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徐正清找到徐澄。
父女俩少有的心平气和坐下谈话。
“今天的事,对不起。”徐正清道歉。
“你该对她肚子里的孩子说抱歉,而不是我。”这些徐澄第一次和父亲袒露心声,“爸爸,你在感情方面真的很糟糕,你该学着去爱。”
“我爱过你母亲的。”徐正清说。
“算了吧。”提及这事,徐澄顷刻间红了眼眶,“你如果爱她,就不会察觉不到她的病情。”
怕惹女儿伤心,徐正清不敢再说,又一遍给徐澄道歉。
徐澄不说话。
长长的沉默过后,徐正清说:“你的卡已经全部解冻,想买什么,做什么尽管去,你想做的那个节目,我重新给你投,盈不盈利无所谓,只要你开心。”
提起《倾听》徐澄想到孙瑶,眼泪直流。
徐正清慌了,“好端端的哭什么?是不是周南荀欺负你?”
“我做过一期《倾听》但失败了。”徐澄哭着说,“那女孩吞了好多药,我帮助不了任何人。”
“你要做的不是帮助某一个人,而是想为更多人普及心理疾病,避免更多灾难发生。”徐正清一直拿徐澄当小孩看待,逃婚、假孕两件事发生,更觉得她小孩样任性不成熟。
这次秦禹和秦芹结婚,徐澄不仅同意他和秦雨青维持名义夫妻,还能从风絮回来参加婚礼,非常识大局。
南瑜来闹时,不慌不忙去处理,面对媒体也不紧张,简单几句话就让南瑜明白现实,不再狮子大开口,做不切实际的梦。
他到这时才发现,对女儿的了解少之甚少,这些年他早已错过了女儿的成长,对徐澄的亏欠随之加重。
徐正清搬着椅子坐到她身边,“往后,我不会再逼你联姻,爸爸,只要你开心。”
徐澄得到鼓舞:“那我可不可以,不和周南荀离婚。”
温柔的徐正清瞬间变脸,“不可以。”
徐澄:“......”
结束和徐正清的谈话,徐澄忽然很想周南荀,独自回到在市区的公寓,给他发消息:【下班没?】
znx:【没有,会议刚结束】
徐澄不想打扰周南荀工作,【忙吧】
他却反来找她聊,【今天过得怎么样?】
社交又帮徐正清解决烂摊子,忙碌一天,还没得到徐正清的允许,能有什么好心情?早跌倒谷底,但徐澄没说,【挺好的】
znx:【想我没?】
见这句,徐澄情绪更低,口是心非说:【没有】
znx:【小没良心的】
徐澄否定了周南荀的提问,却想从他那里得到肯定,反问:【你想我没?】
znx:【想】
【哪天回来?】
徐澄盯着这两行字,心里酸酸涨涨莫名不是滋味,讲气话骗他,【不回去了】
znx:【???】
徐澄继续编谎话:【周南荀,不要你了】
消息发出去,门铃就响了,知道徐澄新家的人只有钟晴和梁京州,这么晚过来的肯定是钟晴,徐澄趿拉拖鞋去开门,推开门说:“你又去和哪个帅——”
话没说完,猛地被男人按到墙上。
南川气温高,风都是热的。
周南荀似乎刚跑过,身上带着浓浓热气,眸光却冰冷,虎口轻卡着她下颚,咬着牙道:“不要我,你要谁?”
第48章 野风吹(十)
徐澄脸卡在他指间不能动, 人却没怒,“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南荀不答,带着气看她, “先回答我的问题。”
看他生气暴躁, 徐澄挺开心的,继续往下编谎言,“要林天明,他是我高中时暗恋的男生, 刚在秦禹婚礼上重逢。”
果然被顾长礼猜对,他只晚来一天就出事, 周南荀缓缓放下双手,往后退一步,“徐澄,别逗我?”
徐澄没所谓地说:“我们本来也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这点周队不是一直很清醒么?”
周南荀自嘲一笑, “这些天算什么?”
“玩喽!大家都是成年人,别太认真。”徐澄回身向客厅走,背对周南荀说, “我们不过是亲了几次,周队不会想让我负责吧?”
周南荀后仰倚靠着墙壁说:“你好想了?”
