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你是可以耍任性的

「我的律师虽然有一直关注他们的事情，可惜因为他们只是被当成变态追着我跑，所以很快就能离开。」

莉姿边说，视线没有从许亦辰的身上挪开，稍微压低音量的她确实是不想吵醒那个孩子。

「因为小亦辰拜託过我不要继续追着那些人不放，所以我就不打算追究了。」

她咋了声舌，挑眉地瞥了杨齐一眼，「你怎么说？」

「不怎么说。」杨齐耸了耸肩，嚥下了最后一口，「我的宝贝放他们一马，我也会听话的。」

「……真的吗？」

莉姿面露疑惑。

而杨齐一笑，把垃圾扔进了塑胶袋里。

「假的。」

「……」

莉姿翻了个白眼，彷彿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杨齐也不在意自己这么果断地承认这件事情，反正隐瞒莉姿也没用，再怎么说自己都是她的儿子，这个世界上杨齐谁都能骗，就是骗不过母亲。

……大概是因为她比自己还要擅长说谎的关係吧？

「要保密啊。」杨齐回过头去对着莉姿一笑，「我不想让他担心，所以这件事情表面上就到此为止了。」

「……」轻叹了口气，莉姿略带无奈的看着自己儿子的那张俊脸，「要处理好啊。」

「放心吧。」

摆了摆手，杨齐搁下这句话就没再多说什么，他反身走去许亦辰的身边，坐在床沿的动作似乎是唤醒了他，那张苍白的脸蛋先是微微拧起的眉头，随后便是一眨一眨的，缓缓睁开的双眼。

「宝贝，我妈来看你了。」杨齐轻声地道，一边替他拨开额前的发丝，「要不要起床跟她说说话？」

「……」

有些恍神的眨了眨眼，许亦辰下意识地蹭着杨齐的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地点了点头，说了声好。杨齐是宠溺地一笑，他喜欢许亦辰在意识迷迷糊糊的时候总会选择依赖自己的模样，温柔地矮下身去轻吻了下，他这才扬着眉带着笑容看向莉姿，表情带了点得意。

「……」

莉姿好气又好笑地哼了声，站起身快速地走到床边，还不忘往杨齐身上重重的打一下。

「别跟你妈炫耀，欠揍啊。」

按照惯例，刚睡醒的许亦辰会恍神好一段时间才让脑袋运转起来，虽说身体不适的关係腹部隐隐约约传来的疼痛会加快他打起精神的速度，不过他那恍神时的短短几分鐘还是给了莉姿任意妄为的机会，杨齐阻止不了自己的母亲衝上前去抱住许亦辰的头，甚至他一个大男人还被推到了一旁。

莉姿的动作很轻，揽住许亦辰的纤细手臂看起来没有碰到他的伤口，杨齐也只是叹了口气，索性放着她不管。

来探病的人开头所说的话其实都差不多，莉姿一下子先问许亦辰肚子痛不痛，一下子又问脚上的擦伤还会不会痛，问完脚的就又问手臂上的，之后又心疼的摸着他的脸，看起来对于那些还没完全癒合的痕跡感到非常心疼，杨齐坐在对向，手肘撑在床沿上，无语地望着莉姿对许亦辰上下其手。

「我没事啦，你看，好很多了。」许亦辰尷尬地笑笑，一边抬起手来，「看，可以举起手了。」

「呜！」见他安慰自己，莉姿更是咬着唇，「对不起啦，都是因为我才害你被他们找麻烦！」

「没有啦……」

「我说这位女士。」杨齐收到许亦辰求助的眼光，只好开口打岔，「怎么你儿子我受伤的时候都没看你这么担心啊？」

「你一个壮汉有什么好担心的？」莉姿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又是心疼的看着许亦辰，「你看看这孩子，一张乾净的脸都变成这样了，还让人心不心疼啊。」

