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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不宣[娱乐圈] 第40节

……

“我家里也不是白白给你住的,”温诚坐在小电瓶车的后面,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卫生要打扫,饭要做,花还要记得浇水……”

“好。”负责开车的游艺乖巧应着。

“起床要记得叠被子,要开窗通风,哦对了,我家里的格局你也清楚,所以不许耍流氓。”

“嚓!”

一路稳稳当当的小电瓶车突然拐出了一个闪电的尖锐弧度!被这么一顶大帽子盖下来,连心跳都停了半拍的游艺脸上温度直线上升,一边握着电瓶车的把手勉强维持着方向,一边心虚地反驳:“我没……没有。”

滚烫的耳尖被身后伸过来的冰凉手指轻轻捏了一下。

“哦——你没有。”

温诚一句话拐出了七百个弯,直接让红晕蔓延到游艺的整个后脖颈。

“我真的是不小心。”游艺出口的声音几乎全都含在了嗓子眼里,含糊的仿佛连他自己都听不清。

而且那次真的是太突然了。

游艺抿了下唇,唇缝中只能靠自己臆想的回忆来感受到之前意外触碰到的柔软。

但是温诚的耳垂真的好白,而且小小的一枚,让人很想……

啊啊啊啊啊啊!

这什么时候!

这什么情况!

瞎想什么!

游艺下意识甩了下脑袋!

“注意一些,”身后总是在各种情况下出现在他梦里的男人笑着轻捶了一下他的头,“车上还有别人呢,实习小司机。”

游艺已经不知道自己是依靠什么样的意志力将电瓶车停在了温诚家的门口。

他只知道自己下车的时候,连双腿都是软的。

——说不清是吓的,还是燥的。

反观一路瞎撩的温诚却面不改色笑容灿烂举止大方。打开门之后还扭头问他:“会开车吗?”

不,不会,我还小。

游艺心底冷漠的小人在抱胸,却被毫无理智的小人一屁股挤走,开开心心地老实回答:“去年拿到驾照之后就没碰过车。”

“那练一练吧。”温诚从玄关旁的挂钩上揪下来一把钥匙直接塞到游艺的手里,“就当是公司配给的。”

看着钥匙上的车标,回忆了一下现在钱包里的存款,游艺忙换个姿势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问:“这如果不小心剐蹭了一下,我是不是就要卖身给公司了?”

“公司不一定需要,”正在换鞋的温诚随口笑着说,“我可以考虑考虑。”

游艺:“……”

没能撩成反而作茧自缚的游艺红着脸,不敢再说话了。

温诚家里虽然大,但格局简单,客房是不可能有的,目之所及处连床都仅仅只有一张。

“是啊,一张床怎么办啊?”温诚站在他身后故意逗他,“你要和我一起睡吗?”

“不不不不不不!”游艺恨不得把手都摆成虚影,“没关系,我打地铺就好。”

一个宁可在他家打地铺都不想去住酒店的漂亮小孩。

温诚揉了下他的脑袋:“开玩笑的,沙发推开也是一张床,当时买的时候特意挑选过,还很舒服。”

有了这么一句话,可以不用接受那么刺激的选择,游艺终于松了口气。

然后这口气又在洗澡的时候被迫再次提起来。

但是这一次温诚却没有故意说什么话来逗得他脸红心跳,反而很主动地把之前浴室装修时搭配的白色遮挡帘子找出来。

当然,他只负责找,将遮挡帘子挂起来这种体力活就自然是被游艺主动揽下。

“我们贤惠的大可爱,”温诚靠在旁边看着游艺踩在椅子上挂帘子,好似随口笑道,“想娶回家。”

游艺差点儿没憋住,险些说出那三个字。

我愿意。

第52章

明明隔音那么好, 但耳边似乎还能听到若有若无的水声。

温诚放下手中一直没看进去的剧本, 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下意识抬头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当然,这个下意识的动作很快就被他自己控制着收了回来,顺便还喝了口旁边保温杯里的枸杞水压压惊。

温热的水划过喉咙, 舒缓了体内莫名燥热的情绪,温诚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开始怀疑起自己把大可爱叫回家的行为是不是更像在折磨他自己?

不过比起温诚洗完澡披着件浴袍就出来的骚操作,乖乖巧巧的游艺穿着整整齐齐的睡衣——之前新手司机开着自己的卖身钱磕磕绊绊回到宿舍悄悄取走了行李箱——对着镜子打量好几遍,拍了拍那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被热水蒸汽熏出来的滚烫脸颊,一直等到脸上温度稍微降低一些,确定自己的仪表一切完美,这才小心翼翼地迈步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温诚坐在书桌前揪面前那盆绿萝的叶子, 这人也不是拽掉,而是像捏着某人脸颊一样一收一放,把手中的那枚可怜叶子折磨得有些蔫吧吧地垂下脑袋。

“这还是我之前的那一盆吗?”脸蛋红扑扑的游艺凑过来,带着一身没散干净的热气, “它好像在这边生活得还挺好的。”

这盆生活坎坷的绿萝原本被凶巴巴的游艺揪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嫩茎,现在没有叶子的嫩茎被修剪掉, 新的绿叶又重新长出来, 绿油油一团一看就是在新家中过得舒适,生机勃勃。

受到委屈的那枚叶子也在游艺声音响起的时候终于得到了自由, 无声尖叫着扑回了自己大家族的怀抱。

温诚抬头看着游艺,穿着兔子睡衣的游艺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比之前只从视频里面看到的模样要更加可爱, 他这么想着,也就笑着说:“挺可爱的。”

这不知道是说面前人还是说绿萝的语气让游艺脸上热度更高。

游艺揪着自己的小兔子睡衣一角,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说:“我去洗水果!”