徐澄回头, 冷脸说;“对, 没别的事周队就回吧。”
“家里的东西我会给你邮寄回来。”周南荀摸出烟, 放嘴里一支, 按动打火机砂轮, 火苗贴向烟时, 他瞥了眼宽敞干净的房间,还是熄灭火, 收回烟,站直腰往门边迈步。
拿烟的短暂时间,大脑逐渐清醒,手在碰到门把手的一瞬,骤然转身,大步奔向客厅。
见人回来,徐澄立即收回偷窥的眼神,低头假装看手机。
周南荀一句话不说,拦腰抱起扛在肩上直奔卧室。
“又扛,我是麻袋吗?”
“放我下来。”
“周、南、荀!”
徐澄喊叫一路,没有回应,等待她的是家里柔软至极的床,躺下的一瞬仿佛跌进云层。
周南荀一条腿支在床上,另一条腿压着她双腿,扯起她衣服,低头沿这衣边咬开个小口,双手扯住两边一撕,整件衣服被撕开,粗暴地扔到地面。
将近凌晨,徐澄早换下睡衣,完全暴露在他面前,不禁惊慌尖叫。
周南荀比她想象中还狠厉野蛮,怕他在做出什么,徐澄忙求饶喊道:“我骗你的。”
“林天明是我编出来的名字,我们班根本没有这个人。”
“毕业照在书房。”
她边说,边伸手去拿那一旁的薄被。
周南荀快她一步将薄扔到地下,俯身压过来,狠道:“晚了。”
徐澄勾住他脖子,撒娇,“老公我——”
后面的话,破碎地讲不出一个完整的字。
周南荀像只要将她吃了的野狼,徐澄承受不住他这样,没一会儿瘫软成一滩水。
一开始,他只想惩罚她的谎言,可两人在一起总擦枪走火,每次都难自控地想探索更多未知。
徐澄猛地抓着他手腕,止住他的失控,“不行......我......我......害怕......””断断续续说不清,徐澄闭上眼睛不看周南荀,才说出了一句完整的话,“手不行。”
周南荀笑,“那什么行?”
他腿跪在她两侧,直起腰,扯下身上的t恤,穿到徐澄身上,又在她额头上亲了口,“骗我的惩罚。”
徐澄气得坐起身垂打他,“混蛋、王八蛋......”
周南荀笑着捏住她下巴,“下次再骗我,更混蛋。”
徐澄:“......”
他的衣服,穿在徐澄身上很大,领口低低的,她垂头,见心口旁一块红红的痕迹。
谁会把吻痕留在这呀?
徐澄踢他,“为什么留在这?”
周南荀握住她脚腕,放在腿上,“你想留在脖子上?”
脖子上太显眼,徐澄立刻否定,“不想。”
周南荀俯身贴近,唇似有似无地剐蹭她耳廓,低沉蛊惑的声说:“留在那只有我们两个知道。”
徐澄说不出话,偏头别开他直白的目光。
“如果你不听话,找了有其他人,他一看这痕迹,就会知道你刚做过什么。”
“这也要宣誓主动权,你是狗吗?”徐澄手掌捂住周南荀眼睛,将他推开。
“嗯,澄宝的。”
徐澄抬手在他头上摸摸,“你怎么来了?”
周南荀请假又突然回来,顾长礼觉得奇怪喊他来办公室问话,得知原因,顾长礼担心徐澄在南川再不回来,强行他休婚假,周南荀也担心秦禹、秦雨青会为难徐澄,没多推辞,当天就火车转飞机去南川。
顾长礼的猜测潜意识影响了周南荀的判断,这才导致他进门时信了徐澄的话,拿烟的短暂空隙才冷静下来,识破她的谎言。
其实他是怕的。
“我休婚假,等这边的事忙完,我们一起回去。”周南荀说。
徐澄靠着他笑了又笑,“你是不相信我,还是怕我不回去?”
“我信你。”
“那就是怕我不回去喽?”
周南荀:“......”
刚刚疯闹的徐澄身上黏腻,她下床去冲澡,“我再去冲次澡,你自己待会儿。”
“好。”周南荀走出卧室,站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往下望,微光中能看见不远处是片占地面积很大,带有湖泊的公园,在寸土寸金的南川市中心,视野这么好的房子,价格必然贵到离谱。
他看着落地窗上映出的身影,自嘲地扯扯唇角。
隔天徐澄一觉睡到中午,醒来迷瞪眼睛下床找周南荀,听见厨房有声音,走过去,闭着眼睛从背后抱住他继续睡觉。
“厨房空气不好,回床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