听她这么说，杨齐眨了眨眼，跟着莉姿把视线给挪到了许亦辰身上。

看着许亦辰无辜的眼神，杨齐轻叹了口气，突然间揪心了起来，「没办法反驳你啊……」

「……」许亦辰一愣，赶紧要他们停止这个气氛，「杨齐！怎么连你都开始了啊！」

许亦辰花了好几分鐘才让这对母子停下那种过了头的关心，如果只是杨齐的话许亦辰还懂得要怎么应对，可是莉姿那好似母亲般的担忧却让许亦辰不晓得该怎么办，他是开心的，但同样也是措手不及。好不容易让这两个人静了下来，许亦辰这才松了口气，终于能够普通对话的他第一件事情要说的，就是关于莉姿的自责。

「莉姿姊，我说过很多次了。」许亦辰笑了笑，「真的不是你害的，不要这么难过啦。」

「可是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莉姿拧起眉，「如果我没有强拉着你出去，没有被找麻烦的话……」

「没有这回——」

许亦辰想阻止莉姿这样的想法，没料到杨齐却打断了他的话，作势一副责备小孩的姿态对着莉姿说话。

「就是说啊，你居然把他带出去跟踪我，是不是想挑拨我们两个人的感情啊？」

「所以说我知道错了嘛——对不起啦小亦辰——」

「真是的，你们应该要多信任我一点啊！再怎么说我看起来都是个专情的男——」

「杨齐，闭嘴！」许亦辰翻了个白眼伸出手来堵住杨齐的嘴，马上转头去安抚莉姿，「不要理这个笨蛋，莉姿姊千万别想太多。」

「小亦辰——！」莉姿红着鼻头又抱了上去，在许亦辰脸颊边蹭啊蹭的，「还是你最好了！」

「……喂！你别把脸上的粉蹭道我宝贝身上好吗！」

「杨齐，闭嘴！」莉姿模仿着许亦辰的语气瞪向了杨齐，「你没看到婆媳是同个阵线的吗？你给我旁边玩去！这里没你的位置！」

「……」

「哼，还好小亦辰漂亮的模样只有我看到而已。」莉姿喃喃地道，随即又是吸了吸鼻子，「呜呜对不起小亦辰，让你一张乾乾净净的脸受伤了……」

「就说没事了啦，而且说到底也是因为我跟他们有点过节……」

「等等，你们刚说什么漂亮的模样？」杨齐一顿，「你对我的宝贝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就稍微打扮而——」

「哇啊！没什么！没什么啦！」许亦辰突然叫了出来，赶紧阻止莉姿说下去，「我们什么都没做啦！」

别开玩笑了，穿女装出门被找碴还被捅了一刀就让他够头痛的了，现在再给杨齐知道的话那还得了？

许亦辰的反应激动地过了头，反而让杨齐起了疑心，「什么嘛，为什么不能跟我说！」

「……」莉姿看着抓住自己手的许亦辰眨了眨眼，故意小声地道，「不能说吗？」

抿着唇，许亦辰快速的摇了摇头。

「看到了吗？」莉姿笑笑地看着杨齐，「小亦辰说这是我们的小秘密。」

「……」

杨齐眨了眨眼，顿时被莉姿给堵得哑口无言，加上许亦辰撇开目光的动作非常明显，一副就是不想把事情告诉他的模样，杨齐挑起眉摸了摸鼻子，听话地坐在一旁不吭声。他本来就只是闹着玩在一旁瞎起鬨而已，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能从许亦辰嘴里挖出现在这个被藏起来的小秘密。

放着莉姿跟许亦辰聊着天，眼尖的杨齐正好瞧见了电脑上捎来的新讯息，乾脆就不打扰莉姿口中的婆媳相处，省的看自己的母亲一直黏在许亦辰的身边像是炫耀一样的露出得意的表情，看得他好气又好笑。他知道莉姿是想用这种方式让气氛不会太过压抑，看着她下意识会让拇指用力掐进掌心里就知道她其实很紧张，看来这次让许亦辰受伤真的让她大受打击。

