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广乐小心翼翼替自己争辩道:“他没有心情不好啊,虽然中间出了点状况,但观众投票数很高,最后照样拿了个第三名,他挺开心的。”
“开心个屁!”陆孝严突然吼出一嗓子,吓得旁边侍应生差点摔了托盘,“他是要拿冠军的!”
林广乐一缩脖子,飞快向后撤了两步,捂住屁股小声嘟囔着:“冠军、季军又没多大差别喽,那么多人参加比赛,一轮一轮淘汰下来,能拿到第三名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你……算了算了,滚回去庆你的功吧!”眼见实在无法和林广乐沟通,陆孝严连踹都懒得踹,气呼呼转过身自己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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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下楼梯,又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孝严!”
声音太熟悉,陆孝严不用转头就知道是沐夏,这不禁令他暗暗皱起了眉头,也怪自己太着急了,一时大意,竟然忘了还有沐夏的存在。
不等陆孝严做出回应,沐夏已经带着满身香气飘了过来,直要往他怀里扑:“孝严,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没时间吗?该不会是特意赶过来替我祝贺的吧?”
这种时候陆孝严可没心思打情骂俏,更不想被沐夏给缠上,眼见沐夏热情地凑到近前,他下意识地朝外推了一把,差点将沐夏推出个趔趄。沐夏有点被吓到了,既疑惑又委屈地看向陆孝严:“怎么了?是谁惹你生气了吗?”
陆孝严也察觉到自己出手重了,立刻换上了一副色眯眯的笑脸道:“哪来那么多的气好生,是你今天香水有点重,我鼻敏感发作嘛,你也不想我一直打喷嚏吧。”
“这样啊……”沐夏低下头委屈地嘟起嘴吧,刻意拉开一点距离,又飞起眼角朝陆孝严放了半天电,这才伸过手扯住他的袖子提议道,“你刚才凶了我,本该罚你三杯赔罪的,不过看你大老远跑过来的份上,算了,就象征性罚你一小杯吧。”
陆孝严不动声色掰开了沐夏的手,又在他腰上重重捏了一把,继而靠近他耳朵边暧昧地小声说道:“乖,这杯酒先欠着,我还有正经事要做,等得空了再约你,到时候你嘴对嘴亲自喂给我喝。”生怕不能就此摆脱沐夏,他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对啦,你得奖我应该送礼物表示祝贺的,明天自己到店里去挑一样喜欢的东西吧,挑好了把账单拿给我。”
沐夏是个很现实的人,跟陆孝严在一起无非为了钱,受到冷落固然有些不舒服,不过有礼物拿也算不上吃亏,于是他故作大方地笑着点头道:“正事要紧,你去忙吧,记得有空打给我,否则就不是一杯酒那么简单了。”
匆匆和沐夏道了别,陆孝严一路朝门口走去,可没等出门,又被宝妹从后头气喘吁吁追了上来:“陆少陆少,等等,听我家帅哥老板说你要去找凌希?”
陆孝严停下脚步回过头,不置可否地反问道:“什么事?”
宝妹急忙从随身的小包里掏出了一把钥匙:“这是凌希家的备用钥匙,我白天替他送衣服去干洗,用完忘记还给他了,你帮我带过去吧。”
陆孝严接过钥匙揣进口袋,抬脚刚要走,又被宝妹一迭声地叫住了:“诶诶诶,还有,反正你都过去了,那再帮个小忙吧,他要是吃过饭了呢,你就提醒他记得吃药,药我给放在背包夹层里了,另外还要多喝水……”
“啧,烦死人了,我又不是去伺候他的!”陆孝严不满地瞥了宝妹一眼,又瞥了一眼,最后气势汹汹扯过宝妹的小包,从里头翻出了便签纸和笔,粗鲁地往宝妹手里一塞,“来来来,都写下来!那个……药是放在哪个背包的哪个夹层里了?水要喝热的凉的?为什么打了几天针还不见好,林广乐到底带他去看了什么蒙古大夫!有执照吗?你们会不会照顾人?比完赛连饭都不给他吃?”
