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澄:“秦禹,嘴巴放干净点,我不会离婚的,更不会跟你回去,赶紧走吧。”
秦禹伸出手指向徐澄,“你他妈宁愿在这破地方受罪,也不肯回去和我结婚是吧?”
话音一落,秦禹左脸就被砸了一拳,嘴角立刻流出血,下一秒指向徐澄的食指被周南荀攥住往下掰,秦禹疼得直跳脚,“你他”
妈,还没等骂出来,右脸又被打一拳。
周南荀展开手掌,快速掐住秦禹脖子,逼得秦禹连连退步,撞到车门周南荀才停住脚步,慢悠悠开口:“我老婆叫你嘴巴放干净点,没听见?”
第25章 温室玫瑰(四)
众星捧月的秦禹, 哪受过这般待遇,他血脉喷张,双眼睁大怒瞪周南荀, 脏话被周南荀双手卡在喉咙里骂不出来。
周南荀抬下巴, 往徐澄站的方向扬了扬,“道歉!”
“道、你、妈。”秦禹艰难的地骂出一句。
周南荀漫不经心地笑了下,转瞬脸色一沉,眸光锋利如刀, 手上加大力度,“道不道歉?”
窒息感加重, 秦禹慌了,再拽不起来,“道、我道。”
周南荀放松力度。
秦禹脸憋得通红,大口喘息几次才讲出话,“对不起, 橙子。”
长辈们一直有交情,徐澄不想闹太僵,过去对周南荀说:“算了。”
周南荀没立刻放人, 掐着秦禹脖子警告:“别再来骚扰她。”
秦禹向来不缺女人,来风絮找徐澄本就因朋友怂恿, “知道了。”
周南荀这才松手放开人。
秦禹离开后, 周南荀和徐澄往家走, 徐澄走得慢吞吞, 周南荀站路边停下等, 人过来, 他说:“早餐想吃什么?”
徐澄不理,径自往家走, 周南荀跟上去,没再开口。
一前一后走进家。
徐澄换上拖鞋,直奔卧室,房门即将关上时,周南荀伸进来一条腿将门挡住,“那晚是我误会了,对不起。”
当他听到秦禹说把那晚没做成的事做了这话时,就知是他误会,也懂了徐澄那么生气的原因。
徐澄不理,强硬地关门,可力气没周南荀大,怎么都关不上房门,她气得手一松,不关了,冷脸说:“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那条胡同没灯,他又是那种姿势,我还亲眼所见,几个条件加在一起,很难不让人误会。”周南荀解释。
“不管什么原因,我昨天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以后我们各过各的。”徐澄稍作停顿,“都别再越界。”
“对不——”
“不用再道歉,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徐澄转身要走,周南荀上前一步拦住路,他弯下腰,视线与她平直,轻下嗓音,“像以前一样,打我、咬我、对我发脾气都可以,别这样行吗?”
气息骤然逼近,徐澄刷地红了脸,别开视线,“你有疑问该直接来问我,而不是莫名其妙冷落我。”
小姑娘没受过太多委屈,泪窝又浅,稍有不顺就要哭,周南荀用指腹在她眼角抹了抹,“没冷落你,只是——”
“只是——”
他讲了几个只是,也没讲出口后面的话,末了转身去客厅,泄气地颓坐进沙发。
徐澄跟过去,站周南荀面前,抬脚踢踢他小腿,也软了声,“事情一码归一,今早还是要谢谢你。”
周南荀敞着双腿,手肘拄着双膝,垂看地面,低声问:“如果我不在,你会和他回去吗?”
徐澄沉默一瞬,反问:“你想我和他回去吗?”
周南荀直起腰,去兜里摸烟,抽出一支含进嘴里,要点火,瞧见徐澄又扯下烟扔进垃圾筐,说:“我尊重你的选择。”
徐澄冷漠一笑,“既然周队这么尊重人,我今天就和秦禹回去做豪门太太,不会再踏进风絮半步。”讲完甩头就走。
“徐澄。”周南荀拉住她,“别说气话。”
“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徐澄冷下声,“松开。”
周南荀不松手,也不讲话,只看着她。
徐澄再次喊“松开。”
他才开口,“你跑来这 ,不就是为逃婚?”
“对,但我现在改主意了,秦禹有钱有颜,嫁给他当阔太太,没什么不好的。”
“当真想好了?”周南荀再次确认。
徐澄:“想好了!”