杨齐本来就没打算怪罪于她，许亦辰更不可能那么想，虽然他刚刚在旁边闹着玩，不过现在能让她真正放松的大概也只有许亦辰了……这样也好，要不然许亦辰一直待在病房里也是无聊。

午后的阳光微暖，杨齐在窗边认真于公事的处理，莉姿则是跟许亦辰聊着天，一边协助他下床走走，大概是为了不吵到正专注于公事的杨齐，莉姿有注意到许亦辰忍痛的时候是咬着牙不发出任何一点声音的。不管是起身还是下床，很多动作一使力就会牵扯到腹部的伤口，比起全身上下那些琐碎的擦伤跟瘀青，唯有腹部被缝合起来的地方才是许亦辰难以忍耐的疼痛。

「小亦辰……很痛吧？」莉姿搀扶着他，露出担忧的神情，「要不要打一点止痛？」

「不……」许亦辰摇了摇头，忍痛吸了几口气，「我可以。」

除了睡觉以外，他不太喜欢连平常的时候都要依靠止痛药，不过就是下床走走而已，这点小事他还办的到。

再怎么说，他都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耶。

看着杨齐沐浴在暖黄阳光下的背影，许亦辰眨了眨眼，拍了拍正扶着他的莉姿。

「莉姿姊，我想出去走走。」

「是可以……」莉姿一顿，「那我跟杨齐——」

「不用。」许亦辰摇了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他在忙，我们很快就回来了。」

「……」

莉姿愣了几秒，既然许亦辰都这么说了，那她也只好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扶着他走出去，反正杨齐也戴着耳机正在说话，只要不是太大的声音都不会吸引到他的注意力。两个人慢慢地走出病房，因为身高相近的关係加上许亦辰的身体偏向纤瘦，所以莉姿要扶着他不会花太多的力气，更幸好她今天穿着厚底鞋出门，走路轻松了很多。

他们所在的大楼非常的安静，廊间除了偶尔会看见护士以外几乎就没有其他人，莉姿当初就是希望能给他一个安静的空间才会拜託医院的朋友帮她这个忙，所以才会挑在四周都是单人病房的楼层，房间范围比较大，也不会受到其他人打扰。

许亦辰拖着脚步慢慢地走，莉姿总是担心他会不小心跌倒，扶着他的时候走的战战兢兢，还要随时注意点滴架的速度，直到他们来到了走廊的尽头，许亦辰这才停下脚步，靠着窗户稍作休息。

「不用这么紧张啦。」许亦辰看着莉姿松了口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笑，「我又不是受了什么重伤。」

「因为我知道很痛嘛！」莉姿皱着一张俏丽的脸，「当年我生那个臭小子的时候是剖腹產，那时候要下床走路可痛死我了耶。」

「……」先是一愣，许亦辰随即又是笑出了声，「没事的啦。」

其实不只是走路，就连笑出声音，或者是比较大口的呼吸都会拉扯到伤口，但是许亦辰不会因为这样就克制住呼吸的动作或者是笑意，杨齐也有特别叮嚀过他，有些人就是抗拒那些动作带来的疼痛才会不敢用力呼吸，真的这样的话反而有机会引起其他问题，要他不许为了忍耐就抑制住住身体的需求。

「总觉得我一直在被你安慰。」莉姿也站在窗边，露出了点无奈的笑容，「明明受伤的是你。」

听见莉姿这话，许亦辰先是眨了眨眼没说什么，他缓缓地把视线放到了有些泛橙的天。

如果说早晨碧蓝的天空清澄的让人心情愉悦，能够拥有幸福的感觉，那么午后那被橙黄给染了些许的云朵便是愜意跟悠哉的代表，彷彿是叫人放松心情，缓缓脚步休息一下的好时刻。

「我很喜欢你们。」啟唇，许亦辰顿了一会儿后才轻轻地道，「所以我才不想看你们难过。」

「……」

莉姿看着许亦辰望着远处的侧顏，嘴边因为破皮而留下的红痕固然让人心疼，但他微歛的眼眸跟勾起的嘴角是那么的从容安稳，好似真的一点也不在意自己受到的皮肉之苦。事实上许亦辰就是这么认为的，他不是第一次受伤了，身上传来的痛楚代表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且透过了这件事情，杨齐跟莉姿他们给予自己的情绪早就比任何的药剂都还要来的有效。