啰啰嗦嗦好一阵,陆孝严总算了解完所有的注意事项,打发掉宝妹安心离开了会所。等陆孝严的车尾灯彻底消失在了大门外,立柱背后人影一晃,沐夏慢悠悠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低着头若有所思。他只是去了趟洗手间,刚巧路过而已,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
陆孝严和林广乐是朋友,凌希是林广乐旗下的艺人,按说有了林广乐这层关系,陆孝严和凌希认识一点也不算奇怪。可陆孝严提到凌希时那种外表嫌弃却又忍不住像个老妈子一样关怀备至的态度,是沐夏从来没有见到过的。直觉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压着他,连价值不菲的礼物和即将到来的约会都变得没那么让人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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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凌希从始至终都很清楚自己的状态,也有偷偷考虑过是不是应该放弃比赛。
之前在辉途他曾经放弃过一次,或者说是被迫放弃了一次,多亏林广乐帮他解除合约,又接纳他进了天星,他才能重新获取参加比赛的资格。失而复得总会令人倍感珍惜,更重要的是,他还想替自己、公司和歌迷争一口气。
决赛前夕,节目组做了一次街头随机采访,问观众最期待哪一位选手的表演。受访者有学生,有上班族,有家庭主妇,也有菜场小贩,而答案里被提到最多的名字就是凌希。有人说他长得好看,有人说他气质干净,有人说他嗓音独特台风大气,还有一位白头发的老奶奶告诉记者,她耳朵不好使了,看电视几乎听不到多少声音,所以根本不知道谁唱得好谁唱得差,可每次节目开始她都会跑过去看两眼,因为她喜欢凌希,觉得凌希很像她远在国外念书的小孙子……
平时陆孝严说话凌希很少回应,但陆孝严说的每个字他都听进心里去了,没错,做人不能太勉强,否则会适得其反,可他还是要全力以赴去完成最后一场比赛——因为有人在期待着他。
上台唱完第一首歌,凌希已经预感到要出问题了,所以才特意跟导演商量着将出场次序调换到了最后一个,他以为经过短暂的休息能恢复一些,可惜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在安静等待配乐结束的时间里,他看到观众席上有个女孩哭了,哭得睫毛膏化掉,脸颊上流出两条黑线,却还努力着要将写有他名字的灯牌举到更高。
后来主持人宣布了比赛结果,由表现力出众的程澈夺得冠军,一直发挥稳定且风格清新的沐夏成为了亚军,凌希虽然出现失误,但因为人气极高,投票数照其他人遥遥领先,最终拿了第三名。即便没能获得梦寐以求的冠军,台下的歌迷们仍然坚持为凌希鼓掌欢呼着,声音很响,只是照比之前似乎少了些底气。
晚上的庆功会凌希没有参加,没参加的理由确实是太累了,不存在任何情绪问题。得知杜太太那帮人也会来,他在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了程澈要多加小心。回家路上经过那个熟悉的天桥,凌希特意让司机停了一会儿,他没有下车,只是默默坐了那么一小会儿,很快又开走了。
接连几天又要准备曲子又要排练,饭也顾不上好好吃,心里压力加上生病,让凌希整晚失眠,体力透支得厉害。现在比赛结束了,支撑着他的那股劲儿也散了,一回到家他就迫不及待把自己整个人丢进了沙发里,趴在那动也不想动。
就在凌希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按照之前的经验推断,敲门的不是保险推销员就是找错地址了,因为根本不会有谁来拜访他,所以他也没打算去理会,照旧懒洋洋趴在那充当起了人形公仔。
敲门声锲而不舍持续了好一阵,终于停了,可是很快又响起了“哗啦哗啦”的金属碰撞声——分明是有人在拿钥匙开门!
凌希一骨碌爬了起来,警惕地注视着房门,并胡乱从身侧抓起样家伙紧紧握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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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一开,陆孝严提着大包小袋走了进来,见凌希一副紧张兮兮、如临大敌的模样,他反倒惊讶起来了:“你干嘛?”