周南荀扭头看向窗外,手没松。
那手背青筋暴起,干燥的掌心握着徐澄,五指似要把她手腕捏断,
“请周队说到做到。”徐澄提醒。
周南荀终是放轻了指间力度,手搭在徐澄碗上,还是没松。
徐澄猛一下抽回手,转身往门边走,到门口换鞋,随后头也没回地拉开房门,刚踏出半只脚,手臂猛地被抓住。
房门“当”一声关上。
徐澄猝不及防地被按到墙上,周南荀居高临下地俯视她,眼底滚着浓浓的嚣张气焰,狠厉不耐,亦如初见那天。
他用虎口卡着徐澄下巴扬起,咬牙警告:“这场婚姻也不是你想结束就结束的。”
徐澄心怦怦跳着,嘴上却也发狠,“反正结果都一样。”
周南荀怔了一瞬,忽地松开手,头重重垂下,头顶在她肩上顶着墙面,像只泄气的皮球,近乎哀求说:“别跟他回去,想回以后我送你。”
徐澄一下没了气,心平气和说:“以前我和秦禹算关系不错的朋友,我们几个在一个城市留学,休息日经常一起玩,对彼此都十分了解。
因为知道他是不负责不拒绝的海王,我才非常抗拒和他联姻。
秦禹其实也不想结婚,只不过为讨他父亲开心没反抗,我逃婚之后,他拿我当借口推托其他人,最近因为朋友酒后说漏嘴,秦禹知道我在这边的一切才过来。
那天晚上秦禹利用朋友将我约到外面,纠缠我和他回去。
我态度不好,他被我激怒,才做出想吻我的动作,被我打了一巴掌,没吻到。
这就是全经过,周南荀,我没你想得那么随便。”
徐澄推开周南荀就往卧室跑。
周南荀伸手去抓,没抓到人,他猛地踢了脚墙边的薄款鞋柜,柜门刷一下全部翻出来,刮破脚踝流出鲜血,他看都没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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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霞要入院进行第二次化疗,周南荀和徐澄去家里帮忙收拾东西,两人一路没开口。
东西收拾得差不多,张凤霞从柜里拿出本相册,招呼徐澄,“过来陪姑姥看照片。”
徐澄坐过去,看见母亲小时候照片问:“还是上次那本?”
张凤霞把照片往后翻,“这后面有好多没看呢。”她指着照片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说,“看看这是谁?”
小男坐着旋转木马,笑得很灿烂,旁边站着个和他面容相似的年轻女人。
徐澄微诧,没想到周南荀小时候还挺可爱的。
张凤霞指着照片里面的女人说,“这是南荀的妈妈。”
徐澄凑近看一眼,“很漂亮。”
“就是太漂亮才惨遭不测。”张凤霞说。
徐澄带着疑问看过去,老人却不再往下说,“过去的事不提了。”张凤霞又翻一张照片,“这个是10岁生日,我们带他去市里游乐园拍的。”
同样站在游乐园里,10岁的周南荀脸上没有笑,眼神是和现在相似的淡漠。
张凤霞看出徐澄疑惑,说:“孩子对父母的感情旁人无法替代,这时候他爸妈都走了,他也没以前活泼,一直到现在都是这种性子,问他永远是报喜不报忧,什么都自己扛着。”
触景生情,徐澄捏着照片随口说:“我小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去游乐场坐一次旋转木马。”
“徐正清没带你去过?他那些钱带你去国外的游乐场玩也够了。”张凤霞说。
徐正清有钱没有时间,休息日忙着陪情.人,女儿得往后排,等终于排到徐澄了,继母又从中作梗,想方设法阻止徐澄和徐正清单独在一起。
徐澄没和张凤霞解释那么多,只说:“他工作忙。”
张凤霞往地上啐了口,“他不忙哪来的钱?没钱还哪有女人跟他?明枝就是傻。”她拉起徐澄的手,苦口婆心道:“你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死活不肯听我的话,非要嫁给徐正清。
你千万别学她,和南荀好好的。”
徐澄应下。
张凤霞又说:“和姑姥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吵架?”
徐澄心说:这是有火眼金睛吧。
嘴上极力否认,“您想多了,我们好好的吵架干嘛?”
张凤霞:“你们别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看不出来。夫妻之间有仇别过夜,说开就好。”
徐澄强颜欢笑,“真没吵架。”
老太太从她这边问不出来原因,又去找周南荀聊天。
回去的路上,徐澄没去问周南荀姑姥说了些什么,继续沉默,到家楼下,想下车推不开车门,扭头看周南荀说:“开门。”
周南荀不动。
“打开车门。”徐澄重复。
周南荀终于有了反应,侧身看徐澄。
他们之间不能像真夫妻一样做些什么,而送礼物这些寻常的哄人办法,周南荀全部用过,已经黔驴尽穷,索性直接问:“到底怎么才能不生气?”
“你没必要这样。”徐澄目视前方,平静说,“等我学校的申请通过,我就会离开这里,不会再回来。”
周南荀带着对自己的嘲讽低低一笑,“我没想过要怎么样,只是我们结婚一天,我就要对你负责一天。”
徐澄讥笑,“周队责任感真强。”
周南荀不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