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领导也不知道脑袋被什么驴踢了,居然弄来了一个玉璧,没想到自家的小孩在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这玉璧摔成了碎片。于是乎来打扫碎片的佣人就在所有人面前心肌梗死了,当时大家也没怎么在意,觉得只不过是巧合而已。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这领导主抓的一项工程居然无缘无故的塌方,足足死了二十多人,这一下天都塌了下来。碰到这种事情,上下都开始忙活了起来,打算想办法把这事情摆平,却没想到这遇难的员工有个家属居然跑去了省城告状。
说来也怪,事件之初为了封锁消息,这些遇难员工的家属就都被严密控制了起来,就是这去告状的家属身边也足足有三个人看着,可是没想到竟然依旧让他跑了。沿途的天罗地网仿佛就像是摆设一样,哪怕连省委的大院都没拦住这人,居然让这人直接跑到了最高领导的办公室里。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事情眼看着就要闹大,这已经让这位领导够闹心的了,可是让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贴身秘书居然被人绑架了,绑匪一张口就是个天文数字。可是让人绝望的是,这秘书的老婆居然二话没说直接就去把人赎了回来,而且整件事情都有记者专题暗访,这简直就是无厘头的倒霉啊!
不过这种事情呢,根本算不上是第十七监狱的工作范围,更何况在那个时候第十七特种监狱刚刚经过整改,还是一个极度保密的部门,加上那位领导霉运缠身,也没有人告诉他有人可以处理这个事情。
可想而知等待他的是什么,多年的努力一朝成了画饼,剩下半生能在监牢里度过都谢天谢地了,弄不好还要吃枪子。
这时候玄心观的老道出现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帮这位领导驱走了盘踞在家中的瘟神,转眼间事情就以让人跌破眼球的方式逆转。
那死了二十多人塌方的工程终于被挖通,让人没想到的是里面二十多人居然都活着,虽然狼狈了点,但是靠着一条断了的输水线居然一个人都没死,只有一个小臂骨折而已。紧接着那告状的老头被确诊为间歇性精神病,所以他所说的那些事情根本就不可靠。
至于那几个绑匪,也被警察抓获,赎身款被缴回,大家这才发现那女人居然用百元大钞困在报纸外面糊弄了这几个笨蛋绑匪。
一切都完美无缺,除了老道士做完这件事三天后坐化在玄心观。逆天行事,冲撞神灵,只为保存一线香火,面对这样一个老道,哪怕以那位领导的脸皮之厚也不能食言而肥,或者说是不敢食言而肥,他实在是怕了这里面的神神道道。
大笔一挥之下,玄心观就成了重点保护的文物古迹,而那领导也将自己家里的乱七八糟贵重物品扔了个干净,心思终于放在了治理民生上面,由于政绩卓越,早已经被调到省里任重要的职位,也算是洗心革面,没让老道白死。
至于这大金牙,得了老道几分真传倒是不得而知,不过在两年后他依然还俗,娶妻生子,开了这家玄心观诊所,不过另一边的香火却没断,毕竟这年月肯出家做道士的越来越少了,总也找不到可以托付的人,于是也就这么一年年延续了下来。
不过诊费却是让人有些肉疼,这大金牙果真刁钻,居然指名道姓要我身上的太岁精华,虽然有杜姓老者再三保证会如数给我补偿,但是这东西根本是稀缺的货色,即便用别的来换,也有些可惜。
愣神的时候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个事儿,这大金牙不收钱财,一心收太岁的的肉,加上之前关于这玄心观的故事,我觉得这家伙绝对不是缺钱的主,开这个诊所一半是为了笼络关系看守道观,另一方面很有可能就是专门从我们这些玄门中人身上弄点好东西了。
既然这样,我索性也就不和他废话了,那太岁我可是见过的,如果割肉来卖绝对便宜不了,既然这样还矫情个啥?出生入死不就是为了弄口饭吃,过上更高品质的生活么?既然如此还装什么圣人,直接就单刀直入吧!
