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五日云浅便从闭关中醒来,她看了一眼洞中深处,起身往外走去。
小甲正烤着一块牛肉,心情美滋滋的,看到云浅惊讶道:“你怎么出来了?四层了?”
“没有。”云浅摇摇头。
她现在才是三层巅峰,与四层只差一步之遥,只是,若是想要跨出这一步需得闭关一个月才行,她现在没那么多时间。
“那你帮我炼丹药。”小甲递给她一块牛肉。
云浅伸手接过,咬了一小口点头道:“好。”她顿了一下,又道,“不过你这个丹药炼出来了肯定会引起很大的风波。”
所以她先炼化了一些自己所需要用到的丹药,出去必是一场恶战。
一想到神月教有一个四阶中期的大宗师,她有些胆寒。
云浅也不是炼丹师,只能炼制一些低阶丹药,然后才给小甲炼制丹药,楚墨辰也从闭关中醒来,顺利进入三层。
在生骨花与化形草融合成丹的时候有浓郁的想起溢出,立刻引来了一只大鹏鸟。
大鹏鸟俯击而下,宽大的翅膀如两把削铁如泥的刀,将山体削开,一双锐利的眸子看着他们如同在看几只小虫子。
云浅轻喝一声,把丹药都收入玉瓶中,收起丹炉,道:“三阶巅峰的大鹏鸟已是空中战神不好对付,我们走!”
生骨花与化形草是灵兽梦寐以求的东西,更何况是两者炼制而成的丹药,不用多久这里恐怕要被挖地三尺了。
小甲早已准备,直接撕裂空间,两人一甲消失在里面,“轰”的一声,他们方才所在之地坍塌……
乌陵寺内,一个小沙弥正在一株通体银黄色的银杏树下打扫,这时,离他不到一丈的前方出现一个漩涡,还没清扫好的树叶都被卷得飞了起来,忽然,两个人凭空出现吓得他跌倒在地。
女的穿着还算整齐看着也不似普通人,男的如同乞丐一般衣衫褴褛。
小沙弥分不清是人是鬼,指着他们问是谁。
云浅扫了一眼萧条的四周,听到楚墨辰问小沙弥,“乌陵寺怎么那么少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小沙弥还处在云里雾里中,张口回道:“有逆贼围攻京城,方丈带着师兄们应武林盟主贴去支援京城了。”
他师父还发了武林盟主贴,楚墨辰听得惊骇连连,正要飞奔回去,被云浅一把拽住。
她问小沙弥,“方丈去了多久了?”
“五日了。”小沙弥这才确定他们是人不是鬼,又在寺庙中有鬼也不怕,才踉跄站了起来,“武林盟主说要与京城守军内外夹击逆贼。”
“我师父来过乌陵寺了?”楚墨辰问道。
小沙弥一愣,虽然不知道他的师父是谁,还是点点头。
云浅又道:“京城被围了多久?”
“一个月了。”小沙弥很机灵,从两人的言语便知道他们关心的是京城状况,说道,“逆贼想要断京城的粮水,不过此时可能已经打起来了。”
“没有援兵?”楚墨辰又问。
“施主说的是西北、西南等军?”小沙弥见楚墨辰点头,道,“如今景国硝烟四起……”
他低头唱了一声佛号。
云浅思索了一下,说道:“这里离京城虽然不远,骑马也要小半日。”更何况现在哪儿还有马匹。
如果裂风在就好了。
“跑也要跑回去!”楚墨辰一拳打在银杏树上,心疼得小沙弥表情都扭曲了。
“有更快的。”云浅转身同小甲道,“回折叠空间里!”
“好咧。”
小甲撕裂空间,两人一甲又小时,留下小沙弥惊呆在原地,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在找什么东西……
京城。
如今进城四方城门紧闭,门外聚满布衣百姓,手中皆拿着镰刀锄头等各种武器,特别是西门人数最多,密密麻麻数万人,即便训练有素的军队看到也要头皮发麻。
更何况这些人看着也不像乌合之众,如同有人指导一番。
城内街道上驻满了官兵军队,各商铺人家房门紧闭,街道上普通人少之又少,街边混乱地上还有乌黑血迹像是刚经历过一场屠城。
神月教策反城内教众造反,想要来个里应外合,好在禁卫军有所准备,将那些造反之人一一诛杀,解决了内忧,不然京城早就沦陷。
造反之人中还有一部分是官兵,是贵妃的党羽,好在穆凡回来及时让皇上有所防备,设计将其一起歼除。
此时的城墙上也是驻满了军队,皇帝带着武将亲上城墙助威。
乌泱泱的人群后方是一群身穿黑色竖立的人,在他们当中有一座很大的轿子,四周围着黑色帐幔。
领队也是全身裹着黑色斗篷,用内里加持喊话道:“狗皇帝,交出仙法,不然血洗京城!你们有强大的军队又能如何?我们神月教教众百万,他们过不来!不想被堵死在城中,赶紧教出来!”
赤裸裸的喊话,赤裸裸的威胁。
皇帝震怒,一掌拍在龙椅上,问道:“慕西王,可有良策?”
望着城下乌泱泱的景国百姓,皇帝愁容满面。打吧,两边都是景国人,不打,被困死的就是满城人。
守城军这么久不来支援,只怕真的被控制住了,如今可真的是孤立无援了。
“两边都是景国百姓。”慕西王也无法子,只能等,等到援军的到来。
慕西王身后站着穆凡与云容斌二人,两人相互对视。
“景国皇帝,你一人可救一城百姓甚至天下百姓,不要再犹豫了。”
加持了内力的声音向城内悠悠传去。
一人可救一城百姓。
皇帝也在犹豫。
“皇上,您莫要听他胡说!”
“所谓师出有名,这些逆贼不过是想个由头罢了。”
众武将急忙劝皇帝,怕他一时恻隐投降。神月教狠厉杀人如麻,他们要是说话不算数屠城可怎么办?
即便不屠城,改朝换代城内也必定会有一场腥风血雨,这与屠城没多大差别。
“我只给你一刻钟时间!插香!”
那人又喊一声,在此身旁果真有人逃出一支香点了插在地上,像是在祭拜着京城。
随着那香一点点点燃,城墙上的人也越发紧张起来。
把皇帝交出去是不可能的!
投降更是不可能!
香在冷风中燃得很快,不到一刻钟便燃尽到底,那最后那一撮香如同拉满弓的弦,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