明明受伤的人是他自己，可是他们却露出了比自己还要难过，还要疼痛的表情。

跟以前不一样，他身边多出了很多很多担心自己的人，不管是不停跟自己道歉的莉姿，还是立刻丢下店面赶过来的朗叔，或者是为了这件事情而第一次真正生气的杨齐……也许他不希望用止痛剂的原因就在这里吧，藉由伤口传来的疼痛，来让自己记取这次的教训，下一次他不能再让这些人伤心难过。

许亦辰有在反省，虽说他是莫名其妙被找碴的那方，但他也知道这次会发生这种事情，是因为自己那样的语气挑衅到了对方，才让他们选择尾随自己，他明知道那些人的劣根性，却因为一直以来的坏习惯让自己惹上了麻烦。

「小亦辰。」

空气只是安静了一会儿，随即被莉姿的声音给打破了沉默。

听见她呼唤自己，许亦辰稍微侧过头去，眼眸望向了她，「嗯？」

莉姿同样也收回了视线，她回望着眼前这个男孩，贼溜溜地笑笑，「你喜欢杨齐吧？」

「……」一愣，许亦辰眨了眨眼，随即挪开了视线，「嗯，喜欢。」

「那么这段时间，你就尽情跟他撒娇吧。」莉姿一笑，「他会希望你依赖他的。」

许亦辰沉默了一会儿，有些困惑地道，「什么意思？我觉得我已经很……」

「很依赖他了？」

莉姿伸出手来摸了摸许亦辰被风吹乱的发，瞧他一脸被说中的疑惑脸庞，她带了点笑意地开口。

「我知道你贴心，这样很好，但是你现在是个病人，多让他替你做事，要求他说话给你听，打扰到他工作也没关係，就算任性也不要紧，你可以做到这种程度的依赖，最好是添一堆麻烦给他。」

「……」

许亦辰静静地听着，但听完后他只是眨了眨眼，看起来不太理解莉姿的话。

莉姿学着他眨着眼眸，瞧他一脸不解的模样也没打算多做解释，只是又笑笑地轻捏了把他的脸蛋。

「至少像刚刚那样，你可以吵着要他陪你出来走走，而不是偷偷摸摸地找我出来哦。」

「……我没有想那么多，看到他在忙就想说不要吵他。」抿了抿唇，许亦辰有些无辜地道，「而且可以跟莉姿姊走走也好啊。」

「……哎呀，你的嘴真甜。」莉姿一失笑，立刻呵呵呵地笑了几声，「听到你这么说我很开心。」

「唔。」瞧她笑成这样，许亦辰些微蹙起眉来，「我是说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莉姿拍了拍他的头，「好啦，我们再稍微走一下就回去吧，杨齐要是发现你不在房里肯定乱成一团了。」

「嗯……是吗？」

许亦辰嘟嚷了几声，而莉姿只是笑笑地，没有回覆他的呢喃。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莉姿重新牵起许亦辰的手，替他推着点滴架，一步一步地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打算绕过最后一圈就回到病房去。一路上他们都聊着琐碎的事情，因为许亦辰需要走得很慢伤口才不会太痛，正好聊天对于莉姿来说是最简单的事情了，虽然不能让他笑得太开心，但轻松的话题刚好可以替他转移注意力，所以莉姿聊得很起劲。

