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又软又可怜,脸上泪迹斑斑,眼尾艳红,脖子上被自己掐过的红痕此刻也刺激着于澈的眼睛。
于澈觉得自己下身快要充血般的胀痛,他虎口又掐住她的下颌,微微抬起。
“是吗?现在又能学了?还是要对你这样你才会听话是不是?”
他的表情并没有因为陈依的示弱求饶而变得平和,眼底的血丝反而因愤怒又增长了几分。
他只觉得万分讽刺,“果然…流浪猫还是要锁起来用笼子养才会听话。”
陈依听到他的话,瞬间难过得觉得呼吸都暂停了,她受伤的眼神直落在于澈身上,可她也知道自己没有理由责怪他这样对自己,因为是自己先欺骗他、没有选择他的。
“对不起…于澈。”她只希望于澈的愤怒能够消解。
而听到她的对不起,于澈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俯身拉近与她的距离。
“又是对不起,对不起…陈依,你只会在这种时候说对不起吗?我对你好只是为了听你和我说对不起么?”
陈依的下巴被他掐着,头也微微抬起,有点眩晕,她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什么,她只好闭上眼睛。
在于澈看来却又是冷漠冷情,他心底的愤怒突然又化作一声冷笑。
“骗子…从第一次和你小姨见面后就在骗我了对不对?早就决定要听她的话离开我了是不是…还编故事、装可怜让我心疼你,把我当傻子骗…”
陈依睁开眼,不顾头上的眩晕又摇着头,“不是,我没有没有骗你…也没有编故事骗你的同情,于澈,我没有骗你…”她说着说着又觉得委屈,哭腔明显。
于澈却冷漠地打断她,“现在这些还重要吗?陈依,难怪你小姨会这么恨你啊,你的对不起有过用吗?对不起只是为了消解你自己内心的愧疚,而被你伤害的人,你觉得只留下一句对不起就能忘记这一切了吗?”
陈依眼神里的灰逐渐占据她整片眼眸,她只觉得此刻语言都是苍白的。
小姨不原谅她,她愿意为了让小姨原谅她而欺骗于澈,所以于澈也恨她了,她…又要为了让于澈原谅自己做什么呢?
或许就像于澈说的,她的对不起只是为了消解自己内心的愧疚,根本无法弥补她伤害的人。
可是她还能说什么做什么呢?她已经很努力想要让所有人都满意了。
“于澈…对不起…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了,你操完我…会消气吗?”她双眸都是水光,呆呆的神色,又这样问他。
她的眼神和说出的话都那么刺人,于澈只觉得怒火中烧,他内心的暴戾又再次涌起,他的手再次掐上她脖子上那深深的红痕,直接用上了力气。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才把恨意的话说出口,“陈依,这又是你对我的弥补吗?觉得让我操几次就能消消气?就能原谅你放过你?那只有把你操死在床上才能消下我心中的火,你要让我操死吗?”
陈依被他用力地掐着脖子,大脑充血地听他说的话,觉得他可能不是想要操死自己,而是想要掐死自己吧。
她心里对面前的人满是歉疚,只能任他掐着自己的脖子。只是挣扎的本能让她不可避免,最后却又被制止。
她渐渐感觉全身的力气都在流失,耳边的人声也渐渐模糊,她有些分辨不清于澈是在说什么话了,好像是要自己死吗?
可她好像还是对生有着渴望,她好想要氧气。
只是眼前渐渐变得暗黑,外面是在打雷和下雨吗?她脸上是雨水吗?可为什么是温热的呢?
不要哭,要保存体力。
不知道妈妈还活着吗?她好傻啊,爸爸有哪里好的,还要搭上自己的命去救他。
姨外婆…她当时应该背着姨外婆到门口的,都是她没能救到姨外婆,小姨会原谅自己吗?她还能活着出去和小姨道歉吗?
有一家人合葬的吗?她能和爸爸妈妈葬在一起吗?
她好怕自己又变成一个人。
…
曙光会重新落下吗?
是橙色的光,是消防员哥哥吗?
还是天花板的照明灯。
她没被于澈掐死吗?喉咙好疼,心脏好疼,肺也好疼,她好想蜷缩起来咳嗽,平躺着太难受了。
她试图翻身,却只拉响了四肢的锁链,于澈不知道什么时候绑住她的,她只能费力地侧着身咳嗽,她感觉肺都要咳得碎掉了。
她又咳了好一会儿,总算能规律呼吸后,才动了动自己的四肢。她的两只脚被分开锁在床尾,手上还是手铐,只是手铐上又从床头处拴着一根铁链子,铁链有些短,她的手都是被拉起来的,手腕摩擦着铁质的手铐,十分的难受。
她还在仰头看手上的东西,又听到于澈的脚步声。
于澈端着一个插了根吸管的水杯走了进来,表情仍说不上好,见她醒了,直接端着杯子坐到了床边。
“一一生理期结束了啊,难怪刚才要我操。”他微微晃动手中的玻璃杯,杯中的水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恬。
陈依这时心中对他的信赖度并未降低,以为他是知道自己喉咙难受,想喝水。
“喝…水…”她的声音哑道自己都听不出是谁的声音。
于澈淡笑了一下,“那一一还想要我消气吗?”
陈依还躺着的,点头的幅度无法太大,她微微点了点头,又哑着嗓子道:“想…于澈…对不起。”
于澈并未回应她的道歉,只是把吸管放入她唇间,陈依像久旱逢甘霖的人一样大口吸入,却第一口就又被呛到。
喉咙和肺部的难受席卷重来,她努力压制咳嗽的动作,却更难受了。
她咳得双眼泪花的看着于澈,求他解开自己手上的手铐,她这样咳嗽好难受。
于澈怜惜的表情里眼底却是无尽的冷漠,他伸手把陈依脸上的乱发捋到她耳后,用手抚顺着她的后背。
“解开后你跑了怎么办?到时候我去哪儿找人?”他声音明明很低柔,陈依却听得心冷。
她偏过头不再说话,只用力平着自己的呼吸。
等她不再咳了以后,于澈又自主地把吸管递到她口中,陈依没有疑惑,这次也喝得很小心。
可吞咽的时候还是觉得疼,脖子的皮肤被他掐得疼,因为窒息咳嗽得里面喉咙疼,手腕也被他绑得疼。
而且刚刚她看,好像都磨出血痕了。
可于澈却一丝关心的意思都没有。
于澈就看着玻璃杯中的水位渐渐降低,一杯水她喝了好久才终于喝完。
陈依看见于澈在自己喝完后还露出了一个赞赏的笑,
“好乖,为什么不能一直都这么乖呢。”他像是在问她,眼神却很空。
他的声音又被温柔裹盖,陈依有些晕乎,她又趁机道:“于澈…我不跑,把我放开好不好?”
男生上一秒的温柔又仿佛是对她天真的轻嘲,他的手又抚上她的脸颊,指腹在她水光亮艳的唇上摩擦。
他脸上的轻蔑再现,“你这张嘴说出来的话还有可信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