凌希一条腿半跪在沙发上,一条腿踩在地上,看不出是要往前冲还是要逃跑:“我……以为是入室抢劫呢……”
陆孝严上上下下打量着凌希,以为会从他脸上看出伤心难过的迹象,谁知只看到了几条被靠垫硌出来的红印子,再一瞧凌希握在手里的“武器”,简直叫人哭笑不得:“要是真有人入室抢劫的话,你打算‘遥控’他吗?”
凌希顺着陆孝严手指的方向低头一看,原来自己情急之下抓起来的是电视机遥控器,他不好意思地抿抿嘴唇,将遥控器丢回到了沙发上。
呆立半天,凌希终于想起问陆孝严:“你怎么有我家钥匙?”
“你刚才回家的时候钥匙插在门上忘记拔出来了。”陆孝严将钥匙圈套在食指上潇洒地转了一圈,隔空抛给凌希。
凌希下意识接住钥匙,眼神十分迷茫:“哦……”
陆孝严不由火大:“动动脑子好不好,我说了你就信吗?”
凌希慢吞吞坐回到沙发里,从旁边扯过件大外套往身上一盖,只露出半截脸孔:“为什么不信?”
“我摆明了在胡诌啊!”陆孝严无奈扶额,“你这样的在社会上要怎么生存?啊?人家随便编点什么你都相信!”
凌希毛虫一样又往外套里缩了缩,闷头小小声嘀咕着:“不是随便什么都相信……是你说我才信的……”
陆孝严一愣,看向凌希的眼神微微有些闪烁,但是很快他又恢复了平常神色,打开拎袋将里头的东西一样一样摆在了茶几上:“你还没吃晚饭呢吧?我路上买了一些,凑合吃点吧。都是宝妹,啰嗦得要死,非让我盯着你晚饭、吃药不可……”
食物都还热着,香气直往上窜,引得凌希狠狠吸了吸鼻子,从沙发里探过上身查看着桌上的各式食物——三鲜粥,豉油皇炒面,粉蒸排骨,脆皮鲜奶……全都是他平常喜欢吃的,看餐盒的种类和上头印着的字号,应该来自于不同的店家。
看了一会,凌希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满意,他歪着头扁扁嘴角,刚把手伸出去,就被陆孝严拦住了:“知道知道,你坐着吧,我来。”
凌希有多少古古怪怪的臭毛病陆孝严再清楚不过了,他将桌上原本凌乱摆放的餐盒重新整理了一遍,圆形和圆形的放在一起,方形和方形的放在一起,小号的排在前头,大号的排在后头,全都摆弄好了才将筷子递给凌希:“这下满意了没有?快点吃吧,等会该冷掉了。”
凌希一整天都在忙忙碌碌地到处跑,根本没时间坐下来好好吃东西,没人提醒他还不觉得饿,现在食物摆在眼前,肚子里就应景地开始敲鼓了。他先是夹了块排骨塞进嘴巴,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这是隔壁街陈记买的吧……”又夹了筷子炒面塞进嘴巴,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这是夜市那家夫妻档的……”桌上的食物都尝了个遍,他好奇地问陆孝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这些?”
陆孝严翻着眼皮想了一下:“是你自己说的。”
凌希很笃定:“我没说过。”
陆孝严比凌希更笃定更有气势:“说了!”
沉默片刻,凌希没有继续争辩:“跑了不少地方吧?”