路上也有遇到负责记录许亦辰状况的护士，见到他们在廊间散步也不忘叮嚀下床走走之后若是肠胃能够正常运作就能吃点东西等等，让莉姿又多了个新话题，正好可以问问许亦辰有没有喜欢吃的食物，如果是清淡一点的话那她有空就能买过来给他，当然，如果他愿意吃自己亲自动手做的就更好了。

看她磨拳擦掌自信十足的模样，许亦辰自然不会拒绝她的好意，列了几样比较简单的菜色好让莉姿可以回去琢磨。

「对了，我老公说他下次也想来看你，你会介意吗？你会怕他的吧？」

「不，没关係。」许亦辰一愣，赶紧摇头，「杨、杨伯伯？杨叔叔？呃，他很亲切，不用担心我。」

「你叫他伯伯就好啦。」莉姿爽朗地一笑，「他就是喜欢板着一张脸，你不怕他就好。」

「嗯。」乖巧地点了点头，许亦辰应了声，「我知道了。」

「那我下次就带午餐跟他一起来……」

「——亦辰！」

莉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给打断。

两个人纷纷回过头去，就看见杨齐的身影出现在转角旁，三步併作两步地朝着他们跑来，他的声音带了点焦急跟无助，头发都因为跑步显得有些凌乱，就连呼吸都急促的很。

「出来也说一声啊……」杨齐的表情是惊慌失措，「一转头人都不见了，别吓我嘛！」

「……」

看他这么慌慌张张的，莉姿耸了耸肩没多说什么，还很识相的退后了些，不让杨齐把矛头转到自己身上，顺便也给杨齐可以跟许亦辰好好抱怨几句的机会。

见他一张嘴不停叨念着，许亦辰轻叹了口气，伸出手来替杨齐整了整领口，动作非常轻柔。

「我只是跟莉姿姊出来走走而已。」

「不管，谁说你们可以出来约会了？」杨齐不满地噘着嘴，「要走走也是我陪你走啊。」

「我看你在忙，所以不想吵、唔！杨、杨渠！」

杨齐不让许亦辰的话说完，伸出双手手掌就往他的脸颊一挤，许亦辰没办法大动作地阻止他，只好拧起眉头任由他挤着自己的脸颊，话都成了大舌头说不清楚了。

「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欸！」杨齐小声地喝斥道，「你的事情现在对我来说就是最重要的，不管我在做些什么，就算很专注在上班也无所谓，你有事情就是要第一时间叫我！」

「……」

许亦辰紧皱着眉，大概是在做无声的抗议。

杨齐才不管他，挤着他脸颊的手很快就放松了开来，避免拉扯到脸上的擦伤，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杨齐接过搀扶许亦辰的工作，牵起了他的手。

「别瞪我，我没有说错。」杨齐瞇起眼来，「你最好现在就答应我，不然我就当其他护士的面亲你。」

抿了抿唇，许亦辰抬眸，「答应你什么？」

「不管是多小的事情都要第一个跟我说。」杨齐认真地道，「想下床走走，想撒娇，想做什么都好，就算是你们真的想要单独聊聊，只是跟我说一声而已，我也不是真的那么小气……我说真的，不要吓我，你看，明明还有我妈陪你，但我慌到甚至忘了可以打电话问你们在哪。」

「……」

「好吗？拜託，不可以不吭一声就跑不见，你受伤的事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点已经让我很措手不及了。」

「……」

许亦辰努了努嘴，好吧，眼前的这个男人狼狈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疼，他有点被说服了。

瞧杨齐略带恳求的眼神，许亦辰撇开了视线，一会儿后还是乖乖地应了声，答应了杨齐的话。

「我知道了。」是小声的呢喃着，许亦辰带了点歉意地，「对不起。」

「……没事，乖。」

杨齐舒了口气，抬起头来看向站在许亦辰身后一副看好戏似的莉姿，「走吧，回去了。」

莉姿点了点头，没有应声，而许亦辰转过头去与她相视一眼，一瞬间莉姿露出了非常得意的表情，挑起的秀眉似乎在说着——

你看，我刚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