大金牙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爽快!和小兄弟打交道就是痛快!我看了老张头给我的那玩意,只不过是太岁虚身的一块肉而已,说实话比起猪肉来营养价值要高上不知道多少倍,但是如果说真的在懂行人的眼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上等货色!”这家伙立时拉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了起来。
我也没打断他,且听他胡扯,要真的像他说的那么轻松,上次他见到那块拳头大小的太岁肉怎么会那么激动?显然这是给我灌迷魂汤来了。
“老弟,我和你说啊!这玩意吧,民间传着邪乎,但是说起来也就是那么回事,这东西叫做肉芝,但是却有虚实毒幻四种特性,也对应这玩意四种形态,!”我一听就来了精神,这真是瞌睡就有枕头啊,正打算了解这太岁呢,这大金牙居然就知道对付这玩意的方法,实在是太巧了。
“不是哥哥我吹!别看这玄心观现在破败了,往上百十来年,也是玄门中有名有姓的外丹门派,说起来太岁这玩意,你们这些除魔卫道的入世玄门懂的不太多,要说了解还得是我们这些炼制外丹的才清楚其中的门道,这玩意古时候根本就是长生药的一味主药!”
原来症结在这里,我终于恍然大悟,怪不得没有听说过对于于太岁的流传呢,人家吃饭的秘密怎么能随便传出来?要不是这大金牙的玄心观破败了,这外丹之道根本无法进行的话,只怕打死也不会说出其中的辛秘。
“这玩意还有这么多说道?您倒是说说,怎么个虚实毒幻来着?”我殷勤的拍了拍旁边的石阶,和大金牙坐在上面叼着烟卷就聊开了。
“所谓虚实毒幻,指的就是这太岁有四身。出了那实身是他最根本的本体之外,那虚身就是指太岁实身外的虚肉。太岁这东西,说起来奇妙,其实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玩意,他的实身就是本体,有着极强的药用价值,至于虚身就是外面的一圈肉,虚身长一尺,实身才长一寸,虚身虽然也有不小的药用价值,但是比起最珍贵的实身则是差多了!”大金牙美美的嘬了一口烟,缓缓说道,弄得我有些晕头,貌似这玩意还能像动物一样,外面长出来壳子不成?
“实身是根本,虚身则是末端,随时可以抛弃!前两天你拿来的那块肉就是一块虚身,不过显然这太岁有年头了,就连虚身也有不小的药效,这要是抓到实身的话……”他啧啧的连连赞叹,“至于毒身和幻身,则是指这太岁的两种特性,你可能之前也听过,有人抓了太岁之后给吃掉了,没病没灾就当吃了一顿肉,而有的抓住了太岁,吃掉之后全家都死光了!没病没灾的哪是抓了虚身,被人家太岁丢车保帅了,死了的那是倒霉抓了毒身,虚身上有一块是太岁的秽门,毒性极强,吃了肯定没救!”
我听到这里不禁好奇,“那怎么就没可能是抓了实身呢?”大金牙瞟了我一眼,露出个古怪的笑容,“你真以为这太岁是能任凭那些凡夫俗子拿捏的?出了虚实毒之外还有幻身呢?太岁这玩意真的成了气候,幻术比起海里的大蜃都差不到哪去,一般的玄门中人都别想讨了好去,更别提普通人了!真的把人家挖出来,心情好就直接仍块虚身,丢车保帅井水不犯河水,要是心情不好就丢块毒身出来,直接毒死你全家,这玩意本性可不怎么纯良!”
“幻身之类的我倒是不怕,咱不吃他也不怕他的毒,只不过遇到的这太岁虚身比较麻烦,差点就被他活活给闷死,这东西该咋对付?”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和大金牙说实话为好,当下里就将我在时间轴的遭遇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引得这家伙一阵怪叫。
“没想到你小子年纪不大,这故事还挺多啊!”这家伙露着金灿灿的牙齿笑着说道:“这次这小姑娘又是咋回事?”