就是说完后同手同脚僵硬着身体往厨房走的姿态暴露了自己紧张的心情。

看到他这个样子,本来在游艺洗澡的时候还有些不太自在的温诚瞬间平衡了,连脸上的笑容都加深三分,故意抬高音量多补充了一句:“兔耳朵也很可爱。”

刚从袋子中拿出两个苹果的游艺脚下一个踉跄,第一反应就是迅速把帽子戴上,遮挡住自己红彤彤的耳尖。

这个动作其实并没有给他想要的结果,因为帽子上面两只自然垂落的长耳朵,随着他的动作一摇一摆,真的更让人生出几分想调笑的恶趣味。.

温诚抬手挡住嘴角越来越灿烂的笑容,担心这孩子切水果切到手,努力把那些小心思压下去,不敢在开口逗他了。

……

像是做梦一样。

等游艺躺在的确很舒服的沙发床上,将被子拉到下巴,鼻尖埋在枕头里,这一天仿佛只有在此刻才让他终于有了一点点的真实感。

从温诚悄无声息地来到学校给他一个惊喜,到温诚和他同台表演,再加上因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最后住在了温诚的家里。游艺整个人的状态其实都是飘在半空中,脚下踩不到实地,一颗心也始终在兴奋与忐忑间摇摆不定。

只有到了现在,属于温诚身上的清淡薄荷味道将他整个人笼罩着。包括他自己——用着温诚的洗浴用品,连他身上都沾满了温诚的味道。

就像是温诚的那个拥抱。

……还有温诚耳垂冰凉柔软的触感。

游艺抿着嘴无声笑着,整个人没忍住在被子里面打了个滚!翻身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中仿佛都异常刺耳,没控制住小激动的游艺吓了一跳,忙悄悄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低矮床铺。房间内没有开灯,一片黑暗中其实他根本看不到那里躺着熟睡的人。

但是游艺能在一片安静之中捕捉到温诚的呼吸,几不可闻得浅浅呼吸声始终没有出现被声音打断的变化,昭示着这个人现在并没有被吵醒。

游艺这才动作缓慢,小心翼翼地躺回去,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能身体不动任由自己脑袋中的那个小人疯狂尖叫着,他嘴角还含着笑意,伴随着无人可知的尖叫声,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

似乎被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影响,从熟悉的噩梦中惊醒后,有所预料的温诚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睁着眼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刚刚的梦中究竟有什么他已经记不起来了,只剩下神经深处因恐惧而紧缩的窒息感还抽搐一般刺激着他。

这样仿佛窒息的痛苦间断性的熬过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视线所见已经能看到模糊的家具影子,温诚这才慢慢将仿佛凝固的思维从噩梦中抽离,终于放松了紧绷的身体。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整个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打湿。

他吐出一口气,左手习惯性的往床头灯那摸,在已经触碰到了那个旋转的开关后,却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尖微顿,抬头往沙发的位置看去。

沙发上的那个漂亮小孩睡觉的时候脸对着外侧,被子裹得很紧盖得很高,脑袋半埋在枕头里。温诚抬手比了一下,感觉他的脸这么看只有自己手指甲那么大。

这个没什么文化的认识反而让温诚无声轻笑,他也不知道就这么看了多久,还是干渴的喉咙不耐烦地提醒着他,温诚这才动作小心地掀开被子一角,赤脚踏在柔软的地毯上,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

再好的保温杯也不能整宿都维持着温热的温度,里面剩下的半杯水已经凉透,一口下去本来喉咙里还仿佛在灼烧,这一下瞬间缓解不说,连心脏都透着让人被迫清醒的凉意。

温诚倒是不在意这些,反正他做了噩梦之后基本上也很难再继续睡下去。他放下杯子准备循着来时的轨迹悄悄回去继续睁眼躺着的时候,睡相很好动也不曾动弹一下的游艺突然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换成了仰躺的姿势,含糊不清地嘟囔了句什么。

这一下着实让温诚好奇,往床边走的脚步也就顺势换了个方向。

游艺也不知道是热了还是怎么,之前还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散开,右手也从被子中挣脱开,线条漂亮的手臂自然垂下,掌心时不时悄悄握紧松开,仿佛在梦中无意识地抓着什么。

在温诚一步步走近,右脚堪堪站在沙发床的边沿,这只看似胡乱抓着的手正好握住了温诚的小指,接着游艺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好似终于抓到自己的想要的,慢慢收紧,不动弹了。

若不是游艺始终闭着眼睛,温诚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都已经醒了。

他试探性地伸出另一只手在游艺额头上轻轻碰了一下,睡梦中的游艺很自然地歪着脑袋蹭了蹭,眼睛还是闭着的,倒是嘴唇开合含糊不清地说了些什么。

温诚凑近一点儿,还是听不清。

他弯下腰半蹲在沙发前,几乎把耳朵贴在了游艺的唇边——

“我陪着你的……”他终于听到游艺在睡梦中含糊不清地嘟囔着,“我一直陪着你的……温诚。”

小傻子。

像是暖光似的小傻子。

温诚的小指还被游艺握在掌心,他顺势坐在沙发旁边,手臂搭在沙发上侧头枕着,歪着脑袋看着这张漂亮的脸,耳边是重复不断的细微声音。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温诚。”

那声音一点点的、执着的将他的噩梦一块块敲碎,照进来光。

“等你醒来就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了,”温诚晃了晃被握住的手指,看他睡得很熟,小声说,“只会红着小脸蛋探头探脑地悄悄打量我。”

“但是也很可爱。”他轻轻笑着,指尖悄悄地蹭着游艺的脸颊,“怎么样都可爱。”

温诚睡着了。

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在噩梦之后,伴着耳侧细微含糊的声音,就这么维持着一个不太舒服的别扭姿势重新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