看,果然,不出她所料,邓川已经在聊天里给她发了很多很多条消息,一滑下来都看不到头。

小朋友的情绪变化也十分明显。在视频通话还没有挂断,徐薇睡着的那段时间里。她发的话还非常柔情蜜意,跟她俩之前说的露骨情话都没什么差别,而后,随着徐薇手机关机,两个人通话中止之后,邓川就像进入了贤者时间,在她发完最后一句情话的半个小时之后开始进行自我反思。

把自己彻彻底底反思过一遍之后,徐薇还是没有醒。邓川的愧疚感随着反思降临了。她开始跟徐薇道歉,其中包括一大段诚恳的检讨书,言辞间已经把高度上升到她道德败坏,教育失败,让徐薇不要放弃她

虽然人笨了点,但是效果还是蛮明显的。徐薇把她的这些消息从头到尾翻过一遍之后,心里已经不害羞也不懊恼了。她哑然失笑地伸出一只手指戳着屏幕,像戳着邓川的脸。

果然小朋友还是小朋友,没有她就是不行。徐薇一面傲娇地这样想,一面决定在微信上再晾邓川一会。

好好反思。徐薇好整以暇地想。多反思一会,待会接受正确的教诲才会印象深刻。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不会有人没看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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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这样想着, 徐薇慢悠悠地下了床,又慢悠悠地洗了个澡,仔细把浑身隐隐约约的粘腻和汗意都冲刷干净, 擦着头发从浴室里走出来。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 又扯过床单, 连同着脏衣服一起丢进了洗衣机里。

走出卧室, 餐桌上的红玫瑰实在惹眼,又看见周六和桔子挤在沙发上睡觉, 徐薇的心情更好了,她还有闲适心情给自己泡了壶花茶,再慢条斯理地在沙发上坐下来, 挨个摸摸两只猫的脑袋, 这才准备开始回已经沉默下去的邓川的消息。

其实从睡醒到现在洗完澡满打满算也只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徐薇打字的时候却无端地冒出一种紧迫感, 她莫名其妙地和那一头的邓川共情了,觉得小朋友现在肯定急得冒火,正抱着手机可怜兮兮地等着她回消息。

越想越可怜,徐薇的心又软了,开始觉得她拖了太久对小朋友实在太残忍,她不想再逗她了,于是干脆而又心平气和地跟在邓川的小作文后头发了一句:我没生气。

那边立刻显示正在输入中

徐薇打字的手顿住,等着看邓川会发过来些什么消息,但这条状态闪了又闪,她等了半天,那边的聊天框还是没发出一句话。

徐薇立刻又想到邓川捧着手机犹犹豫豫,删删改改打字的样子。她甚至能想象得到邓川皱着一点眉头,全身心地为自己的情绪牵挂着的表情。

多么熟悉, 让徐薇感到自己被珍而重之的爱着。

被珍重,被珍视,被全心全意地放在心上。来自于邓川专注的目光,是徐薇一开始最初的心动。短短一年以来,当初的那个十八岁的小孩飞速地成长着,可她看着徐薇的目光却始终没变。

邓川出国之后,徐薇在午夜梦回中醒来,抓起手机看她发过来的那些隔着时差的照片,偶尔也会在现在的邓川面前感到有些怅然若失,手机里的那个邓川在地中海的阳光中明媚地笑着。她变得更加开朗,开始学会谈吐,交际,懂得迂回,在纯粹的学习中慢慢地转变着自己的心态。

面对着这样的邓川,徐薇也说不清是怎样的心情了。邓川变得越来越像一个大人,徐薇清楚地知道她开始要懂得一些残酷的道理,她舍不得,又无可奈何,但或许又还矛盾地带着点期待。

这是很复杂的一种心情,足以让徐薇在深夜里做一个短短的梦。

可一切好像又不复杂。白天里徐薇醒过来,面对着她,邓川又是最开始的那个十八岁的小孩了。

她依然心心念念地记挂着她。对她的专注跟一开始的毫无差别。

对这样的邓川,徐薇是没有办法不心软的。

但这种心软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其实很危险。徐薇自恃自己足够冷静,可以应对她们的恋爱关系中的大部分难题,或是邓川成长过程中的大部分迷茫,可就是这样的徐薇,因为感受到邓川对她的赤诚而无垢的爱,就把她心里情感天平的筹码亲自交付给了对方。

付出的感觉既危险,又让人沉溺,就像爱情。

徐薇等了半天,邓川终于又发出来一大段话,不过这次不是检讨和反省了。徐薇仔细地看,从中看出了当初那个十七岁的邓川在办公室里问她要数学复习计划的样子来。

邓川说:我并不是因为单纯的这件事而跟你道歉,这几天,我一直在想,我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该做出什么方向的努力。但我可能也太急了,我的能力尚不足够,想法过于幼稚和自我。就像今天这件事,我可能事先没有考虑过你的意见,我知道你是因为爱我,但我可能过于冒犯你了。

邓川说:这不像个大人。对不起。宝贝。

邓川可能还在打字,但徐薇什么话也不想说了。她放弃再等消息也放弃回消息,手底下立刻给邓川拨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通了。最开始两个人都没说话,电话中只有她们各自轻轻的呼吸声。

最终还是徐薇先开了口,她的语气有些无奈,又带着些柔和的笑意:我的小笨蛋到底一天到晚在琢磨些什么呢?