我看了一眼张真仙,见他点了点头,显然是可以相信的,于是乎我就讲最近H市里出现的怪事说了一遍,他当时惊讶的无以复加。
“居然还有这种事?”他瞪大了眼睛,“飞头升天?那不是极阳首么?是一味顶尖的药材啊!这可是宝贝!”说着他眼珠子一转,露出一副琢磨的表情来。
“老弟你也别着急上火,这事情咱要一步一步来!”大金牙站起身来,搂着我的肩膀,显得分外意气风发,“老张头那孙子不肯和哥哥我说实话,还是你小子对我的胃口,既然这样这飞头我就帮你收拾了,那女鬼也顺手帮你拿下,不过和那妖人拼命的事情,我这一把年纪可是做不了喽!”
拍了拍我的肩膀,他露出一颗大金牙来,冲我粲然一笑,“老弟发什么呆呢?咱们去准备准备,对付这大玩意总得有点趁手的家伙!”
“这里是……”我诧异的望着面前一排低矮的房子,几个嬉闹的孩童从车前跑过,想象和现实的反差让我有些不太适应,要不是外面隐蔽的树荫下停着三两辆汽车,我还真以为被这大金牙忽悠了呢。
我们谈之色变的顶尖降头师,可以说将整个H市都搅动的妖人,在这家伙眼里居然是一味药材?这得多大的心啊?
“走吧!哥哥给你领路,来过一次之后,以后需要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直接自己来找,只要你出得起钱,在这儿什么都能找到。别看那玩意你对付不了,可是落到我们玄心观的手里,根本就是随便收拾的货,你信不信?”大金牙满脸的得意。
一旁的张真仙也张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紧接着望向大金牙,“我说,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了,我咋不知道这事情?”
“门派辛秘,岂能外传?”大金牙翻了个白眼,“这玩意不是术业有专攻么?咱么对付不了的僵尸,到了人家茅山手里就跟小猫一样,那玩意你觉得是个妖物,在我们玄心观眼里其实就是一味药材,用不着傻眼!”
好吧,暂且相信了他的鬼话了,不过仔细捉摸起来,倒是觉得的确是这么回事。
就比如说武力值超高的士兵,再厉害也敌不过路边一只毒蛇的毒液,但是战力比士兵低得多的山民,对付这毒蛇却是信手拈来,这玩意在人眼中就是一道菜。
有些事情,还真的不服不行,不过张真仙的眼神却也让我连连苦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其实我也觉得最近有些顺风顺水的过了头,怎么一瞌睡就遇到枕头?原本以为是救治杜娇娇,却碰到了能收拾那飞头降的高手,幸运值有些高啊,不会到最后物极而反吧?
大金牙却没理会傻眼的我俩,精致从小巷穿过,敲开了一闪有些古旧的破门。
“六年大公鸡三只,万人香灰一碗,太岁流年长发二斤,再给我弄两根沉阴竹,记我账上!”走进这外表看起来窄仄的屋子,却没想到里面如此的亮堂,果真是别有洞天,看得我啧啧赞叹,光是墙角那两张檀木的太师椅,就绝对够震撼人。
“别给我丢人!看什么不好,非得看那两张假货,那玩意除了一圈靠背是老檀木的,剩下全都是假的,想要的话掏钱我帮你买回去,两张椅子不用五千块!”看见我俩一惊一乍的,大金牙撇撇嘴说道。
“哎,我说大金牙!你这可不厚道,哪有你这么当面拆台的?”清脆悦耳的女声从里间传了出来,婷婷袅袅走出了一个穿着旗袍的女人,手上优雅的拈着一只象牙嘴的长烟袋,樱桃小口缓缓的吐出一个烟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