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死寂沉沉的尴尬从中间化开,多少双眼睛对视着,不知所措,更甚至她们想落荒而逃,真的不敢看墨家的好戏!
当众眼睛瞪的最大,想看笑话的非张太太莫属了,她嘴角勾着笑,一双眼睛在宁安然和赖慧文身上扫来扫去。
若换了寻常人,估摸着早就受不了,让墨行衍或者墨老太太给她找回公道,又或者想尽法子证明自己的身份。
可宁安然不是寻常人,今日宴会与众不同,她若因为赖慧文的偏见闹情绪,或者直接和赖慧文怼上,丢的是墨家的脸面,她也会落得一个不识大体的名声。
所以,宁安然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笑容,将一双纤纤玉手从墨行衍的臂弯中拿出来,昂首挺胸的走到墨老太太面前,“奶奶,对不起,我来晚了。”
“看在你态度还算诚恳的份儿上,我就原谅你了,但明年的寿宴,你可不许来晚了!”墨老太太嘴上说着苛责的话,可不论是神色还是眼神都洋溢着对宁安然的稀罕。
墨老太太嘴上的苛责也是向所有人证明一件事,她认可了宁安然的身份,身为墨家人来晚了,必须得批评两句。
宁安然的心里暖暖的,总觉得重生之后,墨老太太和外婆就是上天送给她的宝贝疙瘩!
“妈,你说笑了,宴会还没正式开始,她来的不算晚。”赖慧文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宁安然,说这话的意思便是宁安然身份客人在宴会正式开始之前到就行。
赖慧文怼宁安然的时候,一直拉着昆兰,表现出各种对昆兰的满意,用行动告诉大家,她中意昆兰做墨家的少夫人。
宁安然垂着眸子,唇角的浅笑带着,要不是当着大家的面,她要给赖慧文制造一场激光雨,把她全身戳的都是窟窿。
众人的脸色悻悻,不敢吱声,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喘,从赖慧文身上散发出的火药味让她们心里发慌,但看起来,这位未过门的墨家少夫人很佛系呀?
不打算反驳一下来自准婆婆的不认可吗?
“说得对,宴会还没开始,昆兰来的不算晚。”墨老太太在心里深深叹一口气,越发觉得赖慧文不顾大局,看到宁安然老实的站在一旁,对宁安然的喜欢更深了几分。
宁安然的性子,墨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她在此刻不怼赖慧文,就是顾家墨家颜面,由此可见,赖慧文还没宁安然懂事。
突然间被点名,却是被‘拒之门外’,昆兰脸上的笑容难以维持,心也在瞬间沉下去,紧咬着下唇,低头不语。
赖慧文还想反驳,可一道寒冽的目光凝聚在她身上,充满警告意味,抬眼看过去,墨行衍站在宁安然身旁,虽他已经收回目光,并且看宁安然的眼睛里满满的宠溺。
可赖慧文知道,方才那道令她背脊发凉的目光就是墨行衍的。
若在继续为难宁安然,只怕墨行衍不会给她这个后妈留面子。
“小兰可不算客人,是自家人。”赖慧文只是解释了一句,可就算是这样,依旧让昆兰觉得无比难堪,她就像一个笑话!
墨老太太也不是诚心要给昆兰难堪,但赖慧文总是在无形中把昆兰推出来,她也是没办法了才那样说的。
“行衍,你跟安然去帮你父亲招待客人,这边就交给赖晴和小兰吧。”墨老太太把招待客人的事情交给昆兰,等同于把她当成自己人。
昆兰心性纯善,很容易满足,很快便打起精神,帮忙招待客人。
“你呀,真是傻,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就把你笑成这样的了?”赖慧文看到昆兰高兴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道。
昆兰当然也知道这是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可她心里有一杆谁也掌控不了的天平秤,“伯母,毕竟宁安然是行衍公认的女朋友,你公然否认宁安然的身份,墨奶奶难免会生气的嘛……”
“生气怎么了?我问你,你是不想当墨家少奶奶了吗?”赖慧文严肃的看着昆兰。
昆兰脸颊一红,忍着不好意思点头,“我当然想,我喜欢行衍这么多年了,可我要的是行衍心甘情愿,你要是这样针对宁安然……搞小动作,不好。”
说到底,昆兰还是想等墨行衍和宁安然感情殆尽,在顺理成章的做墨行衍女朋友。
“你……”赖慧文语塞,想了半天没能找出话来对答昆兰,她认识昆兰这么多年,知道昆兰的性格。
有时候赖慧文在想,要是昆兰不这么有原则,没准早就把墨行衍拿下了!
她也不用费劲心思,替昆兰开路!
可也正是昆兰如此单纯,赖慧文才选中她做墨行衍的老婆……
她的计划,绝对不能让宁安然坏了事!
“你就傻吧,别等哪天被人家害了,还把人家当好人!”赖慧文丢下这么一句话,钻入贵太太堆里聊天去了。
昆兰看着赖慧文的背影撇了撇嘴,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她收回目光,在人群中扫是一圈,捕捉到宁安然和墨行衍站在一起的画面。
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格外般配。
昆兰记忆中,墨行衍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从来不曾像现在这般温润,他看着宁安然的眼睛里温柔的能腻出水来。
这样的墨行衍,让昆兰心动不已,却也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一阵心烦意乱,昆兰端了一杯红酒走向阳台,闷头喝酒。
宁安然跟在墨行衍身边,招待的都是一些生意上的客户,她时不时在人群里搜寻一下薛浩辰的影子,可始终没有看到,或许,薛浩辰吃饱已经走了吧。
“你在找谁?”墨行衍早已发现身边女人注意力不够集中,看到她那双明眸专门往男人身上看,心情不悦,醋意涌上来。
被他捉住自己走神,宁安然心虚,小眼神都不敢和他长时间对视,只是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去,“没有,就随便看看,有没有我认识的人,但是没有。”
“跟紧我,我可以带你认识所有人,但你自己不准认识任何人。”墨行衍指的是时不时朝宁安然看过来的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