她不等邓川回话,又说:你发的我都看了,写得很好下次不许写了。

徐薇的声音听起来特别轻松,邓川不由自主地咬着唇,又听见徐薇说:听见我说的了没有?

她只能闷闷地应了一声:嗯。

英国现在正是清晨,周围很安静,邓川靠在飘窗上,盯着外头飘落的红叶,听着徐薇说话。

徐薇可能也意识到她这边是早上:你吃饭了没有?

喝了牛奶。邓川说。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

小朋友的脑子里立刻浮现出很多画面,不知不觉又咬紧了下唇。

邓川犹豫着,但徐薇的轻松让她也不免放松了一点,昨天晚上熬夜,又打了那样的通话,加上很多个因素下的心神不宁,邓川咬着唇,诚实地回答:一般般。

早上有事吗?起这么早。

睡不着。邓川说,嗯

迂回战术无效,小朋友又把话题绕了回来,徐薇放柔了声音:好了看你这认错的劲头,我是睡着了,又不是气晕了。她甚至还小声地笑了一声:你不用多想,我是个成年人,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再说了,这件事本身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邓川。徐薇说,我不古板,也不是谈性。色变的人,我因为爱你而答应你的要求并不是一件需要你去愧疚的事情,只是因为我爱你。我们做的事本身也没有错。

好了。小朋友不说话,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徐薇缓了一口气,实在不想就这个话题再说下去了,不说车轱辘话了。我们都没错,不许再想了。

可是邓川说,经历过那么多独立思考和决心,她终于又开始向她的徐老师求助,她斟酌着用词,嗯这是没有错的,我当然也很快乐。但是我又觉得好像有点

什么?徐薇问她。

好像有点做错了事情的愧疚感。

愧疚?

嗯。

徐薇轻轻笑了:不会是你觉得自己不纯洁了所以愧疚吧?

啊啊?邓川愣了一下,可能有点吧。

愧疚这个词一出,徐薇终于开始决定认真跟邓川说这个问题了:你是觉得出格,还是觉得错误?

嗯可能是出格吧。邓川说,就是好像做了什么寻常大家不会做的事情一样。

是不会做,还是不该做?徐薇追问道。

小朋友迷茫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也不知道

邓川。徐薇说,她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好吧,可能也是我的问题,我没教你这个可能我说的不准确,东亚的男人总希望女人保持纯洁,由此产生了耻感教育寻常大众的观念也趋于保守,但我希望你明白,欲。望并不可耻。

这当然不是说克制是错误的,也不是鼓励纵。欲,在公序良俗的界限里,不要影响到他人,这是绝对底线。

我们做的事情没有影响到任何人。徐薇坦然地说,而且我们俩都挺开心的

还有,长不长大那个,顺其自然就好,我相信你的,不许再纠结这些事了,好好做你现在该做的事情,知道了吗?徐薇最后说,又补了一句,乖。

知道了。徐薇满意地听见了小朋友乖乖地应着她。

电话中有一瞬的沉默,邓川轻轻地说:真的好想抱你一下。

唉。刚才还一本正经的徐老师也不免叹了口气。她也很想抱抱这个聪明的笨小孩。

好啦。徐老师叹完气,率先提起精神说,去好好洗把脸,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吧。

电话没有被挂断,徐薇听见了邓川打开水龙头的声音,小朋友在那边认真地洗脸,她也站起身,去厨房给自己洗了个苹果吃。

桔子和周六被她起身的动作吵醒了,迷迷糊糊跟在她脚跟后头,又跟回来。

徐薇咬了一口苹果,邓川也在书桌前坐下来。

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安静而又默契地陪着彼此,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客厅里的光线暗下去,徐薇从平板上抬起头,走到走廊边,把灯摁亮。

耳机里是邓川在厨房煎蛋的油滋声,徐薇这才后知后觉地觉出饿来,正想着晚上随便吃点什么,却听见门铃突然响了。

她有些不解,小心地透过猫眼看,门外站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穿着外卖制服的年轻男人。

徐薇开了门。快递员把手里提着的一个蛋糕盒递过来:徐小姐是吗?

徐薇接过蛋糕,又道了谢,重新把门关上。耳机里的邓川还在滋滋地煎着蛋,没说话。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从阳台望出去,小区里灯火通明,人声嘈杂,炒菜的锅铲声和菜香,在沉静下去的夜色中静静地弥散开来。

徐薇提着这个她心知肚明来源的蛋糕,任凭系在盒子的彩绳勒着自己的手指,在阳台上安静地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