陆孝严故作轻松地翘起二郎腿晃悠着:“开车过来正好顺路,反正这种小店家晚上都不打烊。没办法,答应宝妹了总要做到的。”
事实是他为了满足凌希的口味特意绕了好几条街,中间经过臭豆腐摊熏得他差点吐出来,经过鱼丸店又刚好碰上老板蹲在门口杀鱼,一刀斩下去血水、脏水直接溅了他一裤管。之所以搞这么多花样无非是想哄凌希开心,他怕凌希会因为比赛失利而闷闷不乐,谁知凌希这头一切如常,让他有力竟无处使了。
凌希向来细心,不管是陆孝严身上淡淡的油烟味,还是裤腿上半干的污渍,还是黏在皮鞋边缘闪闪发亮的一小片鱼鳞,全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发现凌希对餐盒里的青菜一口没动,陆孝严忍不住用筷子夹了几根送到他碗里。凌希头也没抬,又默默将青菜丢了回去。陆孝严见状再次将那几根青菜夹到了凌希碗里,还用筷子按住不许凌希挑出去。
凌希不满地看了陆孝严一眼:“我不爱吃青菜。”
陆孝严不由分说将青菜塞进凌希嘴里:“啧,看你的吃相可真不配你这张脸。”
凌希郁闷地嚼着青菜:“这张脸应该什么吃相?”
陆孝严煞有介事地半眯起眼睛:“这张脸嘛……就应该是吃露水长大的。”
凌希终于成功吞掉了青菜,开始专注对付起了排骨:“只有昆虫是吃露水的,蚂蚱,苍蝇,蛾子,蚜虫,你觉得我像哪个?”
陆孝严兀自摇了摇头,鼻子一哼:“有没有叫‘饭桶’的昆虫?”
凌希面无表情地答道:“如果你发现了新物种,应该有资格给它命名。”
转眼间桌上的食物都消灭干净了,餐盒也全部见了底,凌希拿起最后一块点心塞进嘴里,随口问陆孝严:“孝严哥,你吃过晚饭了吗?”
陆孝严夸张地叹了口气:“我本来买的都是双人份,现在被你一个人吃完了。”
凌希信以为真,迟疑片刻,将自己咬掉一口的点心递向了陆孝严:“要不……”
陆孝严看看凌希,又看看凌希手里的点心,实在没有话说,干脆转过身去留了个后背给凌希。等了半天,见陆孝严不肯接,凌希又心安理得自己把点心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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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的功夫,陆孝严不小心按到了凌希丢在沙发上的遥控器,“啪”一下电源开启,电视机里传出了欢快的音乐声,正好在重播当晚的比赛。陆孝严慌忙想要关掉,可反复按了几次遥控器都没反应,最后还是凌希开了口:“那个按键经常失灵的,别理它了。”
陆孝严又想亲自走过去关掉电视机,也被凌希制止了:“既然打开了,就看一下好了。”
从凌希的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陆孝严依旧不放心:“比赛都比完了,还有什么好看的,不如吃了药早点去休息。”
凌希从陆孝严手里拿过遥控器,边调整音量边慢悠悠说道:“我知道你们怎么想的……你们一定觉得我坚持参赛很不值,是在浪费时间吧?可我不这么觉得。起码我尝试过了,该做的都去做了,就算没成功,也抓住了一次接近成功的机会。虽然我只得了第三名,但我知道我有实力争第一,只要我还想唱,还能唱,努力总会有所回报。要说遗憾的话……”他声音不自觉小了下去,“我就是觉得有点对不住乐哥……毕竟他帮我付了那么大一笔解约金,替我请老师,又为我提供了最好的条件,我很想快点回报他……”
“我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安慰你,现在看来没用了。你比我更强大,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陆孝严整个人舒舒服服往沙发上一靠,释然笑道,“以我的人生经验来说吧,吃苦头不一定是坏事,跌入谷底也不一定是坏事。兵法里头有句话叫‘置诸死地而后生’,做人也是一样,往往要死过一次,才能弄明白该怎么活。不过你不需要经历这些,也不需要变得圆滑世故,只要有我,呃,我是说……有我们——阿乐、呆头、阿mo和我,只要有我们在,你就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着好了。”
凌希点点头,沉吟片刻又露出了费解的表情:“不过孝严哥,有件事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陆孝严一时找不出合适的答案,只好先岔开话题:“那你的粉丝呢?她们又为什么支持你对你好?”
