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雨同鬼魂勾通无果之后,也有些烦了。
再说,大白天开启鬼门不光是很耗灵力,还是违规的事。要是真把鬼差惊动了,易家主的面子也不一定好使。
为了节省时间,易秋雨用精神力风暴一卷,就将所有鬼魂卷起来直接扔进了鬼门。鬼魂一落进鬼门,立刻就被门后的黑洞吞噬了。
然后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着安培无二因为震惊而愣神之际,使用秘法将安培无二的生魂也一并拘了出来,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脚将其踹进了鬼门。
安培无二的生魂同样没有逃脱黑洞的吞噬。
易秋雨伸手召回家主令牌,“砰!”鬼门关上。门楣上方的“鬼门”两字闪烁了几下,整座大门如来时一样凭空消失了。
易秋雨的工作却还没做完,只见她从空间里拿出香案,香鼎,黄表纸和朱砂笔,将纸铺在案上,她开始提笔书写起诉文书。
这是一封以所有被拘鬼魂的名义,写给阴司衙门城隍庙的诉状。所有受害者联名起诉东洋阴阳师安培无二,无故杀人,越界拘魂,越界镇压鬼魂几十年之后,又越界驱鬼行恶事……
易秋雨将整篇诉状写得层次分明,逻辑感超强。将安培无二写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恶人。将所有恶鬼都写成了无辜受害者。
所以,恶鬼之所以会成为恶鬼,并不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而是被安培无二逼成了恶鬼。凡间有逼良为娼,阴司也有逼鬼为恶的事。
当然,最主要是特别突出了“越界”两字。人间有国界,阴间当然也有。无论是人还是鬼,都有自己的地盘意识,没有人会喜欢越界的人。
安培无二一个东洋阴阳师,跑到华国来拘魂驱鬼,这本身就是严重的越界行为。相信阴司判官也忍受不了被一个歪果阴阳师无视的事情吧!
易秋雨写完后,又点了一柱犀灵香。点名供俸给城隍庙的判官大人。等到香燃到一半的时候,她才将写好的诉状点燃送了出去。
她的要求也不多,只是希望判官看在犀灵香的份上,可以公正的审判这起案子。
犀灵香属于香中极品。不同于普通青香,据传这是连诸神都要争抢的东西。易秋雨这会儿用来供俸城隍庙一小小判官,除了贿赂之外,也是对白天开鬼门一事表达歉意。
因为大白天开鬼门,首先惊动的就是诚隍庙判官。给人添了麻烦,当然要表示一下。
正所谓一事不烦二主,于是她的诉状也直接投到这个阴司衙门了。
至于用易家主的身份去向判官求请的事情,她想都没想过。易家主连阳间的司法都不会干涉,何况是阴间?
等到一柱香燃完,易秋雨也收工了。
周围没有了闹腾的恶鬼,感觉空气都变得清新了。
守护在易秋雨身边,看完全程的宁夏仍然处变不惊。只是指着前方如同石像一样立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安培无二问:“他怎么了?”
易秋雨笑道:“这老东西不是喜欢拘魂吗?我就让他也试一下被人拘魂的滋味。不过,我是正常人,不会像他那样去干奴役鬼魂的事儿。于是,我就顺便把他的魂送到有驱使奴役鬼魂权利的阴差那儿去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正在城皇庙里接受阴司律庭的审判。”
宁夏看着她,好半响才开口,“所以,你刚才写的那份诉状,是真的能送达阴司律庭?”
“不然呢?”易秋雨双目轻眯,危险的看着他,道:“合着在你眼里,我做了这么多事都是在装神弄鬼吗?”
“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意……”哪怕他自己也学了玄学,经历了无数大小战斗,可是阴司必竟是另外一个世界。他看不明白其实也正常吧?
“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易秋雨横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见到鬼门开了。我自己也不相信这是真的。我以前学那些东西时,自己都以为那就是些装神弄鬼,骗人的把戏呢!”
学的时候不相信,她当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去试验。这次要不是遇到了传说中的鬼修,她估计也想不起有开鬼门这回事。
最主要是,她的学习方式本来就与别人不同。她属于是灌顶式教育。先是接收了原主的记忆,然后又被空间逼着在短时间内往大脑里灌入数不清的知识点。
这些知识虽然都存在她的识海中。可是,如果不触发到关键词条的话。她平时根本就想不起来。更不可能将所有术法一一试验了。
宁夏:……话都被你说完了,让我说什么好呢?宁夏突然灵光一现,“要不你现在卜一卦试试?”
易秋雨闻言一怔,一拍额头道:“对哟!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
宁夏好笑的看着她耍宝。
易秋雨一伸手,三枚古币出现在手心。她双手握着古币,静心冥想一分钟。然后才郑重其事的掷卦!
眼见着三只古币都平躺下去了,再没有竖立不倒的异像时,易秋雨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压在心口那团无形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她抬头看向宁夏,见他也是松了一口气一样子。嘴角微勾,露出一抹微笑。感受到来自媳妇儿的目光,宁夏朝她看来,问:“卦相如何?”
“等一下才知道。”易秋雨捡起古币,继续掷卦。一连六次之后,她再次抬头看向宁夏,这次的笑意终于延至眼底。看上去整个人都轻松了。宁夏了然的看着她,夫妻俩相视一笑。
这场突如其来的危机终于化解了!
“这人怎么处理?”宁夏扫了一眼仍然处于失魂状态下的东洋阴阳师。
“还不知道判官会怎么判他,你先把他绑起来。我们现在还有一件更加紧迫和重要的事情需要完成。”
宁夏果然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根绳子,将安培无二给绑了起来。
易秋雨这才拉着他的手往通道走去,一边走,一边解释:“我们再去江底看看,我猜那个祭坛下面可能还有其他东西。不然,下面镇着那么多鬼魂,没道理我之前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另外,那些尸骨咱们也一并处理了吧!要么烧成灰,撒入江中。要么直接找块地方让其入土为安。你觉得哪个好?”
宁夏:“要不还是埋了吧!他们被镇压在江底这么多年,估计不会愿意再被葬入江中吧!”
“有道理。那咱们就好人做到底,给他们找一块好地方吧!”易秋雨道。这也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