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下。
时间转眼即逝,片刻间,一周已经过去。
裴清歌从来不挑环境,无论条件多么艰苦,她都能承受,只是有些惦记姐姐,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哎……”
她长长的叹息一声,坐在房间门口的石头上,两手托腮,望着不远处泛着涟漪的湖面,静静出神。
真的很无聊!
乡下很贫穷,没有能够消遣的东西,更没有认识的朋友。
她现在担心的有两点,第一,万一雷老爷子找到姐姐,会怎么对她?
第二,小叔擅自带她离开,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轻轻地咬住唇瓣,她想了又想,然后拿出手机,给雷靖霆拨过去。
一直没有人接听,就在她准备挂断的时候,突然接通了,熟悉的声音透过电磁波传进耳中,他说,“喂?”
想要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嗓子眼似是被堵住。
“说话!”他声音沉冷,似是渐渐没了耐心。
这时,裴清歌才想起,她已经换了电话号码,也怪不得他不记得。
正准备说话时,有人叫了一声靖霆,声音再也熟悉不过,是蒋青青。
条件反射性的,她迅速挂断,胸口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她真是大意!
蒋青青在他身边,那么雷老爷子就有可能也在他身边,她这通电话,不会暴露了重要信息吧?
心底狂跳,惴惴不安,裴清歌喉咙有点发紧。
紧接着,她又将电话拨给裴清欢。
电话中,姐姐说一切都安好,雷老爷子虽然已经过来了A市,但也不敢把她怎么样,并且两人之间已经达成共识,只要她把自己藏好,其它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你没有告诉别人你的去向,还有电话号码,对吧?”
裴清欢道。
“嗯……那个……”裴清歌支支吾吾的,说话也说不完整,吞吞吐吐。
“你告诉谁了?”
裴清歌眼睛一闭,咬牙,开口道,“我担心小叔嘛,就给他打了通电话,但是我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就直接挂断了!”
裴清欢差点没被她气死,“一天到晚,你怎么这么不长心眼,你的去向,我都没有告诉雷靖霆,你倒是好,他那么聪明,打了这通电话,你以为他会查不到?”
“可是,小叔不是那种人,应该没关系的,他不会害我的,不然也不会带我出来。”
裴清歌辩解。
“他是不会,但是架不住别人会,他不是有女朋友?总之,现在把你的手机给我关机,卡注销,扔掉!”
对于裴清欢,裴清歌可是言听计从,点头,答应。
的确,姐姐说的没有错,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无,小叔她是放心的,但蒋青青,的确没有可信度。
另外一边。
雷靖霆站在窗户前,眉头挑起,在回拨刚才的来电。
对方没有说话,直接挂断,未免有点太蹊跷?
难道是裴清欢?
想到这一层可能性,他眉宇竟然抑制不住地微微跳动,但是随后就变了脸色,方才还一直是在通话中,这会儿却是关机,无法接通。
“靖霆。”蒋青青快步走过来,她已经叫了他几声,怎么一丁点反应都不给,这么冷淡?
雷靖霆没有理会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手机上,没什么反应,径自按着手机。
蒋青青目光瞧着他,觉得他有点正常,如果是平常人的电话,他应该没有这么在意,难道是裴清歌?
她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出声,“是清歌吗?”
雷靖霆没有理会她,过了片刻后,会同意瞥了一眼,“有些事,我不希望看到第二次。”
“你不相信我?”
蒋青青视线直直的落在他身上,盯着她,目光一瞬也不瞬。
雷靖霆眉眼冷淡,五官虽冷峻却好看。
很明明,她近在咫尺,但是蒋青青觉得那么遥远,遥不可及,他虽然没有说话,目光却冷冰冰的,像是把尖锐的刀子。
这无形中已经说明一切,他是不信任她的!
“好,既然不信,那我就不再问,我陪你去医院吧,你额头上的伤口,肯定是会留下疤痕的。”
蒋青青算是个完美主义,见不得有缺点。
雷靖霆却不在意,留疤是注定的,无所谓,“如果没事,就回去,我一会儿有事。”
“没事,我一会儿去陪伯母逛商场,逛完商场以后,我会送她回来,今天开车过来。”
“嗯……”
淡淡应了声,雷靖霆离开。
他去了营业厅,利用军人的方便,去查了手机的归属地,西乡,很偏僻的乡下。
裴清欢原来送她去了那里,不过,也是在情理之中。
回到部队,下午开始召开会议,他整理了一下资料,赶去会议室。
“现在,要派一部分士兵去西乡,把名单整理出来,然后拿来给我。”首长坐在上面道,“西乡今年是重点开发的村落,要带领他们发家致富,西乡最多的就是山岭,国家打算在上面种上茶叶。“
雷靖霆眸光微动,“我去。”
首长目光微顿,盯着他,“你给我出来。”
房间外,首长道,“你有心,我是知道的,但是已经快要选举大校,你现在过去,不利于你。”
“无所谓,即使在西乡,也不会影响这边的选举,我已经打定主意,您只要批准就好。”雷靖霆已经打定主意。
“那我还要给雷老爷子通报一声,否则,到时候他追问起来,我要怎么回答?”
首长还是有所顾忌的。
雷靖霆眉眼一动,“当了一年的首长,还是一点眼色都没有,我父亲已经退休,你这会儿巴结他,有什么好处?你应该巴结我,而不是应该巴结他,明白?”
“你让我一个首长巴结你一个上校,你有没有搞错?”
首长没好气地道,“话是这样说,但是还要告诉你父亲,去西乡,干的都是重活,所以?”
“得了,别劝了,快去批吧。”
雷靖霆不想听他再说话,沉冷着声音,直接开口道。
闻言,首长没好气的翻了翻眼睛,还是听从他的意思,去批。
他都是从大战场上下来的人,难道还拿不了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