凌希想了想:“原因很复杂的。”
陆孝严顺着这个思路追问道:“其中最多的一条原因是什么?”
凌希飞快伸出舌尖舔了下嘴唇,脸上难得闪过一丝羞涩:“她们说我笑起来很好看。”
“切,”陆孝严挑起半边眉毛,“不是因为你能吃?”
凌希明知道陆孝严是在揶揄自己,照样回答得一本正经:“或许有,但数量相对较少,我忽略不计了。”
“好吧好吧……”陆孝严摆出一副不得不妥协的模样,“就是因为你笑起来好看!你笑起来确实很好看。”
电视机里,比赛还在按部就班进行着,正好轮到沐夏上场。从上辈子算起,陆孝严和沐夏也已经缠缠绵绵好些年了,可这还是他第一次通过屏幕观察沐夏。不得不承认,沐夏很擅于和镜头打交道,也很上镜,每每有特写镜头切换给他,他总能迅速找准机位,摆出自己最完美的角度,从眼神到动作都无可挑剔。
见陆孝严一直紧盯着画面里沐夏出神,凌希思忖再三,还是下定决心问道:“孝严哥,你是不是喜欢沐夏?”
“啊,什么?”陆孝严被问得措手不及,“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发觉自己提出的问题带有浓重的八卦味道,凌希不免有些后悔了:“没有,就……随便问问……”
短短几秒钟里,陆孝严内心深处飞快划过了各种语气各种类型的答案,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如实作答:“我不喜欢他,以后也不会喜欢上他。”
凌希诧异地脱口而出:“可我看见他亲你了……就在几个月前,皇庭酒店一楼大厅里……”
陆孝严并未替自己开脱,只是心平气和地反问道:“那你看见我亲他了吗?”
凌希仔细回忆过当时的情境,缓慢摇了摇头:“没有。”
陆孝严得意地摊开两手:“那不就得喽!”
凌希眨巴着大眼睛想了一会儿,也不知什么原因,忽然就低下头傻乎乎笑了起来。他嘴巴抿出一条弯弯的弧线,脸蛋圆溜溜透着红晕,睫毛又密又长,惬意的神态像极了吃饱喝足后懒洋洋趴在壁炉前取暖的家猫。最要命的还是那只酒窝,就在嘴角边,随着笑容渐渐浮现出来,那滋味好比是咖啡里加进去半块方糖,整个人瞬间就变甜了。
说也奇怪,凌希明明没有做出任何具挑逗性的动作,没有说出任何具挑逗性的话,就连衣服也是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可他越是这样,看在陆孝严眼睛里反而越性感。就以生日礼物为例吧,往往是那些层层叠叠包装起来的,才更让人有拆开一探究竟的冲动。
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任凭沐夏如何在他面前搔首弄姿、使劲浑身解数,他都始终不为所动,而凌希的木头脸只要随随便便笑一下,他那羞于启齿的私密部位就立刻有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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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给凌希看出端倪,陆孝严慌忙起身要去茶几上拿香烟,有心靠抽烟来平复异常的生理变化。哪成想一个不留神,抬脚时踢到了茶几边缘,差点将茶几踢翻。原本放在茶几夹层处的一只丝绒盒子也顺势滚落下来,盒盖弹开,里头有东西掉在地板上,“咚”一声闷响。
陆孝严拿起来一看,原来是只银灰色的男士手表,他小心检查过表盘,确认没有摔坏,这才将表原封不动装回了盒子里,又举起盒子朝凌希晃了晃:“你买的?”
凌希眼神闪躲着,几不可闻地答应道:“嗯。”
“收起来吧,不要戴了。”陆孝严将盒子连同里头的手表一起递还给了凌希,“男人的品味在于细节,这些小配件尤其要注意,运动休闲风也就算了,像这种搭正装的款式一定要够档次。我给你……我和阿乐给你找了个造型师,过段时间就到里岛,私服也一起交给他搞定好了。你要喜欢手表的话,下次去我那看看,我收集了不少好东西,其中有些倒是很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