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满看着他,没说话。
余安邦支支吾吾,最后不得不承认:“好吧,确实是我打的,那又怎么样?”
周小满暗笑,又被她诈出来了。
今天余卫国来吃饭,脸上是带着伤的。两只眼睛都是青的,还挺对称。被人问起,只说是自己摔的,不肯承认被人打了。
被罗兰打是不可能,要是被别人打了,肯定要上蹿下跳,叫家人帮忙打回去,可今天,老实得不行。而且,看到余安邦的时候,有明显的瑟缩。
她当时就怀疑是余安邦干的。只是人多,不方便问。
“余卫国又干什么坏事了?”周小满有些好奇。
“反正他是坏事干尽,打他再正常不过。”余安邦打着哈哈,“你就别管了。”又试图转移话题,“小宝呢,被他们灌了两口酒,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吐,我刚刚自己也晕着,没有顾得过来。”
这态度,周小满就更加好奇了。
“他到底干什么了,我想听听。”
余安邦摇头,索性开始装晕。
“哎哟,这房子怎么晃起来了,小满,你再给我冲一杯蜂蜜水,我晕得不行,我快要吐了。”
为了让周小满相信他真要吐了,甚至趴在了床沿,做出呕吐状。
周小满哪会看不出他的伎俩,可他今天确实喝了不少酒,到底心软,就起身去给他倒水。
“小满,蜂蜜多放点,我要甜一点的。”
余安邦伸长脖子朝门口喊了一声。
见人出了房门,这才重新躺下。
为什么打余卫国,当然是因为他吃里扒外,给白安城递他媳妇的消息。
这种事,他都没脸说。
而且,白安城惦记她这件事,她这辈子都别想知道。
绝对不是因为他不自信。
余安邦捂着太阳穴,有些后悔。
看余卫国今天那模样,他都恨自己打轻了。
下回余卫国再犯到他手里,他绝对不手软。
坐在家里的余卫国就打了个喷嚏。
“谁他娘的咒我。”
罗蓝正在收拾屋子,只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余卫国却是借着酒意大发雷霆。
“你男人都快要渴死了,你都不会倒水,我娶你回来是做什么的。”
罗蓝咬了咬嘴唇,忍气吞声地起身去倒水。
余卫国喝了水,瘫在床上,就开始大骂余安邦不是个东西,连自己的亲堂哥也下得去手。一会儿又骂余安邦爱显摆,小孩子读个高中都要请客吃饭,就他格外有钱。
罗蓝却是摸着小腹,没有说话。
这一胎,可千万要是个男娃子。
只有生了男孩,余卫国对自己态度才会好一些吧。还有老余家,等她的儿子落地,怎么着都要高看她一眼了。
她想象着以后有了儿子,心下不免畅快起来。
可今天的事,不期然又在她心底浮起。
万一被周小满告密——
想到这个可能,罗蓝顿时浑身发颤。
周小满说得一点都不错,如今计划生育抓得很严,尤其是城里。
据说有些单位,一旦发现,两口子都要下岗。
为了生孩子丢了工作……
不会的,不会的,罗蓝狠狠地摇头,似乎这样,就能将这个不祥的念头赶走。
她不会这么倒霉的。到时候肚子大了,她就想办法请病假,等娃生下来了再想办法。
反正,这个孩子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她一定要生下来。谁也不能阻拦她。就是孩子的亲爸也不行。
罗蓝听着屋里余卫国均匀的鼾声,心底开始盘算起来。
对了,她可以去寻白安城还有黎定国帮忙。都是他们余家的亲戚呢。
她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决定找个机会去拉近关系。
周小满可不知道这些,她被分去一中教书,比其他同学就要晚许多报到。就刚好留了时间让她办自己的事。
先是与全家人一起给小宝兑换了他的奖励。
除了自己到时候能与他一起去学校不提,余安邦的奖励简单粗暴,直接给了两百块,让他自由支配。
依旧是老规矩,小宝存在了周小满这个移动银行这儿。
余秀莲与尤钱则是让小宝自己提要求,他们两口子去买。
小宝很懂事,压根不需要吃的玩的,只说要新买书包文具之类的。
周小满听了,索性领着全家人出动,去了一趟百货大楼。
新书包,新文具,新衣服,从头到脚给置了一套。
当然,是由两老掏的钱。
这个时候,余秀莲都不带心疼钱的。哪怕余安邦有渠道弄到这些东西。她却觉得,在百货大楼卖的更有意义。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更有仪式感。
余闹闹小朋友闹腾着也要,被无情地拒绝了。
周小满直接就道:“等你什么时候考个班上第一再说。”
余闹闹彻底蔫了。
他读育红班几年,虽说没有文化成绩的考核,可每到学期末大评比,差不多都是垫底,一个学期到头,难得得上两三朵小红花。
别说考第一了,不考倒数第一就阿弥陀佛。人家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为此,余闹闹小朋友情绪低落了大半天,当然也就仅仅低落了半天,然后又恢复生龙活虎了。没办法,人家天生神经粗,容易忘事。
周小满就与余安邦笑称,余闹闹上学之后,肯定是个学渣。
不得不说,周神棍有时候预言也挺准的。
这都是后话。
家里的事情安排好,周小满两口子就天天往外跑。
余安邦在忙他的建筑公司,打听消息,请客吃饭,各种走关系,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周小满也没好到哪去。好不容易有时间空闲下来,她决定把辅导书做大。
初中高中各个学科虽然有所涉猎,可并没有形成系统,规模也不正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小作坊。
她决定学余安邦,正儿八经成立个公司。
是以,三个女人风风火火忙碌起来。
前头的手续走的差不多,这两天,正在搬办公室。
周小满一大早就过去了。